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兮转过头看着秦斯郢,见他面色依旧阴沉,便知道他还在责怪自己冒险,于是便提着缰绳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说完嘴角还不自觉的洋溢起了一丝笑意。
秦斯郢闻言只觉得这丫头简直古灵精怪到了极点,而且还胆大不要命,只觉得无可奈何,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得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听见没,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秦斯郢看着沈锦兮,眼里充满了无奈,却又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怜惜。
这事儿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肯定会忍不住夸沈锦兮有勇有谋,还会觉得她是女中豪杰。
可是他偏偏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所以仔细想起来他依旧是担忧大过自豪。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做事已经够仔细了,绝对跟鲁莽沾不上边,你用不着这么担心的。”虽然秦斯郢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可是沈锦兮也明白,那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如此这般的,所以也就没跟他生气,反而还笑嘻嘻的说道。
而秦斯郢听到这儿,才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呢,脸色却依旧透着忧虑。
因为凭他对沈锦兮的了解,这丫头绝不会完全听话,说不准哪天就又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你……你做什么?”沈锦兮正骑着马往前走着,也不想脸蛋忽然被啄了一下,他回过头去一瞧,却发现是秦斯郢正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脸上立刻便浮起了一阵红晕,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连声音也低了许多。
“我做什么,沈小姐不都已经瞧见了吗?”秦斯郢看着沈锦兮一副娇羞的小姑娘模样,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又浓了几分,声音也更加温柔。
“秦公子,你为何如此这般行事这里可是大庭广众这么多人瞧着呢,你这样做未免太有失体统!”沈锦兮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斯郢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自己,脸色不由得越发泛红,声音也更加低了许多。
而秦斯郢压根没有将他的埋怨放在心上,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笑容越发的温柔明媚。
两个人就在路上这么打情骂俏,丝毫不顾后头跟着的大队士兵是什么感受。
袁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便羞得连抬头都抬不起来,只有高行天还面不改色的骑在马上。
毕竟他认识沈锦兮和秦斯郢的时间,要比袁生长得多,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除了袁生和高行天以外,目睹了这一切的还有仓皇逃走又半路折返的耶律璇。
虽然她心里知道抢救粮草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回去的路上却又越想越不甘心,脑子一热便又调转马头折了回来。
“该死,秦公子原本都已经动摇了,却不想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本公主的计划搅得一团糟!”耶律璇抬起头看着沈锦兮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全是恨意,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似的。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原本是想要埋伏敌军,却不想大营竟然被偷袭,此事事关重大,您还是赶紧回去主持大局吧!”眼见着耶律璇眼睛越来越红,恨不得冲上去杀了沈锦兮似的,跟在他身边的副将,害怕他会冲动,于是便连忙劝道。
可是耶律璇确实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依旧待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还从背后的箭篓里抽出一支箭沉着脸拉开了弓。
“无论是什么,我都得不到的,其他人就更不配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她回去。”耶律璇转头看了一眼副将,随即缓缓吐出一句话,说着便将箭头直指的对准了秦斯郢。
副将见拦不住也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的在旁边看着,时刻警惕着,准备往回撤。
“小心!”沈锦兮和秦斯郢原本并肩走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突然一紧逼着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不瞧不打紧一瞧却被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利箭嗖嗖地冲着秦斯郢的方向直直而来,几乎让人躲闪不及,沈锦兮见状心里猛的一慌,脑子还来不及反应,便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接着便一把推开了他。
而等秦秦斯郢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支利箭已经直射过来,直直的穿过了沈锦兮的胸口。
“沈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傻呀?不是刚刚才答应我绝对不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吗?怎么说话不算话?”秦斯郢连忙伸手拦住了眼看着就要倒下的沈锦兮,眉头皱得紧紧的眼里满是焦灼和心疼。
“给我追,把那人拿下!”秦斯郢紧紧地抱住了沈锦兮随后又抬起头,朝着耶律璇的方向大声嘶喊了一句。
他身后的士兵见状连忙便冲上去,直直朝着耶律璇的方向追了过去。
守在耶律璇身边的副将,见了心里头忽然间一慌,立马扯过自家公主的胳膊,拼命的往回逃去。
“沈小姐你没事吧,可听得到我说话,如果是听得到就睁开眼睛看看我!”秦斯郢眼见着沈锦兮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越发慌张,连说话都直打哆嗦。
而沈锦兮听见秦斯郢的呼唤之后,也真的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秦公子我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若是我真的逃不过今天这一劫那也是命中注定,还请秦公子不要太过伤心。”沈锦兮艰难地抬起头抚摸着秦斯郢的脸,气若游丝的说道。
而秦斯郢听了这话说什么也接受不了,只拼命的摇着头:“别胡说,沈小姐向来福大命大,走到哪里都是福星福将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事儿呢?。”秦斯郢看着沈锦兮的脸色越发苍白,心里慌得简直没了底,丝毫没了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模样,甚至连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
“不打紧的,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也只不过是去天上走一遭而已,过个十八二十年就又回来了,到时候我一定还会缠着你。”眼看着秦斯郢心里越来越慌,甚至眼里已经渐渐弥漫起了悲伤的情绪,沈锦兮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于是便故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