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听了闻人晋的话,这白郎君的心里,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了。
只要闻人府,愿意将闻人隽嫁给骆秋迟,那这以后的事,就省了好大多事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闻人府异常的惹恼,白郎君三番五次的往闻人府跑,而闻人隽也三番五次的往东夷山跑。
“隽儿,我听说你要嫁人了?是真的吗?”就在闻人隽又要去东夷山的时候,闻人姝却又突然跑了过来。
闻人隽见闻人姝来了,便赶紧拉着她的手,一脸的激动:“姝儿,你这段日子跑哪去了,我都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父亲和哥哥给我选了个好日子,下个月初八,我就可以嫁给东夷山君了。”
“真的?”闻人姝其实都已经知道闻人隽要嫁给骆秋迟的事了,但她来,只是为了看闻人晋的,顺便问问闻人隽的事。
而最关键的事,她还想要知道,闻人隽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害她的事。
毕竟,上一次闻人晋他们抓到了她的人,虽然没将她供出来,但她多少有些担心,才借着要出门的理由,躲了出去。
“呦,瞧把你高兴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这么想嫁人啊?”闻人姝嘴上在笑,可她的心里却嫉妒的要死。
一来,她没能让闻人晋心中的闻人隽身败名裂,也没能让闻人晋对她有所改观,而如今,这个闻人隽竟然还嫁给了东夷山君。
她好听说,东夷山君骆秋迟,刮了胡子之后,竟然是个绝世美男,而且聘礼还送了几十辆马车。
这可让她又嫉妒又恨!
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得到闻人晋的心,嫉妒闻人隽为什么连选个山贼,都能运气那么好,选了个又有钱又帅气的。
她闻人姝要相貌有相貌,要文采有文采,除了家事比不过闻人隽之外,还有什么是比不过的?
她气,她真的好气。
“对了隽儿,你看你都要成亲了,咱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就不能如此这么亲近了,我想着,要不这段时间,我就搬来和你一起住吧?”
闻人姝想要接着闻人隽出嫁这段日子,找理由留在闻人府,好能粘着闻人晋。
闻人隽哪里知道她是什么心思,还以为是闺蜜真的舍不得她:“好呀!好呀!刚好我有一大堆事要忙,你就留下来帮帮我!”闻人隽倒是一脸的开心。
只是,她却不知道,她的这一个点头,竟然后来的自己,痛苦伤心了好久。
自从闻人姝被留在了闻人府里,这丫鬟葡萄就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不是被闻人姝的丫鬟欺负,就是被闻人姝欺负,但看在闻人姝是闻人隽请来的,便没和她们计较。
只是,这一切,却都看在了白郎君的眼里。
“葡萄!你为何不和你家小姐说呢?”白郎君见葡萄又被闻人姝的丫鬟欺负,便忍不住摇着扇子走了上来。
“白郎君有所不知,那姝儿姑娘已经自称是未来闻人府的少奶奶,又是我家小姐请来客人,我想着忍一忍,过不了几天,小姐就出嫁了,还是别惹小姐不开心的好!”葡萄是心肠好的,但她却不知道,她这样,却让坏心肠的人,得了便宜。
“小丫头心肠不错!”白郎君摇了摇扇子,然后笑了笑,伸手给了葡萄一串佛珠:“这个你拿着,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本君!”
“多谢白郎君!”葡萄赶紧收好,心喜的拿着佛珠离开了。
白郎君看着葡萄的身影,忍不住摇了摇头:“主子不长心,下人也是个好心肠,这日后,怕是免不了要吃亏的!”
正如白郎君所料,距离闻人隽的打昏还有一天的时候,闻人姝主仆,还真的又动了坏心思。
“小姐,你今天瞧见了吗?那东夷山君,简直太好看了,他隔着围墙,给二小姐扔了一篮子坚果,真是让香儿嫉妒死了!”闻人姝的丫鬟香儿,一边给闻人姝洗澡,一边抱怨着。
“怎么,你相中那东夷山君了?”闻人姝忍不住不屑的歪了歪嘴角。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嫉妒呢?
