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掌声雷动,欢呼鼎沸。
司仪眼见着季离如此风靡大众,不由满意一笑,接着介绍道:“这是我们楼中今晚最后一位参赛者!”
上官北北听着楼下掌声一阵高过一阵,眼神却定定落在人群中一处。
男人挤在人群里,略显肥胖的身躯使得他活动有些困难。只见他不时摸摸下巴上的小胡子,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台上的表演。
南极真人?!
上官北北心里有些想笑。
早就听闻这位放荡不羁的真人男女通吃,只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看他不时踮起脚尖对台上的季离一脸如痴如醉的模样,当真令人捧腹。
狗小子,那可是你亲儿子呢。
台上,司仪转头看向季离:“今日季公子将为我们大家带来如何精彩绝伦的演出呢?还请大家拭目以待!”
说罢,台下立刻爆出热烈的欢呼声。
选花魁,最重要的莫过于那一张面皮。季离这样貌丢在六界都不输,而在这群精怪中选秀简直就是四个字——横行霸道。
“这位公子倒是长得倾国倾城。”
上官北北捻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听着从隔壁包间传来的声音。
这回开口的是那个蛇精,言语间颇有倾慕欣赏的意味:“嗯,身姿也矫健挺拔,城主大人喜欢这种健壮的。”
上官北北勾了红唇。
那当然,季离这身材,谁不喜欢?
蛇精话音刚落,台上就传过来季离的声音:“诸位,在下献丑了。”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宝剑,行云流水地在台上舞动起来。
不同于前面那些小倌或弹琴、或唱歌的表演,季离这一出舞剑刚中带柔,颇具男儿的阳刚之美,全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众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只不过......
上官北北通过神识看到蛇精的面上渐渐没了笑容,就连他身旁的老鼠精也跟着蹙起了眉头。
不好!
上官北北一招手换来一个随侍的护卫,附耳低声道:“他怎么表演这个?”
护卫一脸苦笑:“楼主说,男人最大的美就是阳刚之美,那些弹琴跳舞的肯定赢不了,他也看不上......”
上官北北默默伸手抚了额头。
人家城主是选夫人,又不是选保镖,咔咔整这么一套,不晓得的还以为你要弑君呢!
“你们这里应该有那种东西吧?”上官北北冲护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护卫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不一会儿搬进来十几本颇具精髓的春.宫.图。
毕竟西经楼里别的或许没有,这助兴的东西可是不可或缺的。
上官北北拿来一一翻过,最后选了一本最为风骚露骨的来,伸手轻轻一拂。
画上,男人一丝不挂地慵懒卧于小榻上,墨色的纱绢薄如蝉翼,正好轻轻盖在某个关键的部位。一双好看的眸子带着几分忧愁看向远方,似在翘首以盼思念的郎君。
只不过,这张脸此刻已经被某人换作季离的了。
“快,把这个送到隔壁包间去。”上官北北笃定道。
护卫瞬间明白上官北北的用意,点点头:“放心吧,小的这就去。”
楼下,季离的表演已经结束。
台下众人奋力地鼓着掌,欢呼声不绝于耳。
季离面上并无多少喜悦,只是将目光远远放向二楼某处。
而此时此刻的上官北北正专心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只听见老鼠精有些悻悻道:“唉,真是可惜,原本还以为可以替城主物色到新夫人,如今看来又免不了回去挨骂了!”
蛇精声音中隐约带着不悦:“这年头城主的要求越来越高,长得好看还不行,非要懂点情.趣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楼中的护卫。
上官北北心中一喜。
很好,东西送到了!
蛇精有些不耐烦地接过画册,刚刚打开眼睛瞬间就直了,再呆呆地翻了两页,两行鼻血就默默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老鼠精不解,上前一看,再回头亦是两行鼻血。
看来画册的冲击力的确不小。
“好,就是他了!”两人异口同声。
隔壁,上官北北捂嘴轻笑。
这下事情可算办妥了!
“你在笑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上官北北神经一绷,回过头来就对上季离探究的眼神。
“没什么。”她有些心虚道。
季离深深看着她道:“你觉得,本王今晚表演的如何?”
“还行。”
上官北北耸了耸肩。
反正事情都办妥了,自己也懒得打击兔崽子的自信心。
待到午夜,选秀结束,季离自然是当之无愧的花魁。
开明宫的金顶软轿一落,直将季离接进宫去。
上官北北回到驿馆先是将季离混进开明宫的好消息告诉了大家,几人一合计,朗月负责留在驿馆好生看顾阿冀,而上官北北同青竹、沈枫,三人一同前往开明宫负责接应季离。
开明宫外,守卫的精怪都带着獠牙面具。
青竹顺利偷袭了三个巡逻的小精怪,顺了他们的衣服和面具来,三人换上后直往宫门而去。
守卫见他们一行三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逼近宫门,上前拦下他们:“喂!你们几个!”
“干什么?”
“垂死病中惊坐起,下一句是什么?”守卫气势汹汹地质问。
上官北北只觉沈枫偷偷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慌张不言而喻。
这是要对暗号?
青竹傻憨憨也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守卫,守卫见他们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由起疑,步步逼近。
“你们几个该不会......”守卫危险地眯起眼睛。
“这有什么难的。”上官北北故意沉了声调,装作男子的嗓音:“不就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嘛......”
嗯?
沈枫和青竹识相地各退一步,她会?
“下一句,小丑竟是我自己?”上官北北随口胡诌。
沈枫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就见守卫方才已经拔出的大刀顿了顿又默默插回刀鞘中。
“进去吧。”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这便进了宫门,奈何没走出两步,却又停下了。
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堵通天高墙,墙上不断流动着白色的密文。
“这是精怪一族的通行密文,我们都不会,这下要怎么进去?”沈枫犯难道。
上官北北沉了半晌,“看来,只能用老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