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离眯起那双危险的眸子,眼中杀意肆意横生。
“我劝你不要找死。”
“别生气嘛。”被换做楼主的男人朝他妩媚一笑,“你如今进了这楼,我就是你爹爹,凭你的长相,只要你肯乖乖听话,保你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成为碧海无妄城中炙手可热的当家花旦!”
说着,楼主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点翠的钢针。
“这是什么?”季离横眉冷对质问。
“这是爹爹我私藏多年的闺阁秘术,只需用着针尖轻轻扎入穴道,便能身带异香,媚骨天成,不是你这好样貌,爹爹我还舍不得用呢......”
下一刻,楼主面上笑意一僵,只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随即向后一拽把他狠狠地砸在地上。
“嘎巴。”
骨头碎裂的声音骤然传来,楼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掐死狗一般掐住自己的季离对他冰冷一笑,“这种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楼主又疼又怕。
他活了这些年好歹也见过不少狠辣角色,可在面前这个狠厉的男人面前却都不值一提。
他倒在地上,浑身痛的瑟瑟发抖。
下一瞬,死亡的恐惧感拢上心头,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奈何声音嘶哑,刚一出声,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随即就眼睛一闭,一动不动了。
“啊!!!!!”
房里的侍女们登时吓得魂飞胆丧,疯狂尖叫着想要逃出去,却发现房门早已被季离给封死了。
护卫也被吓了个半死。
他眼见季离朝着自己一步步逼近,心想着大限将至,不由悲从中来,却听得头顶冷淡一句:“叫楼里所有人过来见我,不来者,死。”
护卫得令,立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候,护卫便招呼过来一大帮子人,所有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但无人敢抬头再看这位杀神的尊容。
季离坐在上首,冷观地上卑微匍匐的一群浓妆艳抹,穿得花花绿绿的男人不由将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如今楼主死了,日后西经楼由我接手,你们可听明白了?”
一听他开口,下跪一众穿红着绿的小倌皆是吓得嘤嘤啜泣,连连讨饶:“明白了,爹爹饶命......”
见一群风骚男人哭得梨花带雨,季离不禁头疼扶额道,“别哭了。你们可见过此人?”
小倌们泪眼婆娑地茫然抬起头来,就见季离隔空祭出一张画像。
画里的男人唇红齿白,金衣绿褂,宛如春日杨柳,雅而不妖。
“见过的!他还是从我们楼里出去的呢!”其中一个有眼力见儿的小倌率先道。
“嗯?”
“他叫肃霜,现在可是开明宫里最得宠的主子!”小倌知无不言。
季离沉默。
看来,确实是鬼帝那个老东西无疑了。
只不过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在记忆中,鬼帝分明不是个断袖啊?
还有,他自己跑到开明宫里又是做什么......
“今晚的选秀什么时候开始?”季离面无表情道。
“快了,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届时热闹非凡,还会有城主身边的管家前来替城主物色新夫人。”护卫小声道。
“交给你两件事。第一件,把方才卖我的那个野猪精办了;第二,你去给我找个人。”季离饮了一口茶,气定神闲。
“谁啊?”
“一个穿白衣的白眼狼。”
......
“啊湫!”
大摇大摆走在去驿馆的路上,上官北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怒喝:“哪个不长眼的在骂本小姐?”
沈枫有些踌躇道:“方才你就那么把少侠卖了,是不是不太好......?”
上官北北胸有成竹地安慰道:“无碍。他那身手,吃不了亏。我们就安安心心地在外面等他救出鬼帝,见机接应他就好了!”
沈枫面上流露出一抹艳羡,喃喃:“若是我也能有少侠一般的本事,便可以为上官小姐多做些事情了......”
说话间,两人抵达青竹他们先前落脚的驿站。
刚进门没一会,沈枫就见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名护卫模样的少年,面带焦急道:“谁是上官北北?”
上官北北抬头一看,“我是,怎么了?”
“我是西经楼的人,你方才卖给野猪精的那个男人,被他转手二百五十灵石卖进了我们楼里,现在被折磨得很惨,他叫我赶紧来给你报信,一定要快点去救他!”
“什么?!”上官北北怒然拍桌。
“是啊,所以你快去看看吧。”护卫见成功地激起了她的怒火,心中一喜。
“格老子的!竟值二百五?!”
某白眼狼握着之前到手的二十灵石,气得直翻白眼。
真是黑心无良买家啊,欺负她不懂行???
护卫擦了一把汗,接着添油加醋,“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快去西经楼找他吧!”
上官北北挑起一侧眉毛,对他所说的话深表怀疑。
“你确定是他被人折磨?不是他折磨别人?”
护卫愣了一下,不知是否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骤然打了个哆嗦,随即连忙遮掩道:“就是他被人折磨!惨不忍睹!”
“少侠怎么了?”沈枫担心,连忙询问。
护卫一时编不出来,急得额角冒汗道:“反正就是很惨,今夜他选上花魁,明早说不定连贞操都没了......”
护卫说罢也不再久留,一溜烟就跑了。
留下沈枫一脸着急,不由催促上官北北:“上官小姐,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西经楼救人吧!”
“等等,不急。”
上官北北低头思索,“季离那么厉害的身手都能被人欺负?其中一定有诈,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设局阴我们......”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沈枫追问。
“以静制动,先看看再说。”
西经楼。
一场别开生面的选秀在即。
自从季离掌管了西经楼,这里面的做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穿红着绿的小倌儿们已然重整男儿的英气,洗了面上艳俗脂粉,换上干练简洁的服装,个个挺拔如松,腰佩长剑。
前来看秀的宾客陆陆续续地前来,季离作为‘当家花旦’自然是一番盛装,在二楼做参赛前的最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