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事出有因
陈代平2021-05-09 09:142,524

  看着姐姐一家人的悲惨死去,兄弟俩万分悲痛地大哭了起来,理宗下令厚葬姐姐全家。他在驸马府邸,见到了赵与凤留下的遗言:贾似道、荣王,荷花,麻孝十日,扶棺上山。

  理宗痛苦拟旨,遵姐遗嘱。荣王,翠花本属应该,而贾似道却心不甘,情不愿,但他万般无奈,死人为大,又是皇姐。只能遵旨照办,无计可施。

  三人同一天出殡,理宗皇帝带孝相送,文武百官依次排列,整个仪式肃穆、庄重,当理宗为与凤一家点香、烧纸完毕,各位臣工有序跪拜。荣王、小枚、定喜、贾似道、赵禥等人手扶“孝杖”,虔诚跪在棺材两边。

  送葬人多,足有三里路长,贾似道和荣王的家人手扶着棺木,缓缓地走进皇家风水宝地——青龙山。

  贾似道遵照皇帝的意旨,全身心地尽着孝道,认真地当了一回孝子。他自知理亏,却深感值得,除去关孙,便是拯救自己,只要关孙存在,赵禥的皇储地位就有失去的可能,这朝廷的斗争犹如蟋蟀决斗,短暂的退却,为的是强大的进攻。

  理宗知道姐姐的遗言在暗示什么,但他没有力量与贾家抗衡,换句话来说,宋廷的现在已经很难离开贾似道了。敢于叫板的人除了杜杲外全被自己清除干净,况且赵禥先天缺陷又孱弱无能,万一自己离去,贾似道便会百般刁难,撒手不管,那大宋朝廷又该如何?

  贾似道自幼顽劣,酗酒赌博,品行不端。姐姐贾丽丽是为宋理宗的爱妃后,他凭着这层关系青云直上,不久便跻身于朝廷执政大臣之列。他有恃无恐,更加放浪形骸,经常混迹于酒楼妓馆,还经时常泛舟于西湖彻夜宴游。

  他爱某公卿一条玉带,因已殉葬,便下令掘墓攫为己有;他一小妾的哥哥到他王府前窥视,被他碰见,竟下令把他捆绑起来扔到火中烧死;他的爱妾李氏有次观湖,看到两位青年男子风度翩翩,便脱口赞道:“美哉,二少年!”他听了后便把李氏头颅砍下来,装在盒子里让众姬妾观看。

  像这样善于心计又心狠手辣的朝廷权臣,能扶孝杖、做孝子。本身就有他的阴谋所在,众官员心有灵犀,从不议论。汤汉紧跟杨栋,怕他仗义疏言。然而,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杨栋按奈不住,愤愤难平地大声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杨栋是过后便忘,而贾似道却铭记在心。

  原来,郡主和驸马最后统一看法,为了儿子立储,夫妻着手实施计划。

  没过多久,水仙果然如赵与凤所说的那样从绍兴的乡下来到了京城临安,目的是为了报仇雪恨。而赵与凤也将黄定喜的舅舅——驸马府中的管家游瑞林派去故乡山阴、虹桥里。

  赵与凤和游瑞林是同村人,在老家的时候,游瑞林跟赵与凤的舅舅全富保长是过了命的好兄弟。赵家发达了,全富自己不去京城,却一个劲儿地要游瑞林前往临安去享清福。随理宗嘛,根本不可能,人家是皇帝,那文武大臣又怎能瞧得起你这个乡下人。跟荣王呢?又怕姐姐、姐夫管着自己。于是,游瑞林选择了郡主赵与凤。而赵与凤夫妻待他似如亲人,从不另眼相看,对此,游瑞林感激不尽,总是想方设法地予以报答。

