“若琛？”
“舒然，我已经在机场了。”
“什么？这么快？”
“快吗？我还嫌自己不能现在就飞回去。”
“那岂不是我睡醒一觉就能看到你了？”
“差不多，你可要将明日的时间留给我，从北欧飞回去，也要折腾我一番了。”
“嗯，我明天不工作，把时间都留给你和林娜。”
“呵，”高若琛不禁轻笑一声，难掩落寞，“每一次我们都是三人行。”
舒然了然，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
在她和高若琛之间，默契早已超越一切，任何冠冕堂皇的安慰都像是虚伪的利刃，可以刺破他们之间的友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三个人不好吗？你不知道在所有几何图形中只有三角形最稳定吗？”
听她焕然一副孩子语气，高若琛心情也好了些。
“好，舒总，您什么都是对的，不说了，你早些休息，明天见。”
“好。”
放下电话，舒然回头发现顾城寒竟在身后。
“高若琛？”他言语间醋意明显。
“嗯，老朋友约见一下。”兴许是因为情绪放松了些，她脸上一派明媚无辜之色，顾城寒瞬时有些恍惚，以为回到了七年前——他刚娶她的时候。
即便是协议。
可在他眼里，她依旧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曾在夜间默默凝视过她那张脸，兴致盎然之时亦会用自己的手指沿着她的轮廓轻轻描摹，总觉得只冲这脸这身体，自己也是赚了的。
看顾城寒只盯着她看却不言语，舒然有些尴尬，忙别过脸问道：“戚云烟的丈夫来势汹汹，顾总怕不怕？”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麻烦舒总先教会我‘怕’字怎么写。”
扑哧——
舒然笑出了声。
明明是极易令人生厌的不可一世，可顾城寒却让人没那么讨厌。
“顾总，今天先告辞了，酒会无趣极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和朋友游玩，晚安。”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说了晚安，顾城寒却笑不出来。
倘若不是念着跟高若琛的约会，舒然恐怕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呵，一句晚安堪比嗟来之食，”顾城寒自嘲道，“顾城寒，你也有今天？”
晨曦报晓。
舒然一早醒来，就接到了高若琛的信息。
他已落地，但要先回家将行李放下。
“你要不要休息半天？倒个时差什么的？”
“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路，还好。”
“好吧，那一会儿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麻烦舒总了。”高若琛调笑道。
放下电话，舒然又打给了林娜。
“今天不准备工作，你可不能破戒。”
“哎呀我知道了姑奶奶，我明明是在给你赚钱，却被勒令不准工作~！年底公司收益难看可不要找我麻烦。”
“你这张嘴真是厉害，看旗下艺人被你哄得多听话就知道了。”
“谢谢老板夸奖，先不讲了，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舒然驱车赶到了高若琛家，很快就接到了他。
“我们现在去接林娜。”
高若琛坐在副驾驶上好一阵凝望她，眼神之中皆是笑意。
“怎么了？”
“看到你就开心。”
他的话令她感觉暖暖的，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挥之不去的愧意。
“若琛，你年纪也到了，该……”
“好了好了，你不是我妈却比我妈催得还厉害。”
“这也是关心你嘛。“
“我知道。我给林娜打个电话吧，让她准备好，再过十多分钟大概就到她家楼下了。”
“好的，谢谢。”
高若琛拨通了电话，却发现无人回应。
“没人接。”
“可能在忙着收拾吧，她总是这样，临到紧要关头才着急。等会儿再打一个。”
“嗯。”
又过了五分钟的样子，还有两个路口就要到林娜家了。
“我再打一遍试试。”高若琛一边拨着电话一边朝外看去，一辆白色面包车疾驰而过，因为太过着急，险些冲撞了过来。
“天哪，那车怎么逆行啊……”舒然惊魂未定，开着车的手都抖了起来。
高若琛拧眉朝后看去，发现那辆车子车速很快，几乎是完全无视交通规则而横冲直撞。
“这样会出事的吧？”他不禁担忧道。
“林娜接电话了吗？”
“还没。”高若琛心中隐隐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舒然也担心起来。
“用我的手机打过去吧。”
“好，我再试试。”
说着，他再度拨通了林娜的电话，这一次不是无人接听，而是——关机。
“不好，”舒然敛色道，“可能出事了。”
说着，她脚下重重踩了一下油门飞驰而去。
三分钟后，他们赶到了林娜家楼下，几乎是没有半秒耽搁地冲了上去。
此刻的林娜家门前——
大门虚掩，寂静无声。
“林娜？”舒然谨慎问了问。
“让我来。”高若琛护在她身前，朝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叫着林娜的名字。
屋内空无一人，而且有打斗的痕迹，只见一个散落的手包旁，是林娜素日里出门喜欢带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全部放进去，手机也在旁边，看样子是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舒然又谨慎地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找了一遍，确信没有人。
只是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你知道她的密码？”
“嗯，是我的生日，她的职业生涯，几乎都献给了我。”
思及此，她鼻子一酸。
林娜在自家门前安装了摄像头，连着电脑，可以调取监控。
舒然深吸口气，目不转睛注视着监控中的一举一动。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是陈世德。
“居然是陈世德！”两个月前遭陈世德和薇薇安联手残害的记忆忽地浮现于脑海。
当初若非顾城寒及时赶到，恐怕她也早已葬身于火海之中。
陈世德心狠手辣、已是亡命之徒。
“要不要报警？”高若琛问道。
舒然犹疑之时，手机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喂？”她小心翼翼接听道。
“舒然，别来无恙啊。”
是陈世德！
“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