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寒丢掉手机，起身将舒然圈进了自己的手臂之中，低道：“顾太太，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呢？是揪出故意抹黑的幕后黑手较量一番？还是听之任之、不去理会？”两人近在咫尺，顾城寒低沉而略带玩味的嗓音像是暗夜魅惑人的醇酒，使人想要一探究竟。
“顾总，”一时之间，舒然亦玩兴大起，她手指勾住了顾城寒身前的领带，扬了扬下巴，眸光透过低垂的眼帘似星光般璀璨诱人，“这件事你生气吗？要说实话哦。”
顾城寒当真思索片刻，应道：“有一点生气。”
舒然忍笑道：“既如此，那我们就看看，究竟是哪个跳梁小丑在背后搞鬼吧。”垂眸间，竟是一派笃定的神色，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素来都是人们形容顾城寒的说法，可如今来看，舒然竟也不知觉间染上了冷酷而强大的气息……
和以往明星遭到狗仔偷拍有所不同，舒然和程之在片场的照片是一个匿名小号在论坛上爆出来的。
“林娜，帮我查下那个小号背后的人，约来谈谈。”舒然一边喝着醒神的茶一边说道。
“舒然，小号我已经找人扒过了，干干净净没有痕迹，恐怕就是为了爆你这件事才特意注册的。”
“你是说这是新号？那更有趣了，跟网站那边的老大问一下，总问的出来。”
“你是说……要通过他们的后台查询手机号码吗？舒然，这是在打擦边球。”
“嗯，”舒然帮林娜也斟了一杯，递到了她的手上，“以前咱们循规蹈矩却屡屡遭黑，现在腾出只手，当然要教教他们如何做人了。”她笑得优雅端庄，可眸光却宛似暗黑诱惑。有那么一瞬间，林娜觉得多年前的那个舒然又回了来，只是彼时她靠着顾城寒这棵大树，而现在，即便是单打独斗她都无需再忌惮任何怪力乱神。
“好，那这一球，我帮你推出去。”林娜无奈笑笑，起身去联系媒体。
没过多久，她就联系到了网站的主管人之一，可说明来意后，对方却佯装犯傻。
“娜姐，这种事我们可没做过。”
“我知道这种事非常态，但你们若说没做过，不止我不信，连舒然都不会信，你们身为娱乐八卦流量最大的论坛之一，难道真没有私下跟艺人之间签订过什么潜规则协议吗？譬如降低某些人的负面讨论帖、甚至是帮着删除？”
看林娜已经做足了准备，对论坛运作的灰色地带似乎颇为清楚，负责人妥协道：“娜姐，这么多年你们家舒然走的都是‘高岭之花’的路线，什么时候也这么接地气了？合作不是不能谈，是要看怎么谈，之前大家从没合作过，这第一次合作，总不能一个电话就打发了吧？”
“好，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就买机票飞过去跟你面谈，如何？”
“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今天那则爆料确实给我们带来不少流量，既然你们说这是假的，不如就提供一个更爆炸的料让我们的人帮忙放出来，而我们可以回馈给你们的，一是主动帮你们辟谣，二是将那个匿名小号背后关联的电话号码交出来，如何？”
林娜思忖片刻，应道：“好，但舒然没什么更爆炸的料，我最多可以给你的是她的独家回应，你知道的，她最近不怎么玩儿个人社交账号了，这个回应给到你们，诚意十足。”
“好，那就这么定了。”
和网站谈妥之后，林娜马不停蹄开始和舒然一起思考回应，可舒然却对网站提出的第一种方案产生了兴趣。
“你是说他们想用料换幕后私密信息？”她眸心一动道，“林娜，我手里还真有爆炸的料，虽然那人咖位和我没得比，但爆出来让她难堪一阵子也不是不可以，你去跟网站说，第一次合作，我可以做赔本买卖——买一赠一，只要他们将爆料人的电话号码给到你，我不仅将自己独家回应给到他们，还给他们带一个八卦料，他们不用出人，更不用费时费力，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舒然，你手里有什么料啊？我怎么不知道？”林娜脸一黑，担忧道，“是负面的吗？不会牵涉到圈子大地震吧？舒然，你要考虑清楚。”
看林娜瑟瑟发抖，舒然竟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娜，你说我是你这么多年经纪工作的得意之作呢？还是会让你遭受滑铁卢的不稳定因素？”
“二者皆有，很正常，高风险和高效益是并存的。”林娜无奈叹口气，冲舒然比了个OK的手势，起身去谈这笔“交易”。
很快，他们就拿到了藏在匿名小号背后的手机号码。
舒然借用了顾城寒手下一个颇为精通电脑技术的员工，查到了号码关联的主人和证件号码，又进进一步调出了带有个人照片的证件图片。看到那张证件照，舒然咋舌道：“啧啧，说你蠢你还不承认，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自己动手下场趟浑水，想抓你的小辫子，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怎么？查到了？”顾城寒看她颇有点儿拿这件事消磨时间、权当恶作剧的意思，从头至尾，除了借给她一个IT精英，并未插手。
“你来看嘛。”舒然倍觉好笑，将方收到的身份证件图片递给顾城寒看，只见顾城寒皱眉道：“这是谁？我认得？”
“当然，”舒然忍俊不禁，“虽然她那张脸动过不少地方，可你仔细看，看得出来的。”
可顾城寒认真看了半晌，依旧没看出眼前的大方脸、小眼睛是哪个他认识的人。
“真得没看出来？”舒然不禁感到意外，“果然男女有别。”
她感慨了一句后，忽道：“城寒，这是赵依然啊！你仔细想想，像不像？”
有了参照物，顾城寒的思路豁然开朗，这一次，他只思忖了片刻，就连连点头道：“我只知道她整容，可之前的样子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