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禛伸手搭在宽大的沙发背上,微着眸子,看着面前的顾泽“她告诉你的?”
“这还用她说吗?她喜欢你的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顾泽气呼呼的。
顾泽的表情成功逗笑了墨亦禛“那你呢?”
“我又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你。”
墨亦禛笑的越发的收不住“我是说,你呢,你喜欢千渝?”
“我,我才没有,不,不可能。”
“不可能,结巴什么。”
顾泽梗着脖子“我哪有结巴,我没结巴。”
“那她离职,你激动个什么劲。”
“我……”顾泽抿了一下嘴角“……我就是打抱不平,纯粹的打抱不平而已。。”
顾泽觉得有点尴尬,不想再聊下去,起身上楼,墨亦禛在他身后,幽幽出声“喜欢就追,后悔药可没有卖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泽刚把自己卧室的门甩上,沈唯一就摸索着出了自己的卧室,
在楼下的墨亦禛看到沈唯一,就三步并做两步的小跑着上楼,搀住了她。
“怎么不多睡会?”
“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沈唯一唇角都是温柔的弧度“我刚才好像听到顾泽的声音了,你们吵架了?”
“吵架倒不至于,他就是有点小情绪。”
“他怎么了?”沈唯一问。
“千渝要离职,他生气了,把气撒在我身上。”
“千渝要离职?为什么?”沈唯一大概把她想要墨亦禛赶走千渝的那茬给忘了,一脸的讶然不解。
“可能有了更好的发展空间吧,”他扶着她慢慢的下了楼,佣人们把饭菜端上桌“来,慢慢坐下,咱们先吃饭。”
佣人上楼去叫顾泽,很快,顾泽也下了楼,
看到失明的沈唯一,顾泽的心还是被狠狠的攥了一下“沈唯一,你真的……看不见了?”
沈唯一微笑着,望着顾泽的方向,只是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子,有些黯淡“是啊。”
“这卫信和韩静姝姐弟两也够狠的,把你害成这样,真该下地狱。”
“好了,先吃饭吧。”墨亦禛出声。
沈唯一看不见,吃的也不多,寥寥几口,她便放下了碗筷,
墨亦禛心疼她,想让她多吃一点,“怎么吃这么少。”
“再吃就该撑了。”
顾泽看着沈唯一,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沈唯一,你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沈唯一也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
顾泽把眸光从沈唯一的脸上,落到了墨亦禛的脸上“表哥,那南景一怎么说啊?”
“他给我介绍了张琅,过几天,我带唯一过去瞧瞧。”
“张琅?”张琅的名字在海城很有名,几乎电视上有什么专家访谈之类的,都会有他,好像看过电视的人,都会记得他的名字,
听说,他的号很难挂,至于是哪个科的神仙,顾泽不清楚。
墨亦禛不紧不慢的吃着饭“他是南景一的同学。”
“是吗?那可太好了,但这人是眼科的吗?”
“全科。”
“啥?全科?”顾泽原本有希望的眼神,变成了失望“表哥,你怎么想的,一个全科医生……”
“他是权威,不是你印象当中的全科医生。”
沈唯一的病很特殊,单单看眼科或是脑科,并不能完全的了解她的病,而张琅是一个全科权威,所以南景一才把他介绍给了他。
吃过饭后,
墨亦禛陪着沈唯一在楼下坐了一会,才回了卧室,
沈唯一对自己的眼睛没抱什么希望,朱文卿在苏城也是权威,都说过,她的眼睛要想好,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
她也不希望,因为她的眼睛,成为墨亦禛的心事。
“亦禛,其实,我的眼睛,你也不用特别担心,我其实,也习惯了在黑暗中摸索,”她握住他的手,“在英国这几个月,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看不见,我也可以走路,也可以吃饭,也可以穿衣,你不用太担心的。”
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担心,他怎么可能会让她一辈子就那样生活在黑暗当中,
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是要试的。
“亦禛,我回海城好多天了,明天我想出去逛逛,你有时间吗?”她转移话题的问向男人。
“有。想去哪?”
“就随便逛逛就好,哪都好。”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好,那我们就随便逛逛。”
在他的身边,她睡的格外好,
其实,在英国的时候,她的心情也很平静,但晚上总会时不时的醒来,
回到墨亦禛的身边后,
她经常是一觉到天亮,
隔天一大早,墨亦禛起床后,就出去跑步了,
顾泽起来时,刚好沈唯一也出卧室,
他走到她的面前,想扶她一把“你小心一点。”
沈唯一笑了笑“走个路,我还是可以的。”
“万一摔了怎么办?”
“摔不了,放心。”
顾泽还是不放心的搀着沈唯一的胳膊下了楼,刚刚坐到餐桌前,墨亦禛就回来了,
“表哥,你去跑步了?”
墨亦禛走到餐桌前,吻了吻沈唯一的额头“怎么起的这么早。”
“你起了,我就睡不着了,你快去洗洗,先吃饭。”
“好。”
顾泽真想踢翻这碗味道可口的狗粮。
吃过早饭后,
顾泽去了公司,
墨亦禛把沈唯一包裹严实,牵着她的手也出了门,
沈唯一说想随便逛逛,
于是,漫无目的,在街上溜达着,
他们从幽静的小道,走到热闹的广场,再从偏僻的古老胡同,走到商业聚焦的CBD,
他心疼她累了,最后,带她去了商场的用餐区,想让她休息一会。
“在这里等着,我给你买杯奶茶。”
女人微笑着点头“好啊,要红豆燕麦的。”
“好。”
他的女人就是好养活,墨亦禛迈步往奶茶的专柜走去,
沈唯一安静的坐在那里,
自从眼睛看不见了,
她的听觉,触觉变得格外的灵敏,
所以,
当有一个人,坐到她身旁时,她准确的判断出了,是一个男人,
她刻意往长椅的另一侧挪了挪身子,空出一段距离,
谁知,
那个男人又往她的身侧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