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结束,陆杳杳几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直奔妇人而来。
原来,自案子开始之际,他们便在不远处盯着一举一动,就怕苏语然会逃脱。
幸好,真凶伏法,也没辜负他们的一番苦心。
“大娘,小心些!”
陆杳杳正要上去扶人,却被妇人躲过,满脸的警惕,“你们是何人?”
陆杳杳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糯糯地解释道:“你或许不认识我们,可我们记得你!”
“当时你砍伤苏语然时,我们就在一旁,算是见证者!”
随后,她指了指顾长风,“这位你应该认识,是他带你来的县衙。”
见到顾长风,妇人颇为激动,强忍着疼痛就要下跪,“多谢恩公,若非您,我也无法为秀儿报仇雪恨!”
她虽是个普通人,可对顾长风做的事却清楚的很。
正因有他,京兆府尹才会秉公执法。
“快快请起!”顾长风眼疾手快,趁着妇人跪下前将人扶住,“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有了这层关系,妇人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见状,陆杳杳顺势说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看你方才挨了十大板,定然行走不便,这才想着护送你回家。”
因着顾长风的缘故,妇人并未多虑,“那便劳烦几位了!”
在三人的贴心保护下,妇人成功回到家中。
环顾了下四周,陆杳杳不禁蹙眉。
妇人居住的房子不算大,勘勘能容下两人,布置的十分温馨,想来她与独女生活的十分幸福,却被苏语然一朝摧毁。
真是可惜了!
“诸位恩公,我已安全到家,你们自便。”妇人眼眸微垂,自顾自地进了里屋。
陆杳杳回过神,一眼看出不对劲。
妇人的眼中的光已没了,分明生无可恋!
另外,屋中的陈设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灰,明显是许久没擦拭了。
但凡有生存的意志,便不会如此。
她暗道一声不好!
妇人恐要轻生!
人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就不该白白的寻死!
她必须得想个法子!
蓦然间,脑中闪过一丝光亮。
对了!
观妇人面相时,她发觉一件事,妇人独女的尸体并未找到,似是被藏了起来。
若能帮到找到尸体,或许她能重燃希望。
思及此,她来不及细想,直奔里屋,果然见妇人拿着刀要往脖子上抹。
顾长风紧随其后,亦看见这一幕。
说时迟,那时快!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势地上的石头,以内力催动,“砰”地一声,利刃被石头弹飞。
陆杳杳顿时松了口气,幸亏她察觉到异样,否则妇人就死了!
“恩公,你就莫要阻拦我了!秀儿已死,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妇人无奈,不断地哭诉,眼中尽是绝望。
“我可以帮你找到秀儿的尸体!”
陆杳杳的一句话,让妇人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满脸激动,“真的吗?”
欣喜之余,又变的落寞,“苏语然说,她把秀儿的尸体丢去喂狗了,尸骨无存,还怎么找呢?”
陆杳杳双目坚定,“她是骗你的!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泄愤罢了!”
闻言,妇人激动地抓着她的手,自言自语,“这么说,秀儿的尸体果然还在?太好了!”
顾长风紧张的不行,默默地将两人强行分开。
并非他不放心妇人,只是以她如今不稳定的状态,恐会伤害陆杳杳。
“大娘,我可以帮你找到秀儿的尸体,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陆杳杳将手背到身后,生怕妇人再次激动。
“何事?”妇人表明态度,“你说!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愿意,只要你能找到秀儿!”
秀儿就是她的命,为了她,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放心,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你好好活下去,莫要再寻死!”
听到陆杳杳的话,妇人抬眸,有些不可置信,“你……你要不再提些其它的要求?”
本以为是很过分的事,没想到竟是如此。
“不必。”陆杳杳摆手,坚定所想,“我只有这个要求。”
“好!”妇人点头,“我答应你!”
闻言,陆杳杳才问起正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知秀儿可有什么身体特征?是其他人所没有的!”
“嗯……”妇人思索片刻,顷刻间点头,“有!她脚底有两颗大痣,随身携带着我为她住得荷包,鸳鸯戏水,上面还绣着她芳名,很好认!”
陆杳杳一一立下,“很好,我还有个事,能否给我秀儿生前最常触摸之物?”
她会算命占卜,不代表她就是万能的。
找尸体,还得靠有着狗鼻子的貔貅。
“有!”妇人从怀中拿出手绢,隐约带着丝丝幽香,“这是秀儿随身携带的帕子,那日正巧脏了,我就拿去洗了。”
“那就麻烦你先借我用下。”陆杳杳拿过手绢,叮嘱道,“此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就安心地待在家中,正常生活,切莫再寻死觅活!”
“放心,我言而有信!”
得到满意的回应后,陆杳杳几人才离开。
出了屋子,她一声呼唤,“小白!”
貔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探头探脑,确实可爱。
她将手绢递到貔貅面前闻了闻,便准备前去寻尸体,“七皇子,麻烦您护送我哥哥回府,我去走一趟。”
找尸体一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硬着头皮也得完成。
顾长风满脸担忧,“怎能让你一人前去?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未知的情况,他不好多说。
可苏语然那人他略有了解,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将秀儿的尸体藏起来,定是不安好心,又怎会放在显眼的地方?
陆杳杳的能力没得说,可他依旧不愿她独自前往。
一边是陆廷,一边是她,确实不好抉择。
陆廷看出他的为难之处,主动提议,“让下人送我回府即可,你们安心去寻尸体。”
他对顾长风的目的一直存有怀疑的态度,也不想他与杳杳单独待在一起。
可他不会武功,只是个文人,帮不了杳杳什么,便只能寄希望于顾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