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临海的别墅里,白色的轻纱被海风吹得飘飞,吹得屋子里的烛光摇曳了起来,两个人影也在晃动。
“你还要吃烛光晚产吗?这风这么大。”一个狭长的人影倒映在白色的轻纱上,有些摇动,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在笑,连肩也有些耸动。
“开灯吧。”清冷的声音一落,屋子里骤然亮了起来。一个男子拿着一只高脚的红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里摇晃着,“我似乎不该和红酒,该来一瓶香槟。”嘴角微微得上扬了一丝弧度,可是那里面没有笑意。
白色的玫瑰被摆放在桌子的正中,上面还有露珠,一丝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飘荡。
“四美具,二难并。今夜没有良辰,没有美景,赏心、乐事也没有。”肖骁虐带伤感地说,端起酒杯把红酒搁在了桌子上,杯子相碰的声音格外的清脆。
“你之前不是想好了吗,现在这么忧愁干嘛,不是还有一个笨蛋在帮你吗?”霍骧看着佣人把窗户关上,那飘扬的白色轻纱也垂了下来,“我这里lx的代言也还在,要不要把这个项目交给你?”
“你接连问了两个问题,回答不过来。”肖骁笑着道,脸上的笑意像三月的春风,没了之前寒冬的凌寒。
霍骧没说话,看了一下肖骁,一时间笑出了声,“我刚刚还在担心你,现在想多了。”说着霍骧走上前去,重重地拍了一下肖骁的肩,笑道:“什么时候回来帮我一下?”
肖骁没理霍骧,自觉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仰着头问道,“霍家的外孙不是找到了吗?怎么你没有给他分配权力吗?”
“他是江荀沂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就算是霍家的血脉,也不能为霍家所用,姑姑她也早就去世了,他算是圆了霍家的一个缺憾。”霍骧一边道一边挨着肖骁坐下,“到时你一个霍家的人,都不回来帮我。”
肖骁听着霍骧酸酸的语气忍不住一笑,“大哥你这一面真是少见,不知道嫂子见过没。”
一提到妻子,霍骧的眼里透着柔情,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柔了些,“她还在国外,这会儿兴许在送孩子上学呢。”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霍骧扭头看向肖骁,眼里带着疑惑,“你好些时间没去看过满满,那孩子都快把你忘了。”
肖骁苦笑了一下,“快了,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看来你的计划是想好了,哥就喜欢你这个样子,敢于为自己争取。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哥。”霍骧拍了拍肖骁的肩,真诚道。
“嗯,我知道。这里就先谢谢哥了。”
“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睡。”
肖骁在霍骧离开后,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很快就接通了。
“我这里有新的照片,你把这些发给她。”
那端的人静静的听着,回了一个,好字。
很快沈容心的手机响了一声,又是一张图传了进来,这一次的图看着很平淡,但是却以为非常,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一起提着东西,行走在夕阳的余晖中,看上去温暖极了。
沈容心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放进了口袋,又朝着门口张望了几眼,脸上很是担忧,“荀沂,你快去找轻然吧,这么黑,女孩子会害怕的。”沈容西咬着唇道,打破了之前久久的静默。
江荀沂心里在斗争,他生气觉着不应该在苏轻然面前服软,但是又忍不住担心她,这两个想法一直在心里打架,听沈容心这么一说,他自觉地偏向了后者,他还是放心不下苏轻然。
“母亲,容心那我就先走了。”说罢,江荀沂脚步飞快,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安慧惆怅极了,她真是心疼儿子,“容心,你人太好了,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上了楼。
无人的时候,沈容心忍不住笑了,她笑得无声,却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江荀沂生气了,苏轻然也生气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不止一点两点,肖骁这个存在足以成为江荀沂心中的一根尖刺,她要让那根刺刺得深一点。
苏轻然出了江宅时她才想起这里临近郊外,本来车就比较少,现在这个点儿更少了。苏轻然站在一根电线杆下,虽然没有风,但现在温度很低,她的穿着的衣服完全抵挡不了寒冷,抱着手不断地跺着脚,希望可以温暖一点,那晕黄的光源此刻是唯一的温暖来源。
她这次给谢子言打的电话,不敢再让肖骁来了,被人拍到,她就完了。她又和江荀沂陷入了上一次的境地,她又惹到了她母亲,或许她和他妈天生不对盘,见面就会吵架。
一阵风吹来,头发飘了起来,在空中扬起。
江荀沂看见苏轻然缩着脖子,埋下了头,等到风停了之后,她才捋了捋发丝,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见她美好的侧颜,红色的衣裙更衬着肌肤如雪,这是他的美好,他怎能容忍他人的觊觎和亵玩。内心的妒忌像火一燃烧了起来,江荀沂大步朝着苏轻然走去。
苏轻然在这里等了二十多分钟了,谢子言还没有来,这里确实挺远的,从碧海微澜坐车过来都花了快三十分钟的时间,她还要继续等,想着心里都同情起自己来,江荀沂那个王八蛋说好会好好护着她的,结果呢,任她一个人在这里喝西北风。回去她一定要……
正这样想着,身后忽的想起一个冷冷的声音,“苏轻然。”
“啊!”苏轻然被吓了一跳,脚底一歪,加上她穿着高跟鞋,顿时失去了平衡能力,身体朝着一边倾倒。
江荀沂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苏轻然,拉了回来,跌落在自己的怀抱里。
苏轻然才刚站稳就忍不住挣扎了,她还在生江荀沂气呢,要坚持自己的立场,“放开!”她冷道,从江荀沂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同时冷冷地瞪向了江荀沂。
江荀沂心里本就生气,被苏轻然这样一闹火更大了,蹙着眉沉声道:“你不要这样胡闹了好不好?”虽然心里不好受,但他的语气还是没太重。
苏轻然没说话,冷冷地打量着江荀沂,刚刚他那满是嫌弃的语气像一根根针扎在她心里,有些疼。
江荀沂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