  赵与凤找不到可靠机灵的人,否则,也不会让管家游瑞林去调查自己外甥女的身世问题,这样做岂不是太残忍了吗?谁知游瑞林像事先就知道了似的,还没等赵与凤开口说话,自己就信誓旦旦地大声保证:“郡主、驸马请放心,我游瑞林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为郡主和驸马排忧解难。”与凤、魏峻听后,激动万分,夫妻感动得流出了热泪。

  此时的游瑞香也想回家瞧瞧、看看,自从丈夫黄自达去世,她就越发思念自己的家乡。她要看看老爷的墓地,给他烧香磕头。她要陪陪夫人和夫人聊聊家常,还要告诉夫人,小姐和定喜一切安好,她们早就当上了母亲。

  游瑞香来到了驸马府向弟弟告别。游瑞林一听,高兴极了,忖度:真是天助我也,一切都是那么顺当,不需要任何的借口,就说是陪老姐回自己的家乡。

  果然水仙又回到了京城临安,荣王听姐姐与凤说水仙姑娘想来王府,深感诧异。询问翠花:“她不是誓言:决不返京的吗?难道乡下没法过,忘不了木瓜或是对王府和西院还有那么丁点儿的感情?”翠花见王爷一头的雾水,就直截了当地对他说道:“水仙早不返,迟不回,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返回临安,奴婢猜想她定是别有用心,寻机报复我何翠花。王爷啊,忒多年都过去了,您看出奴婢和木瓜有如水仙所言的男女关系吗?”

   “哪有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忘记它吧,本王自己心里有数。”荣王想了想后又对翠花说道:“我看水仙来了也好,一则,改善我们姐弟间因为儿子立储之事而产生的敌对关系,二则,解开水仙和木瓜的情感纠结,促成他(她)们的美好姻缘。”

  翠花知道王爷要留下水仙的真正目的,这样做既给了郡主和驸马的面子,又可消除木瓜和翠花之间的猜忌和疑虑。她知道王爷是越来越喜欢自己了,虽然没有迹象表明自己与木瓜有着任何的感情纠葛,但他不想冒险,不想失去……翠花为此深感欣慰,暗忖:自己的付出,终因有了相应的回报。

  荣王见翠花默不作声,以为是生气难受所至,便近前安慰:“若是觉得不妥和为难,本王大可推脱,千万不要勉强。”

  “哪里?奴婢举双手赞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关孟启的一切消息不能让她知道。立储之事,郡主决不会就此罢休,如今的皇帝还是拿捏不准、左右不定。当他稳住朝廷,杀了吴潜、董槐后,又想把关孙诏进皇宫来。”

  “本王早想和翠花姑娘办个婚礼,也好名正言顺地住一起。”

  “还是等到孟启成为太子后再说吧。婚礼就是图个名份和热闹,其实奴婢早已成为荣王的最爱。”翠花虽然推辞以后再说,可心里却是甜甜蜜蜜。

  话说,赵与凤领着水仙来到了荣王府,她把自己买来的绸缎交给翠花后,愉悦笑道:“这是本郡主和驸马的一点心意,有些时间没有到我芮弟的府上了,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噢,像是哪年的八月半,这不走动都不亲了,亲亲的姐弟也似如外人。”

  翠花连忙说道:“是郡主多心了,王爷可是常常念叨着您。您们一家人慢慢聊,奴婢就把郡主拿来的料子给各院的小主去分一分。”

  “我那芮弟啊,可没把你翠花当外人,依本郡主看,翠花姑娘也别寻思其他,嫁给我芮弟不就得了。”

  翠花年近四十,但她还是羞答答地半遮着绯红的脸蛋走出了房门。水仙极为恶心地吐了一口痰,然后朝着地上的痰用力“呸”了一下。与凤连忙向她使了个眼色。水仙无奈,只好低头不语。

  与凤对荣王和小枚说道:“水仙和木瓜早年是余天赐大人给保的媒,事到如今,还是苦命鸳鸯两处飞,现在把他们撮合一处,芮弟和弟妹得用心将俩人的婚事给办妥了。”荣王和小枚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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