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潜道:“杜杲顶多三天便可到达临安,皇上要在杜杲回京之前拿下丁大全,将兵权交由杜杲掌管。”
赵昀感觉奇怪,为什么要在杜杲回京之前拿下丁大全?又为什么要将兵权一下全给杜杲?他杜杲去了蒙古多长的时间,还帮助蒙古征服了斡罗斯,从而使蒙古占据了欧州的大部分土地,大有向西欧挺进的趋势,蒙古在欧洲取得如此辉煌战绩与杜杲的指挥才能脱不了干系。万一杜杲心向蒙古,那么,这道任命不就是自找绳索栓脖颈么?可是,眼前的丁大全得意妄为,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他公报私仇,为所欲为,任意陷害朝中大臣。若不及早除之,必然危及大宋江山。
吴潜见皇帝低头不语,知道皇帝心存顾虑,于是,他向皇帝说明:“为什么要抢在杜杲回京之前,拟杜杲担任枢密使要职?杜杲去了蒙古这么长的时间,又因为他是蒙古国的驸马,陛下会如何想象?众大臣又会如何想象?倘若杜杲在京,他定会考虑这个重要的因素,凭杜杲的个性,他断然不会接受皇帝这样的任命。而军中最高职务落入谁手,确定了朝廷的荣辱与衰兴,杜杲对战争的指挥能力,令强大的蒙古都不得不服,堪称天下第一,重用他,蒙古人就不敢随意南下。”
赵昀表面答应,内心却极为不悦。他对杜杲还是缺乏信任,万一他真的投靠了蒙古,那权利越大,宋朝廷就会灭亡得越快。
赵昀要吴潜谋略,怎样才能拿下丁大全?吴潜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下,赵昀连连说道:“妙计,妙计!”
原来,史弥远因病辞去了军中大权后,那个象征最高军事指挥权利的虎符,还在皇上理宗的手中。赵昀按照吴潜的计谋,故作为难地对丁大全说道:“朕答应拟任爱卿为右相兼枢密使,不日就会召集群臣当廷宣布,并将调兵谴将的虎符呈于爱卿手中,无奈虎符被朕交给了弟弟与芮保管,朕不想引起众大臣的异议而节外生枝,故想让爱卿事先和荣王打好招呼,结交情谊,若不这样,令弟便会以王爷自居,不交虎符,到时朝堂混乱,不好收拾。”
丁大全只知道理宗跟弟弟情同手足,也听说他有让荣王掌握朝廷军权的想法,久久不予任命,实是荣王低调不愿接受其职的缘故……
丁大全急想大权在握,他没有细想太多缘由,便点头答应,一定照办。
果然,丁大全叫人抬来了众多的贵重礼物来到荣王府,与芮先是害怕,不想无故招来祸患。东院夫人何翠花晓以厉害,他只好遵从翠花意见,予以相见。而王府的一切皆在东院夫人何翠花的谋略下安排妥当,武林高手也全都隐藏在王府的周围。为了保险起见,何翠花还请求理宗,让通侍大夫卢建斌的兵马包围了荣王府。
晚饭时刻,丁大全和荣王一起入席,为了蒙蔽丁大全,何翠花还叫西院的李小枚和北院的黄定喜一起坐到了酒桌上。
何翠花一番酒宴的开场白,讲得丁大全心花怒放,随后丁大全便恭恭敬敬地走到荣王赵与芮的身边阿谀奉承,完后便拿起酒杯立干而尽。
而荣王却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丁大全很是不满,心想:我现在的职务已是右相兼枢密使了,比你荣王还更加风光,虽然没在朝堂宣布,但也是板上钉钉跑不了,怎可这样待我?他刚想发作,荣王开始说话。
“丁大人可知道,本王为什么不喝你敬的酒?本来丁大人来到王府拜访本王,老夫须礼貌待客,方显地主之谊,而你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也看不起本王是个闲散之人。”
丁大全一听,惊愕无比,连忙问道:“王爷此言所为何事?”
