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贵重的戒指苏轻然才敢干冒冒失失、明目张胆地戴在手上。回去后苏轻然就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一根银链子,她记得她似乎有一根的。
苏轻然看着房间里,散乱的衣服,拉开的柜门和抽屉。所有地方她都找了,没有,她带过来的东西就这些,很好找的,不该啊,难道是落在以前家里了吗?
一辆白色的沃尔沃驶过,稳稳地停在了一栋楼下,苏轻然推开车门下车。冷幽的路灯下,苏轻然眉头紧锁着,审视着这由几栋楼组成的小区,一栋楼大概二三十层高,住的多是些小白领,一般都是祖的。当时她回国没钱就租的这边,还有一个是不想引人注意,可还是出了一场绑架案。想着,苏轻然的嘴角上浮现出一模讥诮的笑。
“你在这里等我,我待会儿就下来!”苏轻然吩咐道。
老实巴交的司机点头,注视着苏轻然远离的背影。
苏轻然踩着电梯上楼,很快就到了五楼,那道门还是电子密码门,苏轻然输入密码进屋。屋子里很整洁,所有的东西都被整理过,自住进江荀沂家后,她就打电话给了房东叫几个保洁打扫一下屋子,看来收拾得不错。苏轻然朝卧室里走去。
衣柜前,苏轻然蹲下身,手朝着柜子底下摸去,很快一个铁盒子被拖了出来。
铁盒子上落了一层灰,在阴暗的地方放久了,上面都有些掉漆了。苏轻然掏出纸巾,把灰擦去,然后掰开盒子。
里面是一些重要的资料,还有一个手机。
苏轻然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发憷,抽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里面有个扎着两羊角小辫的小女孩儿,眉心印着颗红点,穿着白色的蓬蓬小花裙,正甜甜地笑着。胖乎乎的小手被一个穿着青色旗袍的女子牵着,女子半蹲着,视线锁在小女孩身上,脸上带着温婉的浅笑。
苏轻然看着,一滴泪水“啪嗒”地落在照片上,很快晕散开。苏轻然指腹摩挲着照片上女子的轮廓,这是苏月禾在这世间仅有的一张照片。苏轻然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了,只有这张照片了,成为了最后的回忆。
对于苏月禾,苏轻然无疑是恨的,她给了一个她被嘲笑的童年,一个被人追问没有父亲的童年。可又给了她无边的母爱,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的爱。然而却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将她抛弃,丢给一个素未相识的人,一个所谓的父亲。
苏轻然还记得她跟着宋国毅离开苍耳镇苏月禾说过的话,让她永远不要回来。没人知道,苏轻然在这十多年中早就不在意是否有无父亲,她有一个爱自己的母亲就足够了。然而这个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人,却将她抛弃。任凭苏轻然如何的规劝,结果只有抛弃。自那以后,苏轻然再也没回去过,哪怕是后来苏月禾患病去世,苏轻然也没有再回去过。
不知过了过久,苏轻然将照片放下,深呼一口气,擦了擦眼睛,泪痕早已干涸,把照片放好,至少苏月禾还活在她的心里。
苏轻然整理好情绪,把另外一些资料拿了出来,是一些旧报纸剪裁下来的,都是有关宋家的,宋家有进军了什么领域,携手那家企业怎么怎么样,还有宋家千金订婚莫家少爷……各式各样的。可是这些对于对付宋隋两家都没有什么用,有用的全在那个黑色的手机里,来自那个神秘人的消息。
这两个月期间苏轻然快忘了自己的初心了,和江荀沂在一起真的可以免去很多的烦忧,但是这些事是刻在心上的事,她不能忘,也不可以忘。
苏轻然尝试着开机,不一会儿屏幕就亮了,这是五年前的老式按键手机。苏轻然朝着通讯录翻去,联系人只有一个,备注他。
信息的时间还停留在五年前,那场车祸前。
苏轻然一条一条的看着内容,有些对话陪她度过了漫长的黑夜,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
苏轻然以前尝试过打电话,但是这个电话从来没有接通过,短信也只是偶尔回。不过苏轻然感激那些信息,每一条足以让宋家崩溃,但是时过境迁,有很多的信息都不能用了,五年的时间里足够宋家去改变,去隐藏。但她期待着这些信息的披露,这也是她要选择进宋雅微所在一家公司的原因,原意是要同一个经纪人的原因,她要想办法去揭露这些,宋家欠她的,她要一点一点的要回来。
想着苏轻然烦躁地看了眼这个手机,都回国一年多了,这个神秘人一条消息都没发,像消失了一般。苏轻然原还指望着这个神秘人可以帮助下,现在想来怕是没盼头了。苏轻然把手机装进口袋,回去后把那个号码记下来,应该没有注销的,她记得两个月前还拨通过的,只是当时没人接。
苏轻然找到了那个银链子,链子很细,色泽还是很好,这个其实是苏月禾留下的,还有个翡翠的镯子,是一支并蒂莲的造型,不过戴在隋蓉的手上,只有这个给了她。
苏轻然把戒指串在链子上,然后带上脖子。这样好多了,不至于那么显眼招摇了。
苏轻然站起身,脚蹲的时间有些久都麻木了。苏轻然把铁盒子收好,又塞到了柜子下边,等她找到新房子的时候再来取。
苏轻然走的时候检查了一遍,放下心离开。
司机看着苏轻然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他的旁边坐着尊大神,大神的气场太压迫了。
江荀沂看着苏轻然走近,眼神或明或暗,掐灭指间的烟。沉声问道:“为什么不带保镖?”
苏轻然能感受到男人不悦的心情,地上一堆儿的烟蒂足以说明了。苏轻然没有理会,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把安全带系好后说道:“我只是回来找个东西,不需要那么大的阵仗。”带保镖太招摇了。
“下次去一定要带上。”江荀沂不容置喙地道,“或者我陪你。”经历过接二连三的事故后,对于苏轻然江荀沂就没有省心过。
苏轻然点点头,她知道江荀沂关心着她。然后献宝一般地把项链取出,笑道:“看我是不是很智慧,这样既方便又不招摇。”
江荀沂的不悦的心情渐渐变好,压着音“嗯”了一声,补充道:“不准取下来,后果你是知道的。”
苏轻然白了江荀沂一眼,敷衍道:“放心吧,不去会取的。”说着把项链放进衣服里,贴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