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独有的幽香萦绕在空气中，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位心仪的少女接触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崭新的课题。
“朋友……就是任何时候都为对方着想，愿意互相分担喜悦与麻烦的人……吧？”青年不禁挺直身体，微微后仰，脑袋里想都是如何让自己看上去显得礼貌、从容一些，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露西亚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双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将身体撑起，歪着头打断了江启蹩脚的解释：
“朋友，是你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而我却都懂……”
江启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说实话，他觉得今天的露西亚有些有些反常，印象里，这个少女平时都是一副温婉平和的模样，虽然和任何人说话都很亲切，可如今的状况，说是热情过头了也不为过吧？
看着少女眯着眼睛缓缓的向自己靠近，纵使他情商像军用战列舰主炮口径一样粗，此刻也意识到了将要发生什么。
空气间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胸口传来的温软压迫感让江启身体感到非常的燥热，两人的鼻尖已经快贴在了一起，虽然事情的发展显得那么的突然和蹊跷，但这个时候还能做出理性的分析的人，应该去看男科的吧？
江启曾一度认为这样事情应该由自己主动一些才算完美，不过事已至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他强忍着不断加速的心跳，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江启已经准备好迎接突然到来的幸运，甚至连儿子的名字都想好的时候，暧昧的气氛突然被窗外传来的一段突兀的叫喊打断。
“艾米利亚天下第一！！”
“呜呜，我不管！我不管！雷姆才是官配！”两个孩童手里拿着“塑料小人”一边争执着一边从窗口跑过。
老旧的公寓社区隔音本就不怎么好，因为刚搬完家具，需要给客厅通通风，所以靠近公共过道的窗子也没关，两个熊孩子的声音此刻清晰无比。
江启一下清醒了过来，尴尬和紧张感让他下意识的推开了贴在身上的露西亚，同时自己也触电般的沙发的另一侧挪了一段距离，两人分开的一瞬间，露西亚隐蔽的将一个比纽扣还要小的圆形物体贴在了对方领口内侧。
江启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隐蔽的小动作，只觉得这样的行为对一个主动示好的女孩子来说实在太过唐突了，正想着解释一下，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双晶莹的目光。
露西亚一手捏着领口，一手撑着沙发，已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恰到好处的在眼底漏出一抹让人心疼的坚强，随即一道略带颤抖的声线频频撞击着江启的耳膜：
“对不起……是我不好，江启先生一定认为我是那种非常随便的女孩子吧~”
“不是的……”
“那是因为我太穷了吗？也是……像我这样又穷又没什么赚钱能力的人，即使接受了，也只会给生活凭添负担……”说着，露西亚勾起小手指，轻轻的抹了一下眼角，把少女独有的楚楚可怜发挥的淋漓尽致。
如果是另一个人在江启面前漏出这副模样，他一定会觉得非常做作和侨情，可人类就是这样，在面对不同事物或人的时候，会不自觉的使用不同的标准来衡量，此刻江启只觉得心乱如麻，听到“钱”这个敏感字眼后，情不自禁摸向衣兜里那张可以无限透支的黑色卡片，一句“我很有钱”几乎要脱口而出。
的确，在如今的社会里，钱几乎是万能的，即使有什么东西并不能用钱来直接购买，那也可以让其来的更容易些。可面对自己自己喜欢的人时，他还是希望自己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俘获少女的芳心，于是江启松开暗中捏紧卡片的右手：
“不是这样的……赚不到多少钱，买不起名贵的衣服，没有像样的房子这些都无所谓的……最大的贫穷是不被需要，没有爱，和不被关心……”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碌碌无为又孤独的过往，后半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但是露西亚不一样的！我……我对露西亚……”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少女愣了一下神，因为对方的话显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随即她不易察觉的漏出一丝微笑，那是发自内心欣喜，只是她刻意的压低了面庞，并没有让对方看到。
等待了片刻，露西亚并没有听到下文，便追问道：
“对我怎样？”
