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机票我定好了,明天下午。”
她浅浅的应着“好。”
“回海城后,琐碎的事情,都交给佣人,不好使唤的,就使唤我,明白吗?”
“嗯。”
晚餐,是墨亦禛做的,按照沈唯一平时的喜好,几碟小菜,清清淡淡的,
晚饭过后,他陪着早早的上了床,
这八个月,她并没有养好自己,身子单薄的厉害,虽然拍照是好看了,看起来却没那么健康。
她窝在他的怀里,小脸抵在他的胸口“亦禛,一想到要回海城,我……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不踏实。”
“是怕韩静姝?”
也不尽然,比如说魏国帆,比如说周美娟,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了,更容易受到伤害,她又不想给墨亦禛添负担,一切还是靠自己,
所以,她的心底会不安。
“也不是。”
他轻抚着她油腻的背,他不许她这样害怕,以后,他会保护好她的,“老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别怕。”
“你总不能天天的在家陪着我,你有你的工作,而,我,说到底不过是个累赘。”
“不许再说自己是累赘。”
她仰起小脸,看着他,虽然她现在什么也看见,却听得出,他的话里有气“好,我不说了,别生气了。”
他把她往怀里抱了抱“好了,别想太多了。”
就算拼上他的命,他也不会再让人有伤到她的机会。
她往他胸口蹭了蹭,缓缓的阖上了眸子。
回海城的行程还是很顺利,
下机后,
刘特助专程来接,
尽管之前就知道了沈唯一的眼睛出了问题,
但实实在在看到她变成盲人的样子,还是很让人错愕和心疼的。
现在想来,墨亦禛对卫家所做的一切,都太便宜他们了,
“墨总,太太,上车吧。”
墨亦禛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生怕她磕着碰着,小心翼翼。
墨宅还是那个墨宅,
秋天的宅子,没有寂寥的风,更没有萧瑟的景,
桂花的香气,还隐隐约约的可以闻到,
她真的离开好久了,
有佣人过来搀起了沈唯一,扶着她慢慢的往别墅走,
走进卧室,佣人便离开了,
沈唯一无神的眸子,望着墨亦禛“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去吧。”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我没什么可忙的。”
“怎么会,你在国外呆了那么长时间,公司里肯定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你去解决。”
“再怎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及陪你重要,”他扶着她上了床“你休息一下吧,飞这么长时间。”
“也还好,可能是有点兴奋,没怎么觉得累。”她笑着,唇角是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给她盖好被子“那也休息一会。”
沈唯一乖巧的点头“嗯。”
傍晚的时候,顾泽回来了,
一进门,就有多嘴的佣人告诉他,沈唯一回来了,
他还以为佣人跟他开玩笑,
这生死不明八个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表哥,表哥。”
墨亦禛迈着轻缓的步子从二楼走了下来,“喊什么喊。”
“表哥,沈唯一是回来了吗?”
“是啊。”
顾泽惊喜大于不敢置信“真的吗?她还活着,她没事吧,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吧?没有毁容吧?”
墨亦禛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动了动唇“她的眼睛失明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失明了?”
“嗯。”
“她,她……也难怪,那么高跌下去……,可是为什么会失明呢,她没少胳膊少腿吧?只是失明了吗?”
“只是失明了。”墨亦禛弯身在客厅坐了下来“墨寒泊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到墨寒泊,顾泽啐了一口“妈的,这个老不死的。表哥,你知道吗?上次那份文件没拿到,现在他又打咱们那个庄园的主意,你知道这次,他找了谁吗?”
墨亦禛风清云淡的动了动唇“韩静姝?”
顾泽一副就是她的表情,也是日了狗“表哥,你说韩静姝是不是疯了,上次她害沈唯一那事,你让韩进君的公司和卫家的公司吃尽了苦头,她还不长记性,我都怀疑她被墨寒泊下蛊了。”
墨亦禛从烟盒里抽了支烟递到性感的薄唇上,“她是想借着墨寒泊这个跳板,坐稳她在韩氏的位子,毕竟,现在她的爸已经不是她的爸了,她能抓住的也只有韩氏。”
“表哥,韩氏能有卫氏大?她要抓的也是卫氏吧。”顾泽想不太明白。
“卫氏虽然大,但终究是姓卫,卫绍能给她的不过是几个地皮,一些股份,大头是属于卫家的长孙卫信的,韩进君莫名其妙的又多了林宠儿这个女儿,你觉得韩静姝会咽下这口气。”
顾泽点头。
墨亦禛又道“既然她咽不下这口气,自然就想把韩氏全部握进自己的口袋,所以,她也没得选,我想,以墨寒泊的为人,一定是应允了韩静姝什么东西,她是掂量过后,才跟他合作的。”
听了墨亦禛的分析,顾泽如梦初醒一般“所以说,韩静姝为了彻底掌控韩氏,才跟墨寒泊合作,说到底,他们是一丘之貉,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墨亦禛低头点上烟,吸了一口“如意算盘不是那么好打的。”
“那……咱们庄园?”
“等他来谈。”墨亦禛唇角微勾了一下“肉有了,还怕狐狸不上套。”
顾泽冲墨亦禛竖了一个大拇指,一脸的崇拜。
顾泽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表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下。”
墨亦禛示意他说。
“表哥,千渝说,下个月她想离职,让我跟你提前打个招呼。”
“嗯。”
嗯?这么平淡的吗?
顾泽很讶异墨亦禛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表哥,你都没什么可说的吗?千渝在丰洋这么多年了,她现在想离开,难道你一点不舍都没有吗?”
墨亦禛淡淡的瞥了顾泽一眼“怎么,替她打抱不平?”
“我,我是觉得,她不应该离开丰洋,她为丰洋立下过汗马功劳,你这样对她,我就是觉得对她不公平。”
“要离职的是她。”
“她要离职,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