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去,马车是用上好的檀木制作而成,华丽精致,就连拉车的都是上好的千里驹。
安姨娘看了,心动不已。
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日子,自然不能错过,
她眼巴巴地询问:“那我们的马车呢?”
孔怀挑眉,示意她看向后方,“喏,那辆就是!”
“什么?”安姨娘探头望去,惊呼道,“凭什么他们能坐上好的马车,我们的马车却如此简陋?你看这马瘦弱不堪,真能拉的动车马?”
她不奢望多的,至少也不能比陆杳杳几人差吧!
孔怀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只有这辆了,不坐的话,便走路吧!”
柳将·军等人本就身份尊贵,加上又救了顾长风,奉为上宾乃明智之举。
至于陆安邦几人,摆明了的墙头草。
看顾长风对待几人的态度,便能看出他们的人品一般,又何必以礼相待?
“你也欺人太甚了吧?我……”
安姨娘不服气,欲和他大战三百回合,被陆安邦强硬拉走,“孔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内子怀有身孕,心情不佳,这才口出狂言,您切莫介怀!”
“您安排的马车,甚好!我们这就坐上去,定不会耽误时间的!”
生怕安姨娘会再生事端,他急忙拉着人上了马车。
“他厚此薄彼,为何要给他道歉呢?”安姨娘气的不行。
孔怀欺负人也就算了,自家夫君还不帮忙,换成谁都会心生不爽。
陆安邦暗自翻了个白眼,无知妇人!哪里懂的其中的缘由!
碍着此一时彼一时,不愿多生事端,他耐着性子解释:“孔怀乃陛下钦点的大臣,一路上皆由他说了算,但凡惹他不快,回不回的了皇城还难说呢!”
安姨娘被吓了一跳,半信半疑,“有这么夸张吗?”
“不如你试试?”
“我不敢!”安姨娘这才安静了下来,“是妾身冲动了!以后定三思而后行!”
一场闹剧结束,队伍不疾不徐地出发。
半月后。
暴雨倾盆而至,狂风大作,队伍前进的极其困难。
眼看侍卫有退缩之意,孔怀只得冒着风雨出来,主持大局,“诸位,本官知晓道路泥泞,不好行走,可皇城近在咫尺,再稍稍坚持片刻,本官定不会亏待尔等的!”
有了他的鼓舞,众人顿时士气高涨,更为卖力地前进。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不好!马车陷进去了!”
一道惊呼响起,竟是安姨娘乘坐的马车陷进了泥泞中,无法行走。
孔怀见状,当下立断,“来!都过来推马车!”
一众侍卫不停地推动,马车亦跟着摇晃。
“啊!”
安姨娘大叫一声,扶着大肚子,心慌的厉害。
“夫君,我害怕!”
柔弱之时,她终是依偎在陆安邦的怀中,却仍旧无法制止马车晃动带来的惊慌。
暴雨拂过,马车恢复如常,一路缓缓地行驶到皇城。
“啊!我的肚子好痛!”
“我不行了!”
“我要生了!”
人刚到柳府,安姨娘的惨叫声接连传来。
来不及细想,府医上前把脉,“不好!方才在暴雨中受了惊,现下只怕是要生产了!”
情急之下,也没时间进府,只得当场接生。
“啊!”
“我要死了!”
“孩子,你可得抓紧时间出来啊!”
随着安姨娘痛苦的声音不断传来,孩子终于生了出来。
“太好了!我陆家有后了!”陆母激动不已,转而反应过来,“不对啊,哭声呢?孩子怎么不哭呢?”
府医抱着孩子,一脸为难,“姨娘身子本就虚弱,又受了惊吓,致使难产,这孩子先天不足,出生的瞬间便断了气!”
“不!不可能!我的麟儿身体健康,怎么可能变成死胎呢?”躺在床上的安姨娘顾不得其他,一把抢过孩子,面色惨白,并无呼吸,的确是死了。
她连连摇头,“我不信!这肯定不是我的孩子!”
瞧着她这副发疯的样子,府医无奈叹息,“在下尽力了!”
猛然间,安姨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脩然看向陆杳杳,眼神凌厉,“是你!就是你害的我孩子!”
她抓着陆安邦的衣袖,不断诉苦,“先前她就说小心孩子遭报应,还说我腹中是死胎,当时只觉得她在开玩笑,如今细细想来,她只怕早有图谋!”
“她就是灾星转世,害了咱们的孩子,你不能放过她!”
陆杳杳撇了撇嘴,“我早就提醒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听!”
上天有好生之德,安姨娘再可恶,她腹中的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方有意无意的提醒。
奈何她根本不放在心上,这才落的如今的下场,又怪的了谁?
这话更为激怒安姨娘,疯狂地辱骂:“小杂碎!你就该下地狱,为我的孩子偿命!”
“住嘴!”柳翩翩爱女如命,容不得他人说半句,“明明就是你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时常大动肝火,致使胎像不稳,竟还赖到一个三岁孩子的身上,真是不知害臊!”
“不错。”陆廷附和,“杳杳不过是个孩子,又如何害你呢?自己的原因不敢承认,就先孩子来承担,实在可恶!”
柳将·军因平反一事,亦有了底气,厉声呵斥:“老夫今日便把话撂在这儿,若你再找杳杳的麻烦休怪老夫不留情面!”
说话间,杀气腾腾。
安姨娘再愤恨,也不敢同他们几人争论,只好悻悻地闭嘴。
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孔怀方上前:“柳将·军,公主,陛下已在宫中等候二位了,不知现在可否随在下进宫?”
“孔大人请带路!”
离去之前,柳将·军还不忘以眼神警告安姨娘,“若老夫回来发现杳杳少了一根汗毛,拿你试问!”
安姨娘被吓的不轻,自然不敢再招惹陆杳杳。
进了府邸。
陆母把药往安姨娘手里一塞,“府医开的药,自己喝!”
安姨娘颤巍巍地端着碗,险些要泼出来,“母亲,我刚生产完,身子正虚弱,手上也没力气,你可否喂我?”
“喂你?”陆母冷笑一声,“府医说了,你伤了根本,以后再难有身孕,一只不会下蛋的鸡,要你还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