“没什么……”江启很想直接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感情直接说出来，但现在的状况，不管怎么想都不算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这种凭空出现的“好事”让他感到有些不踏实，于是他看了眼那些刚被搬进来的老旧家具，生硬的转移了个话题：
“咱们小区人也太可恶了，一定有很多人路过的吧，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女孩子一个人搬这么多重的东西”
露西亚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不过很快就换上了明媚的笑容，调皮的捉弄道：
“还有人更过分哦~明明已经认识很久了，却看到了也不帮忙~”说完俏脸上布满了幽怨。
这下江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毕竟对方说的都是事实，好在裤兜里手机及时响起了一段急促的铃声。
江启慌忙的站起身掏出手机，没有去看露西亚，尴尬的留下一句“那个……明天见”，便逃跑似的快步走出了屋外。
公共露天过道里，江启挂断了那标注着推销号码的来电。
今天应该是自己的不幸日，不仅初吻被打断，在露西亚心中的印象也已经大打折扣了吧？
话说给乔妮做人工呼吸的时候，那不能算是初吻，莫得任何感情，肯定是不算数的。
路过两个房间，江启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前，他和露西亚的家只隔着两间房，以后应该会有很多想出的机会的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由变得明快起来，站在门口再次打量这间不足50平米的破旧房间，江启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个黑色的盒子，不禁有些感慨，一天以前，自己还不过是底层社会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而就在这短短20几个小时里，自己不仅经历了命悬一线的逃亡，还莫名其妙的加入了神秘强大的逐光团组织。
江启苦笑着将黑盒子重新塞回公文包，这东西虽然能给人带来不可思议的力量，但代价却也出奇的大，50％的死亡风险，可不是一个正常人类可以随便承担的，况且，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有钱人。
走了几步，江启坐在沙发上有些纠结，本来是打算换一所大一点的房子，但如今和露西亚成了邻居，搬迁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了，看了一眼尚未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左右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也是无聊，还是出去走走吧。
……
消费所带来的快感是有时限性的，当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之后，这种出于贫穷的报复快感就会随之减淡，不过江启想起了某位老绅士的名言：假如你是个不是很缺钱的男人，如果还让生活过的很无趣，那你一定是不会使用下体来导航。
思索间，江启在一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夜总会门前停下了脚步，虽然这里还是旧城区，但是能在人口密集的城区拥有一坐独立的四层建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这种地方的消费奇高，根本不是普通工薪阶层能负担得起的，出于好奇，江启抬起脚步迈向了那3米多高的华丽旋转门。
嗯……仅仅是处于好奇而已，并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这样。
大厅门口两米多高类似于机场那种安检的扫描仪器编制出一张光网，由上而下扫描着江启的全身，当然，这种仪器不光是检查违禁物品的，更主要的作用是和客人身上的电子设备进行联动，确认其身份以及省去了扫码过程。
待设备发出“滴”的一声同时亮起绿灯后，江启进入了宽广的大厅。
大厅的内部装修和其建筑的外表一样，都是走的奢华至极的风格，一楼里摆放着各种供客人临时休息的等待的沙发，和自动售卖机。
随着迎宾小姐的指引，江启来到了一侧的柜台，接待他的是一个有点像长出两条机械手臂的老式显像管电视机一样的AI机器人，通过一条结构复杂机械传动轴链接在背后的墙壁悬浮在空中。
“客人您好，请选择说出或选择您想要的服务，然后出示银行卡付款即可”随着机械电子音，机器人“脸”上显示出各种五花八门的服务列表。
“我想先随便到处看看。”说着，江启掏出那张黑色的卡递了过去。
“好的，那我先为您预定基础卡座，后续如有其他消费请单独付款。”接待机器人脸上的菜单小时，转而换上了一个颇有马赛克风格的绿色笑脸，然后用仅有3根手指的机械手接过江启手里的黑色卡片插入了头部一侧的读卡凹槽。
江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等待了半天也不见那机器人将卡还回来，正准备向一边的迎宾小姐询问一下怎么回事，却见迎宾小姐一手抵着隐形耳机，一边扫视着这自己和话筒另一边对讲：
“嗯……持卡的是一位穿着西装的先生……年龄大概二十出头……”
江启心中不免暗道糟糕！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