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对皇城愈发感兴趣,当即一声令下,“即刻起,出发皇城!”
“属下领命!”
昏迷中的陆杳杳睁开双眸,看着眼前仙气缭绕的场景,顿时看直了眼。
这……不正是仙界吗?
记忆中,她还在和黑袍人交战,双方皆使出了全力,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为何她会突然回到仙界呢?
不对劲!
这身体的灵气充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令她感到十分熟悉。
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她更为惊讶,这并非三岁的孩童,倒像是从前的自己。
她的历劫是结束了吗?
“师祖,您在吗?”她试探地呼唤。
师祖见多识广,定然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久久都没传来动静。
别说师祖,就是师门中的其他人也都不见了。
不应该啊!师祖闭关修行没听见她能理解,可师兄师姐们一向勤勉,又怎会不在?
此事太过奇怪了!
正为此疑惑着,却有几道身影路过,是仙娥。
“快些走!这大好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女君亲自传授仙法,这可是我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竟真的实现了!”
仙娥们的议论声传进陆杳杳的耳中,女君?这天上还有女君吗?她怎么不知道呢?
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她悄悄地跟上仙娥。
一路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前,她抬眸,想看清牌匾上的字,却惊觉被一层浓浓的云雾遮挡住,什么都看不清。
这究竟是何人居住的宫殿?竟如此神秘?
“恭迎女君!”
没等她细细想来,仙娥们尽数跪下行礼,虔诚的很,陆杳杳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也跟着跪下。
下一瞬,从宫殿中款款走出位白衣飘飘的女子,鹅蛋脸,杏仁眼,眉眼间的几分清冷之意,让人望尘却步,不敢亵渎。
陆杳杳一时间看呆了,这大抵便是神女该有的样子吧!
可不知为何,她见这女子竟有些熟悉,好似很久以前就见过一样。
“你,过来!”
女子微微抬手,纤纤玉指指向陆杳杳,语气平淡,毫无波动。
陆杳杳对上她的视线,霎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天地都要塌了。
“呼……”
陆杳杳睁开双眸,眼中带着些许的惊慌,大喘着气。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才惊觉方才是一场梦。
可为何自己会做这么怪的梦?梦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细细回想着梦中发生的事,并无可疑之处,或许只是她太思念仙界了吧!
另一边。
陆廷一如既往地在房中勤加练习,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抬眸看去,是柳将·军和柳翩翩。
“廷儿,你竟能站起来了!”柳将·军惊呼,不可置信,“方才我与你母亲远远的透过窗户,发现屋中有人影在闪烁,还以为是进了贼,没想到竟是你!”
那人影瘦瘦高高的,都和他差不多高了,陆廷一直坐着轮椅,高度不够,也就被当成了贼。
陆廷本想等腿彻底好了,再给柳将·军等人一个惊喜,这下被提前发现,自然是瞒不住了。
他撑着轮椅坐下,如实告知,“我前几日就能下地,只是行动还不便,就没告诉外祖父和母亲,还望你们切莫责怪。”
“怎么会呢?”柳翩翩笑的合不拢嘴,难掩心中的喜悦,“你能站起来,我和你外祖父都为你感到高兴。”
天知道她等这天等了多久!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些年来,看他坐在轮椅上郁郁寡欢,性子孤僻,她这做母亲的着急,又无能为力。
“对了。”她想起正事,逐渐冷静下来,“你这腿可是杳杳治好的?”
先前杳杳就说过会将陆廷的腿治好,除了她,也再想不到其他人。
“正是。”陆廷大方自然地娓娓道来,“自那次外祖父中毒之后,杳杳便一直在为我治疗腿,不是丹药就是灵水,日日滋补着我的身子,才让我有力气站起来。”
闻言,柳将·军连连称赞:“杳杳这小丫头确实挺厉害的,又是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又是治好廷儿的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大的能力,未来只怕是不可限量。”
说到这,他的神情骤然落寞,“就是可惜了,杳杳生不逢时,正碰到柳家流放,唉!”
陆廷安抚道:“外祖父不必自责,这并非您的错,何况杳杳也没觉得如今的日子不好,您想想看,这段时日里,杳杳可有抱怨一下?”
这么一问,还真是!
自踏上流放之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甘,唯有陆杳杳,三岁半的年纪,却透露出老沉干练的气质,遇事不骄不躁,不惊不慌,淡然处理。
整日精气神十足,像打了鸡血一样。
柳将·军细细想来,心情确实好了不少,“真不愧是读过几年书的人,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不过……”
顿了顿,他的神色凝重了几分,“你腿好的事暂且不要暴露,日后你还是以轮椅生活,以免横生事端。”
柳翩翩就怕陆廷心里不舒服,毕竟他腿都能站起来了,这也意味着他能有尊严地活着,不用再遭受那些白眼,却被柳将·军要求继续坐轮椅,确实不太妥当。
她耐心地分析着:“安姨娘腹中还有个孩子,若她知晓此事,定然会有所动作,最让人忧心的还是京中,一旦此事传开,只怕会招来猜忌。”
安姨娘再如何可怕,终究是深闺妇人,上不得什么台面,她还能应付。
皇城那边可就不一样了,柳将·军只有她一位独女,便将希望寄托在陆廷的身上,可以说他是集柳、陆两家的未来为一体,以前他是个残废,构不成威胁,可一道腿好,事态就不一样了。
“廷儿。”她拍了拍陆廷的手,语重心长,“这次就听你外祖父的,可好?”
“噗嗤!”
见两人担忧地看着自己,又是好一顿的劝说,陆廷不禁笑出声来,“母亲,您就放心好了,这其中的道理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