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西工作室走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高宇西心里其实清楚,或许自己永远没办法像梁慕凡那样称霸整个A城或者是变得国际闻名。
可他还是多少次都忍不住要与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碰一碰。
他的一切他都好奇得紧。
蔚蓝点点头,“行吧,你看看最近跟我们签约的工厂吧,如果可以,直接安排人设计排出模版,批量生产。”
高宇西点点头,“安排给楚瑶吧,她应该有时间!”
蔚蓝看着他,意味深长。
高宇西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多锻炼锻炼,兴许以后宇西的转型还能指望上她。”
蔚蓝知道他说的转型是什么。
从专门承接包装设计的小工作室到以服装设计为主。
他一直都想要跟梁氏的那位有一番较量。
蔚蓝点点头,“明白。”
楚瑶的办公室里,她正在整理着最近新潮的款式元素。
蔚蓝推门进来,高跟鞋砸在地上有清脆干净的声音。
楚瑶笑着甜甜地喊她,“蔚老师,您来了。”
蔚蓝招招手示意她坐在办公桌那不动就行,自己则从一边搬来了一个凳子。
“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好的,您说。”
“别跟我这么客气,我大不了你几岁!”她将双手交叠在腿上,“我来跟你说个项目,有个服装品牌,小牌子,有专门的代工厂,代工厂也不只是它专门的代工,最近要一款附和他们服装主题的包装,希望能够走出新潮的道路,看到包装就是这个小牌子的标识。”
“那她们的服装一般是什么样的风格?又是针对哪个受众群体的呢?”
蔚蓝抿唇一笑,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里面是关于这个小牌子的介绍。
“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工作,关于这个品牌是什么风格以及针对哪个受众群体,是你自己需要去弄清楚的!”
她恍然大悟,对蔚蓝表示感谢。
*
梁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梁慕凡一脸阴郁地看着下属呈现上来的述职报告。
长篇大论,全是冠冕堂皇的废话!他一个字也不想看!千篇一律!
他怒发冲冠!将述职报告摔在地上。
“拿回去,重写。我要看一些实质性的信息!”
下属捡起来被摔在地上的述职报告重新放在梁慕凡的桌上,然后灰溜溜地说,“梁总,那我回去重新写一份!”之后便逃也似的出门。
然后是周翊然。
他鼻梁上托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文件夹与那个下属擦肩而过,然后进了梁慕凡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梁总?”发这么大火。
梁慕凡没有理会他。
周翊然不由得猜测,“述职报告写得太差,全是大白话?”不过也没可能啊,刚刚出去的那个可是老面孔,又不是像新人那样不懂规矩。
梁慕凡淡淡地看着他夸夸其谈。
他顺势拿起那份被放在桌上的述职报告。
翻开一看。
通篇是规范用语,格式、标点、职称、描述,甚至放在网上是一篇能够引得万人下载的述职报告,怎么就惹得梁慕凡这么生气呢?
可是周翊然不能再碰梁慕凡的雷点。
他只好顺势而为,“确实,这个用词遣句有些勉强,确实得改。”周翊然将那份述职报告乖乖地又放回去。
梁慕凡盯着他不说话。
直到周翊然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梁慕凡冷哼道:“我觉得遣词造句很好。”
啊?
周翊然傻眼,那今天梁慕凡是发哪门子的脾气?
又跟楚瑶吵架了?
“只是没有一丁点实质性的东西!”
公司的述职报告原本是一个季度一交,昨天梁慕凡突然通知今天要交这一阶段的述职报告,所有人不明所以,通宵赶报告,今天早晨一到公司,就连楼下的安保人员眼睛底下也挂着黑眼圈。
周翊然路过的时候还问他,是不是没睡醒?
没想到安保大哥说是因为昨天半夜十一点,梁总在集团总群中发消息说要近一阶段的述职报告,无论是哪个部门今天都要拿给他看,他要亲自过目。
安保大哥双手一摊,“周助,您知道的呀,我们安保人员哪有要交述职报告的传统?”
周翊然没法作答,只要点了点头,“我也是。”
他哪知道他的梁总昨天半夜又发什么疯?
“还有,上次那个东胜集团的项目你想到什么解决方法没有?”
男人狭长的眸子闪着寒光。
周翊然一愣,刚坐在沙发上的屁股又即刻之间抬起,一脸笑的表示歉意:“还没有想到比较合适的解决方案。”
他看着梁慕凡手中的鼠标一顿乱点,又补充道:“不如跟张哲约一下,好好谈谈?”
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内容,“楚瑶不是和张太很熟吗?或者这件事情让楚瑶去跟张太谈一谈,反正张哲上次在晚宴上也说了,项目交给张太负责。”
他想,女人之间应该更好打感情牌,毕竟张太对楚瑶也颇为赞赏。
梁慕凡目不转睛地看着周翊然半晌,然后靠上身后的老板椅,不温不火地说:“梁氏想要的合作项目,现在居然已经沦落到要依靠女人拿下的地步了吗?”
紧接着,他脸色一沉,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文件夹,那里面是和东胜集团的合约,砸向了周翊然。
“别再跟我提楚瑶!”
“把这个东胜集团与梁氏之间的合约拿走,通读,明早背给我听。”
周翊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梁总的指令。
他迟疑着,“背……合约?”
“有意见?”梁慕凡抬眼。
“有点难。”他诚不欺他。
“好,”梁慕凡冷漠地继续下指令,“记不住合约里的内容,说不清梁氏在哪里可能会吃亏的话,明天你就辞职。”
啊?
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险些被吓得滑落,周翊然赶忙往上推了推。
“慕凡,你今天是不是……”是不是吃错药了?
“想说什么?”
“没有!”他一本正经地站好,将合约抱在怀中,“可以。”
我背。
谁还没受过资本家给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