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然跟着江荀沂出了门,朝着后院走去,越走海浪声就越近,呼啸的风声刮着。
江荀沂看着苏轻然只单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连衣裙,风吹着,似乎要把她吹飘。赶紧解开自己的衣服,“来,披上!”江荀沂把衣服披在苏轻然的肩上,紧紧地搂着。
衣服上传来暖暖的温度,身上渐渐回暖起来。苏轻然看着江荀沂的手臂,他的坚实的臂弯给了她城堡般的安全感。
江荀沂搂着苏轻然在暗牢处停下。
“叮”的一声,地面上裂开一条缝,逐渐地扩大,一条通道出现。
苏轻然看着这一幕脑子里闪过惊恐的画面,江荀沂把她带到这里是要干嘛?
“走吧,我陪着你的。”
听着这句话苏轻然有一点点的镇定,江荀沂才不会对自己怎样,苏轻然摒却掉这个可耻的想法,跟着江荀沂下着通道。
随着江荀沂和苏轻然下去,通道里骤然明亮的起来,里面的灯巨亮,照着前行的路,像白日一般。
江荀沂带着苏轻然在一个房门前停住,指纹解锁,很快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一个大水池里的暗礁上坐着一个女人,她披散着头发,浑身湿漉漉的。在台子边放着食物,女子呆呆地望着,两眼空洞。苏轻然这下看清楚了,不是别人正是贾馨馨。
“她怎么这样啊?”苏轻然不可思议地问道。
下一秒,水池里开始注水,那块开始裸露着的暗礁现在渐渐的被淹没掉,贾馨馨失去了着陆点,开始朝岸边游去,可是看到那岸边又迟迟得不敢靠近,贾馨馨惊恐着。
苏轻然看着这一幕一下子想起来了,她在水池子里里那种毫无救助的感觉,那种绝望沉沉地击在心上。眼前的这个女人想要自己死,自己何必要怜悯这种人。苏轻然把头转过去,她一点都不想要看见这种人。
“走吧!江荀沂。”苏轻然满是沉重地道。
江荀沂搂着苏轻然离开,他们一走一道一道的门放下,隔绝了这个空间。
出来之后,苏轻然一直没有说话,江荀沂也不敢说话,他有些担心苏轻然的承受能力,开始反省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
快到宅子的门口时,苏轻然转过身,一把抱住江荀沂的腰,埋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谢谢你江荀沂。”然后急速地跑开,上楼。
江荀沂愣在原地,看着衣服上的水印,她哭了,但是他听见了一声谢谢。有种和以往不一样的感觉开始蔓延着。
这一夜苏轻然睡得格外的好,没有闹钟的声音,完全是自然醒。苏轻然睁开惺忪的睡眼,她有点困惑,似乎她不在自己的床上,可这里似乎也不是江荀沂的房间,他的房间里全是冷色调,而这个房间里满满的暖色调,可是格局又是那么的像江荀沂房间的布局。苏轻然终于反应过来你了,这就是江荀沂的房间。昨晚她明明是回的自己的卧室怎么会在江荀沂的床上,不可能是自己梦游的吧,一定是江荀沂把她抱过来了的。
可是江荀沂呢,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旁边空荡荡的。
苏轻然起身下床,她得去问一问江荀沂。然而她遍寻楼下都没有找到江荀沂。
管家看着苏轻然四处地张望,满是善意得和蔼道:“太甜是在找先生吗,先生去上班了。”
“哦!”苏轻然有礼貌地点点头。
管家怪异地多看了以一眼,眼睛微眯着道:“太太放心好了,先生说他会好好赚钱养家的,您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
苏轻然听着脸一红。怎么有种自己不务正业的感觉,真是的,她好歹是一个有水平的演员。
苏轻然蹬蹬的跑上楼,她也要去上班。很快苏轻然就把自己收拾好啦,背着小包包去上班,拍她的戏。
然而苏轻然走到大门处就被拦了下来。
“太太,先生有令你不准出去。”
“什么?我这是去上班,我的戏还没有拍完。”
“不行,太太一出去就可能发生意外,先生会担心的,还希望太太理解。”两个守门的就是不让路。
管家在一旁也劝着,“太太还是不要出去了,在家里养伤多好。”
苏轻然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连自己的语言都找不到。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
江荀沂一大早出门就前往了北山疗养院,今早刚醒来北山那边就来电话说老爷子又昏倒了,但是人幸好救了过来。
北山疗养院的花园里,江老爷子正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眯着眼睛晒着太阳。江荀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
爷孙俩只间的气氛像静水,可是却像深处留着,不知道是不是个寻漩涡。
半晌,江老爷子开口道:“荀沂这些时日里你有去看过你二叔吗?”
“没有,爷爷。”江荀沂淡淡地道,目光向远处眺望,“爷爷你知道的他不是江家人。”
江老爷子听着这句一时间哑口无言,他的孙子越来越会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道:“那你也不来北山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老爷子的语气里带着埋怨。
“爷爷怎么会呢,这一段时间里我比较忙,所以没来看你。”
“哼!全是套话,要不是我晕倒了你会来,你呀!早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江老爷子说着,胡子一抖一抖的。
江荀沂目光此时变得深幽,他爷爷听着说话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昏倒了的人,满满的精神。想着,江荀沂沉声道:“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还有你的晕倒?”
“停停停,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你。是这样的叶家这天来电话说,小叶子回来了,你知道小叶子的,小时候和你最是亲昵,一口一口荀沂哥哥的叫着,这叫什么来着,用一句诗词?”江老爷子想着,卡了老半天。
“是郎骑竹马来,弄床绕青梅。”江荀沂徐徐地念着。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和小叶子就叫青梅竹马,小叶子啊人长得漂亮,又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学识又好,听老叶说她还是你的小师妹,你们啊……”
江荀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道:“抱歉爷爷,你说的小叶子我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小的时候相处地很好,但是时过境迁,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长得漂不漂亮,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这女孩子呀一定得是大家出身,这才……”老爷子开始普及着门第观念。
江荀沂实在不喜欢他爷爷这一点,门第观念极强,皱着眉道:“爷爷,那个女孩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现在的豪门大家,有的时候必不上一个平凡的温暖小家,你们的那个世家时代已经淹没在了时光之中。”
“哼!你自己好好想想没你要不是出生在江家,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受到如此好的教育,平凡人家简直是奢望。”江老爷子满不客气道。
江荀沂不想再争执下去了,再这样一定会提到他母亲的,这是他不愿看见的。江荀沂冷着声道:“既然爷爷没有什么大碍,我就先告辞了。”说罢江荀沂就离开了。
过了许久,一个人走出,推着江老爷子的轮椅进屋。
“后面好好地盯着他,还有尽快安排叶家的那个姑娘。”说话者的语气老而有力,带着沧桑与沉重,却又有着无限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