荣王轻言轻语地慢慢解释:“首先,你对我的称呼有误,谁不知,本王是完颜花容的叔父,侄女离去了,侄女婿却翻脸不认人,不是我说你丁大全,这么长的时间,你到过几次荣王府,要不是本王恳求皇上给足了你的脸面……”
丁大全既不追究,也不辩驳,而是连说不是,还主动请求罚酒三杯。
何翠花见丁大全的舌头都喝短了,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向荣王使了个眼色,荣王对着丁大全,突然大声呵斥:“本王就知道你丁大全想干些什么,来人呀!把这厮给绑了。”说后就把手上的杯子用力掷地,摔得粉碎,埋伏周围的武林高手,闻讯后即刻冲了出来。丁大全醉的不醒人事,待他醒过来时,人已蹲进大牢。
那象征权利,能调动军队的虎符,根本就不在荣王的手中,史弥远辞职后,赵昀当时的想法是:朝廷只设枢密副使,让丁、杜二人互相牵制,相互监督,而真正的军事大权始终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事与愿违,杜杲身在外邦,丁大全借机窃取了全部的兵权,当权利已经膨胀到能“指鹿为马”任意妄为的时候,赵昀才感觉到事态的极其严重,而当时的所作所为,又恰好帮助自己铲除了丁大全这颗毒瘤。
朝中丁大全派系之官员,见主子被捕入狱,纷纷跟丁大全割离、舍弃,反来落井下石,诉其罪状。赵昀抓住时机,整顿和调防军队中的一些高官,并恢复了董槐的一切职务。而令吴潜和董宋臣意想不到的是,赵昀并没有拟命杜杲为枢密使,而是将军中大权和象征这一权利的虎符,交给了毫无战绩、政绩可言的贾似道。
杜杲刚回到宋廷,窝阔台便将蒙古的战略目标转向了南宋。而此时的理宗皇帝疏于兵防建设,大力倡导程朱理学,企图借理学的力量来缓和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一时间,理学思想弥漫朝野。宋廷的官员一面夸夸其谈,空讲仁义道德,一面欺世盗名,渔肉百姓。丁大全下了台后,贾似道便乘机爬上了权力的巅峰,这贾似道虽说于政不通,却精于蟋蟀,人称蟋蟀“宰相”。
贾似道在临安、苏洲寻来五大美女,专供理宗享乐、快活。此时的赵昀沉溺美色,怠于政事,虽过了不惑之年,但玩起女人来却是如狼似虎、花样百出,在芙蓉阁,他每天就和这些美女们纠缠在一起。
杜杲见皇帝不在御书房,就向已是七旬高龄的董宋臣打听理宗的下落,董宋臣朝着芙蓉阁那边指了指后,便弯腰、立闪,躲得无影无踪。
此时,贾似道走了过来,他对着杜杲十分不满地责备道:“杜大人如此心急,想必有什么大事奏疏,皇帝近日十分繁忙,我们作为臣子的理应为皇帝排忧解难,想皇帝所想,急皇帝所急。不能像你现在这样,冒冒失失地惊扰皇上,你说呢?这样吧,杜大人可把折子暂且给我,让本相代劳晋见皇帝。”杜杲毫无办法,因为贾似道现在是宋朝廷的首臣,军机大事他理当知道。
贾似道来到了芙蓉阁,看见赵昀大汗淋漓,知道是刚做完“好事”疲劳的缘故。他对皇帝说:“这几个女子和宫里的相比味道如何?”
“那当然是这里的好了,够劲、够辣,只是朕毕竟过了不惑之年,长期来往,怕是朕的身体也受不了。
贾似道笑了笑,说道:“陛下,在这里舒服了,宫里可得休养好,要不为臣可就罪大了。”
“还别说,你的姐姐像似发现了什么,见朕回去软皮邋遢,没精打彩,她心里……”
“哎哟!我的皇上,到了这边,哪还敢去贵妃、娘娘的房间?您皇上的龙体要紧呀!下次从芙蓉阁回来,您就到御书房里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