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后来听不见声音,是因为家暴造成的吗?
王斌是否存在威胁易纭的行为,让她就留在家里为他那个小小的服装公司做设计?
易纭把这些材料给她,是想要获救的意思吗?
……
楚瑶的脑海中蹦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她无从得知易纭的心声。
“我们需不需要再去找一下易纭?”她问。
“需要找个理由能够与她单独谈话。”高宇西道。
“王斌不会过问与我们合作的事情,发出邮件的人是易纭。”
高宇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
楚瑶接着说道:“我告诉王斌,每个款式的包装设计是一千块,他并不情愿合作。”
“那多少钱?”
“他恨不得能免费帮他设计,或者是说,他根本不稀罕我们的设计,甚至认为是多此一举。”
高宇西耸耸肩,“那就不做了呗!”
“那易纭怎么办?”
“天下这样的事这么多,你还能次次都会挺身而出为主人公打抱不平吗?”
“可是易纭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的事情,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高宇西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凌晨一点了,回家睡觉!”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楚瑶:“晚上不宜做决定,明早再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淡淡的一句话飘进楚瑶的耳朵。
她将高宇西送出门之后,也没有再去管易纭的事情。就像是高宇西所说,明早再说,倘若易纭的事件真的很严重,那反而是不能这么快就莽撞地做决定的。
她至少还得再去两次,弄清楚什么情况,搜集更多的证据。
还有一点。
楚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易纭的精神状态是否是正常的?
精神病患者所说的内容要是处于发病期,就不具有法律效应……
窗外的月色已经照了进来,远比前几个小时回来的路上还要皎洁明亮地多。楚瑶深深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脑海中停留的还是在王斌那看见的穿着红色裙子的易纭。
她无法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将那张内存卡收起来,装作从来没有见过易纭。然后和王斌因为价格的事情谈崩,再也不和这个野鸡品牌合作。
楚瑶无法漠视。
尤其是当她揣测到易纭现在的惨状正可能是家暴的后果之后,就再也无法将她的身影从脑海中抹除。
她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满怀希望地将内存卡从针线盒里掏出来然后告诉她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楚瑶拿起手机发消息给高宇西:“我还得去找一趟易纭。”
另一端,高宇西看着楚瑶发过来的消息,仿佛早有预料。
他拨通了电话,“喂?有个野鸡品牌叫‘衣衣’,公司法人王斌,帮我查一下。”
……
偌大的房间里,传来男女之间暧昧的喘息声。
男人将女人压在门后。
她头顶那道温柔的声音既足够让她溺死,也足够让她恐惧。
陈云朗虽然身形纤纤,可仍旧精瘦有力,他死死地钳住赵臻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一分。
赵臻如同濒死的鱼,稍得空隙就忙得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陈……陈……陈云朗!”
“嗯,干什么?”
他悠闲地像是就在等她叫他的名字,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慢点……”
她调整好自己的声音,努力地说出完整的字眼。
慢点?
男人的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他如同未加冕的王,怎么会因为臣服者的一句哀求就妥协?
陈云朗额前的短发因为浸出的薄汗贴在他的眉前,凭空多了几分邪魅。
赵臻娇声嘤嘤,泪眼朦胧,无助地看着陈云朗。
娇艳欲滴的唇嫩得像是要下一秒就有水珠滴落。
陈云朗将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看着她。
“怎么,臻臻?”
她忽然想起他们之间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所以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挡在他的胸膛上。
“你没有……戴……”
“是吗?”他蛊惑着她。
然后轻轻地附在她耳边说,“我已经叫人待会送过来!”
他的眼睛里装着的是狡黠,是她猜测不到的意料之外。
赵臻的瞳孔中全是震惊。
如果待会有人把东西送过来,那他们不就……
正想着,陈云朗忽然将她翻过身,压在一旁的柜子上。
“啊!”
她因为突如其来的被动转身吓了一跳,于是回头望向他那双浅色的瞳。
陈云朗在她的视线里,伸出手,缓缓地搭在门把手上。
抓紧,向下,拉开。
门闪出一条缝。
他却微笑着看向她。
“你!”
“你怕不怕?”
他哪里会等她回答,继续问。
“你怕不怕别人听到,臻臻?”
她咬着唇。
但她也终于忍不住要出声。
却又察觉门外有脚步声走来,噤了声。
陈云朗温暖的怀抱将她拥抱在怀中,他呼出的气体在她的耳后成为撩拨她悸动的催化剂。
她听见他在耳后说:“出声啊。”
他似乎是很喜欢看她为难的样子。
可赵臻却觉得难堪。
她低着头忍耐着。
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
身后的陈云朗却像发疯一般。
赵臻闭上眼睛。
于她而言,到底是沉沦还是受辱?
她心中没有答案。
只是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让若赵素云知道了,那她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最终,赵臻娇声嘤嘤地向陈云朗求饶。
男人抿唇一笑,然后离开她的身体。
他拆开门外把手上挂着的包装盒,拆开。
赵臻听到塑料纸的声音。
下一秒,冰凉的触感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