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吓得双腿颤抖,荷花将他按在厢房的椅子上,用力地扭了一下他的脸蛋,示意木瓜不要害怕。随即她慢慢地亲着木瓜,似如久别的一对情侣。水仙往门缝里面窥视,看得一清二楚,当翠花刚要松带宽衣时,水仙急忙尖叫起来:“捉奸啊,包厢里的狗男女在搞姘头了,这西子茶楼是妓院啊!”老板和小二闻讯赶来,水仙叫老板赶紧开门,老板微笑着说道:“客人的隐私,我们无权过问,随便开门是不讲礼貌的行为。”
“里面的男人是我的丈夫,你开还是不开?”老板一听,吓得大汗淋漓,连忙叫小二拿出10号厢房的锁匙。
宋朝明文规定:丈夫或妻子,外面偷人,要是敢于包庇者,与犯人同罪同罚。
木瓜急忙翻身跃起,他正想开门,翠花重声训斥:“你敢开门?看我怎么收拾你?”由于命案在身,木瓜不敢不听,只好靠在椅子上,任她摆布、凭她折腾。
人一急,就容易慌张,一慌张,便不长记性,前下刚开的厢房,不多长时间,那锁匙就不知置放何处,急得老板团团直转,他恶狠狠地甩了小二一个巴掌,气冲冲地大声骂道:“都养了一群无用的饭桶。”
这木瓜被翠花撩起了火,他翻身跃起,由被动转为主动,他再也不去顾虑什么,假戏还真做起来,两人权当是夫妻,根本没有考虑外面的情况如何?待两人兴致完毕,小二才找到10号厢房的锁匙,原来这把锁匙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的腰带。气得水仙哭天喊地地大骂木瓜:“死木瓜,烂木瓜,你不是人,你怎能这样对我?苍天啊!叫我水仙的以后还怎么活?”
木瓜和翠花穿戴好后,他(她)们相继走出10号厢房,茶楼老板细声细语地对木瓜说道:“男人嘛,低个头,认个错,又不会少些什么,她是自己的婆娘……”
“她不是我的婆娘,你老板瞎操什么心,是不是神经有毛病?”
老板“啪啪”打了自己两个巴掌且无比懊悔地自说自话:“就你长了张快嘴巴,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水仙的心都碎了,几年来自己所想的、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和木瓜一起过活,本想拿些银两让他还些赌债,现在看来用不着了,她在街上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喊:“木瓜啊!木瓜,你不能没有良心,不能这样对我,没有你,我水仙的日后还怎么活呀!”喊着、哭着,她一阵晕眩,倒在了地上。
此时,魏峻的大轿经过这里,他看见路上倒下了一位女子,便二话不说,叫下人背她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到了驸马府,魏峻和与凤同时认出这个昏倒在地的女子就是弟弟荣王府里的西院丫鬟水仙姑娘。
待水仙姑娘醒过来时,郡主让下人端了一杯热乎乎的姜汤放在她的身旁,然后十分关切地轻声问道:“姑娘是如何晕倒路中,又是否因为疲劳过度?”水仙忽地大哭了起来,哭后,便向郡主诉说了自己的一切,一切……。。
开禧元年,木瓜的父亲王天云任绍兴府知州,当时的山阴县、昌国县都是王知州的管辖地盘。谁知道昌国县、甬东村的土匪竟然抢了开禧北伐的军粮,后来又不知是什么缘故,粮食又回到了北伐军中,宋宁宗听说后,派重兵征剿,土匪哪是王军的对手?不会儿,便被王军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土匪头子的女婴却被人带逃,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咋的?上、下官员个个皆没责任,唯独绍兴知州王天云被关进监狱,不久,让人毒死牢里。
父亲是王大人的师爷,他把木瓜和母亲接到了自己的家中,木瓜的母亲得知丈夫已死在牢里,拿起剪刀刺进了自己胸腔,临死前,她对父亲说道:“把木瓜当儿子一样看待,要好好管教……”话毕头歪,与世长辞。不久,水仙的父母也相继离世,我和木瓜相依为命。后来父亲的朋友余天赐告诉水仙说,他的朋友史弥远在朝廷当上了丞相,由他担保,我和木瓜都跟着进了京城临安,在丞相的府里做了多年,也有些积蓄,于是,由余天赐做保,两人订下百年好合。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木瓜便跟上了流氓、地痞。他整天赌博,花天酒地,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还誓言不还赌债,决不结婚,因而,我们的婚姻也不知猴年马月,遥遥无期。”
与凤追问:“今天又是如何?”水仙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与凤一听,极为愤怒地粗声叫骂:“此女,没有廉耻,实在可恶,荣王府中的芙蓉命案,定然与此女脱不了干系。”
当水仙讲到翠花已经成为王府太史令时。与凤愤怒骂道:“与芮糊涂,妖精迷惑,贱人当道,长期下去,怎么得了?你别回去,就在驸马府上住些时间,别太伤心,无情无义之徒,不要也罢。”
与凤带上水仙邀荣王一起来到了西子茶楼,水仙要老板和小二陈述那天发生的事情,谁知老板睁开眼睛说瞎话,他们告诉荣王:“从来没有看见翠花姑娘来到西子茶楼,倒是看见水仙姑娘死皮赖脸,无理取闹。”水仙一听,怒气冲天,正想辩驳,还事实真相。荣王却无比愤怒地巨声呵斥:“够了,我就知道你水仙会出这么一招,不就是比你水仙更强吗?要这样妒忌、陷害做甚?都是一起走过来的姐妹,不是和睦相处而是处处提防,本王就纳闷了,同样是王府的侍女,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样大呢?”见荣王这般,与凤和水仙摇头不语,只好悻悻不乐地离开茶楼。 等人都走后,小二连忙拉着老板,极其不满地轻声责备:“老板如此行事,太不地道。”
老板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粗声反问:“你是要地道,还是要性命?那个翠花女子你敢得罪吗?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不是史弥远的姘头吗?”
“闭起你这张臭嘴巴,她原来是丞相的女人,可现在是太后的死党。”
小二吐了吐舌头,说道:“那我们以后可要小心,得罪了郡主也不是好事。”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观测风向,只要我们看得清,把得准,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小二点头哈腰,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翠花乃江南善琴美女何翠花,太后、史弥远的目的达到后,便想把她放回江南,何翠花执意不肯,她知道,自己回去,一旦暴露,便极有可能惨遭忠于赵竑的死士追杀。于是,在太后的推荐下,她先是来到了丞相府邸,成为史弥远的贴身侍女。她表面上是相府的丫鬟,其实是太后的心腹,她要利用自己与丞相的暧昧关系,得到许多相府的秘密。
徐翠花所扮的何翠花生在苏州,父亲是个教书的学者,经常撰文、著书、教书育人。后被人诬告,对朝廷不满,因此全家受累,坐牢监禁。此时,史弥远为了对付赵竑,急着想找善琴美女,何翠花色、艺惊人,史弥远看后十分高兴,当即答应了她的要求。(赦父无罪)。何翠花不负太后、丞相所托,把赵竑玩于股掌之中,最终帮太后和丞相实现了矫诏拥立的伟大理想。
赵竑被余天赐毒死后,何翠花感到些许难过,毕竟自己和赵竑有过初爱,他要不是太子该有多好,赵竑敢爱敢恨,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佳人,可赵竑参与了宁宗的文字狱,是造成父亲入狱的罪恶祸首,要解救父亲,他必然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