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沂一上楼就看到了一个俊雅的男子正安慰着一个女孩。想必他们正在担忧手术中的家属吧。
江荀沂环顾四周,都是有家属的等待的,可是苏轻然在哪儿?
“你说苏总应该没事吧,但是他们说生孩子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万一……”小可担忧地望着手术室。
余杭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苏小姐的胎位很正。”
这句话一下子飘到了江荀沂耳中,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里面动手术的是一位孕妇?”
小可呆呆地点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清峻无双的男子。
“一定是她。”江荀沂在心里叨念了一声,又问道:“她的名字是不是叫苏轻然?”
小可更是诧异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她记得肖先生叫苏总的时候常常叫的是轻然。
余杭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他应该就是苏轻然的丈夫吧。
“你怎么知道的?”小可问出心中的疑问。
“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喂是她的丈夫。”江荀沂也不在隐藏,他的身份再不亮出来,恐怕就没有呆的地方了。
“啊!”小可腾地站起身,围着江荀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你真的是苏总的丈夫,为什么我重来没有见过你呢?”
江荀沂心急地望着手术室,她现在的情况,他却一无所知,会不会还是那么地瘦呢?
“我知道了,苏总一直在躲着你,你一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小可肯定地道,她以前问过,但是苏轻然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她知道的,除了难言之隐还能有什么。
“呵!”小可瞪着江荀沂,双手插腰,一字一句咬牙道:“肯定是这样的,你这个渣男,谁让你来的,给老娘滚!”
声音大得惊人,周围的病人家属纷纷看了过来,这目光像是红外线一般。
然而江荀沂浑然不在意,仿佛小可说的根本不是自己。
余杭特地给肖骁知会了一声,一抬头发现小可气急败坏,在看看江荀沂那冷漠的神情,以及旁人的好奇与愤怒的目光。余杭赶紧拉了拉小可,轻道:“还在手术呢,这里是医院,咱们保持安静。”
小可格外地委屈,但是她必须安静,于是坐了下来。可是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江荀沂,一直喷着火。
肖骁不久也到了。
小可看见他就想要告状,但被肖骁制止了。最后,四个人剩下了两个人。
肖骁和江荀沂互相不视,都盯着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打开了。
一个带着面罩的医生急冲冲地出来,脸上的神情颇为的为难。
“谁是屋子里那位女子的家属?”
江荀沂听到一下子反应,快步地走上前去。而肖骁那刚迈出去的腿,缩了回来。
“听着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她之前应该生产过,且受到的损害很大,但她本人坚持顺产,但是目前的情况并不允许,必须马上进行剖腹产,但现在需要家属替病人决定,我们好马上准备。”
“剖腹产!”江荀沂想也未想地答道。
肖骁再也坐不住了,他的掌心里直冒汗。
下一秒,江荀沂被人推到了墙边,肖骁正抓着他的领带,脸上写满了怒气。
“看了吗,她在为你生孩子,九死一朝的事情,她是多地爱你,你知不知道?”
医生看呆了,但是病房里正催促着。
“现在需要家属进病房,产妇的状态不是很好。”
江荀沂开始还处于被压制的境遇,很快就把肖骁的钳制给破解了,立马朝着手术室里走。
“你一定要珍惜她,一生爱护她!”肖骁最后喊到。
江荀沂顿了一下身子,点点头。便进去了。
江荀沂换上一身医用装,来到了手术台边。
“快,叫一下她,确保有意识!”
江荀沂从不觉得生离死别是一个多么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他幼时丧父,早已把泪流干了,软弱的心也跟着没了,可是这一刻又回来了。
“苏轻然,你醒醒,我来了……”
医生焦急地看着变化的数字。
“好,开始手术!”
江荀沂感觉自己像一个木偶,被人拉扯着。
他的脑子里满是苏轻然痛苦的神情,还有那汗湿的头发。
时间一点一弟的过去,但黑夜来临之际,终于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
江荀沂的心一颤,但依旧高悬着,她才是最重要的。
苏轻然被送回来监护室,孩子很好,但是江荀沂被忽视了。
直到肖骁注意到时,才想起了江荀沂。
——
沈容心像行尸走肉一般开完了这一场会议,她被解雇了,并且此生不得任职沈氏。
这是大会上董事们一直投票通过的决定,而他的父亲投了赞同票。
每一个离去的人都会投向她一记异样的眼神,有人嘲讽,有人可怜,有人同情,有人得意……
她一个曾经的影后也表演不出这么丰富的表情。
当一大屋子的人走光,现在只剩下了她和沈望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沉寂被尖利的声音打破,想夹尖刀挂在玻璃上,格外地刺耳。
“为了你。”沈望之缓缓地开口,他在医院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最后的结果是看着沈容心为了江荀沂失去自我。这个梦让他心悸,他绝对不能允许现实中发生。
“哈哈哈!”沈容心像一个颠婆子大笑着,波浪一般的头发颤动着,忽的笑声戛然而止,冷眼看向了沈望之,红唇一张一合着,“你编的真好听,你不过是为了利益,为了不得罪那些老不死的,哪里是为了我?”
“我还以为你变了,变得像我记忆中的那个父亲,原来是我多想了,你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的傻……”
沈望之静静地等着沈容心把花说完,“我不想你活在对江荀沂的执念中,所以我让你参与一切可以与江荀沂相对的事务之中,但是你依旧还是在他的阴霾之下,你看你因为他,要把自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