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卬拿着医书看了不过半盏茶功夫，感觉浑身不舒爽。
“唔。”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子卬揉了揉太阳穴，啪的把医书和上了。
这样她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看书啊。
她就是那种不喜欢被注视的性子呢。
悠悠抬眼，望了望天。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看，但大概率是开浦学院的高层吧，应该是来自于那个方向的视线。
红唇开口，似乎在说些什么。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只能从唇形辨别。
“不要盯着我哦~”
“啪！”直播中，子卬二人那一张屏幕突然爆裂开来。
炸成了一地碎片。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一片死寂，一众学院高层的眼里皆是骇然。
一众完好无缺的屏幕中，裂开的那一块格外显眼。
开浦学院建校以来外招进行了几百上千次，这还是第一次屏幕毫无征兆的炸裂开来。
正在看直播的他们都惊呆了。
“紧急修复。”太叔安抱着剑，冷声吩咐。
屏幕炸开前一瞬间，那妮子似乎抬头望往屏幕方向望了一眼，她好像说了句什么，但到底是什么？
手下弟子紧赶慢赶，将破碎的屏幕拆了下来，又换上一块新的。
屏幕完好了，信号却断了。
一片白茫茫的雪花在屏幕上飘动着，无论如何也接不上子卬那一方的画面。
“真可惜，我还想好好看看那姑娘的表现，怎么会出这种状况。”红发男子无奈摇头。
看这情况多半是在现场追踪录像的灵宝也已经损坏了。
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没有办法。
那妮子刚刚……
和她有关系？
她一眼望过来，喃喃了不知道什么话，下一秒屏幕就裂开了。
这是巧合？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太叔安眉头紧锁，他不太喜欢这个姑娘，天赋是很好，身体反应力也很棒。
可是……有一种奇怪的危险气息。
为什么区区一个可能月境都没有的后辈，会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天梯之上，子卬又重新拿起了医书。
呼~讨厌的视线消失了，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这下看书也能更有效率了吧。
十五年前，圣殿学堂内。
夫子拿着教案，教导他唯一的学生。
“殿下，今天我要教您的是——”
“言出法随。”
“啊，这个我知道。”小圣女摇头晃脑，振振有词，“是指法令一旦公布就要严格执行，如果有人触犯就要依照规定惩罚。”
“是这样没错，殿下知道的东西真不少呢。”
“哎嘿~那当然。”小圣女骄傲昂首。
“不过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夫子牵起她的手，指向放在笼中的黄鹂，“只需一句话，你让它死，它就会死。”
小圣女瞳孔猛缩。
死？
这对她而言，还是陌生又可怖的事物。
“殿下，集中精神，跟我念。”夫子的声音低沉地缠绕在她的灵魂上，像是恶魔的蛊惑，“小黄鹂，我放你自由。”
“小……小黄鹂，我放你自由……”小圣女木讷地跟着重复，精神力被调动着，依照从未感受过的路线流动。
这句话似乎带着不一般的魔力，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关押着黄鹂鸟的囚笼忽然土崩瓦解。
在小圣女震惊的目光中，黄鹂鸟扑扇着翅膀在学堂里盘旋了一圈，从窗口飞了出去。
只是一句话？
“殿下，您是女神大人的代言者。可以代为执行女神大人的审判之力。”
夫子如此解释，又加以告诫：“但我不建议您用言出法随作出伤害生灵性命的事，这会对您的身体造成反噬，折损寿命。”
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掌握了言出法随的小圣女奶声奶气指着夫子，说了一句话：“你，今天不可以继续给我上课。”
结果被殿主发现，黑着脸让她顶着书本罚跪了两个时辰。
因为这件事，好长一段时间子卬都对言出法随的能力避讳不已。
不过这种时候用来还是颇为顺手。
子卬抿了一口清茶，慢条斯理把医书翻到了下一页。
可惜这天梯是死物，听不懂她说话，否则嵇修然也不必钻研那么久。
“清然。”
“嗯？”子卬抬眸，嵇修然白净的脸庞就在眼前。
凑得好近啊。
上一次有人凑得这么近还是遇见颜濉的时候。
不过颜濉那人浑身上下的感觉都很危险，凑那么近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嵇修然完全不同，他身上的味道清新又好闻，即使靠这么近也不让人反感。
反而还感觉挺……挺好的？
“搞定了，我们走吧。”
“啊，好。”
看入神了，真失态啊。子卬不自觉摸了摸鼻梁。还好现在并不是用着圣女的身份。
“拿着这个，清然。”
嵇修然往她怀里塞了一只阵盘，上面铭刻着的法阵，似乎是由传送阵改写而来的。
“刚创造的阵法。”嵇修然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如果踩上的传送阵目的地在我们位置的下方，这个阵盘就会反向运行抵消掉。”
真不赖，子卬摩挲着下巴，试图看懂这阵盘的运行原理。
“清然感兴趣？”
“有点。”
“回头我手把手教你啊。”
“好！”子卬拍了拍嵇修然肩膀，一脸好兄弟你懂我，就差竖个大拇指了。
学会了她就批量生产拿去卖钱，肯定能一夜暴富担任ceo迎娶白富美走生人生巅峰！
抠搜殿主不给经费让她公费摸鱼，那她只有发挥聪明才智养活自己了。
哎？等等，人呢？
子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手还保持着拍嵇修然肩膀的姿势，而嵇修然已经随着一阵白光消失在了她眼前。
“六千万阶登梯人数，二！”
太叔安的声音又双叒一次响彻天梯。
淦！嵇修然就比她多走了一步而已啊？
可恶，这个随机触发的正向传送阵到底是什么概率？她在两个台阶之间反复横跳可以吗？
孤孤零零，可可怜怜，薄凉的月光和孤单的自己。
○|￣|_影子，只有你陪着她了！！
握紧了手中阵盘，子卬哒哒哒连踏几步。
不就是看运气嘛？她可是天选之子！怎么说也能担得起欧皇的称号吧！
来啊！她不怕！
子卬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