那东夷山君对闻人隽实在太好了,好的让所有人都再说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可她呢,来了闻人府半个月了,都不见闻人晋待见她几句话,更别说想让他想东夷山君那样了。
所以,闻人姝越想越生气,最后死死的抓着浴桶的边缘,眸子里生出一道阴狠来。
“香儿,如果让你付出点廉耻,但却可以嫁给东夷山君,你可愿意?”闻人姝计上心来,打算开始设计闻人隽了。
“小姐的意思是……”香儿又惊又喜。
“你过来!”闻人姝将香儿叫了过去,附耳告诉了她一个计划。
香儿听了那叫一个高兴,恨不得现在就去执行。
“你记住,现在的闻人隽和不同往日,她力气大的很,所以,你得用点猛药!”闻人姝还特意提醒香儿,一定要多用点药才行。
次日。
闻人府门口,大红花轿落地,新娘子身穿红袍头戴喜帕,被闻人姝亲手扶着,送上了花轿。
闻人晋带人亲自护送,一路上吹拉弹唱,将新娘子送到了东夷山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就在一对新人拜了堂,礼成之后,白郎君却又吆喝了一嗓子:“送入洞房!”
伴随着这最后一声,喜帕下的新娘子满脸得意,欢喜的就差自己掀了盖头,然后拉着新郎就地洞房了。
待新娘子和新郎一路被送到洞房之后,新娘子却突然拉着新郎的手,不让他掀起喜帕:“夫君慢着!”
“怎么了?”新郎一愣。
“我们晚点不一样的吧?”新娘芊芊玉手伸出,拉着新郎,甚至还抚上了他的脸:“我们,就玩把灯灭掉的那种,那种更有情调!”
“好,都依你!”新郎隔着喜帕,在新娘嘴上亲了一下,然后一挥大袖子,便将蜡烛熄灭了。
而后,新娘竟主动伸手,急不可耐的要了新郎。
新郎自然是喜出望外,还格外卖力的将自己所有的都给了新娘,一直折腾到新娘昏了过去。
而此刻蹲在房间外面偷听的几个人,纷纷捂着嘴,别提笑的多开心了。
“白郎君,以后有这等好事,能不能也分给我一次啊?小的一定有豪礼奉上!”有人安奈不住,朝着一旁站着摇扇子白郎君,笑着巴结!
“你若是长了赵老五那张脸,本君这次,就不找他了!”白郎君摇了摇扇子,勾起了唇角,嘲讽的朝着那紧闭的房门眯了眯眸子。
还想要设计他家小迟?还想毒害他第弟媳,做梦去吧!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闻人隽的允许,让自己用闻人隽的身子来试药,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就敢来给他捣乱?
好啊,她不是喜欢男人吗?刚好他山上的兄弟还没女人,就随她心愿,给她一个男人!
“对了,等新娘子醒来,别忘了给她立立咱们山寨的规矩!”白郎君阴狠的笑了笑,让那些原本还抱有幻想的几个山贼,纷纷吓的后背发凉。
这东夷山,一黑一白,一善一恶,若是东夷山君是善的,那这位,便是恶的了吧?
别看他平时免费给东夷山的所有人看病,但若是他不高兴了,那得罪他的人,便会被白郎君‘热情款待’的!
看来,这屋子里的新娘子,便是将白郎君得罪了的人。
“谁让她算计咱们夫人的!哼!活该!”几个山寨的兄弟纷纷生气,守在房门口,各自发誓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逃走的,他们还要给那个女人立规矩呢。
就在白郎君处理了假新娘后,冲忙的敢去骆秋迟那边,喝骆秋迟的喜酒时,却看见骆秋迟正被几个兄弟拉着,一脸的着急。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可别让咱们的压寨夫人等着急了,你们可要知道,咱们的新夫人,可是要压在大王上面的!”白郎君笑了笑,赶紧过去给骆秋迟解围。
“还是哥哥你,够意思!”骆秋迟对着白郎君拱了拱手,便急急的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到了房间门口,闻人晋正守在那,看样子,他是真的很紧张。
“我说你怎么才来啊?把我妹妹一个人放在这这么久,她都在里面睡着了!”闻人晋气的直接给了骆秋迟一拳头。
骆秋迟却满不在乎,笑着扬起下巴来:“大舅哥打的好,被大舅哥这么一打,我感觉,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我这就去伺候夫人去!”
骆秋迟有些醉了,笑着将门推开,然后又冲着闻人晋,笑着将他关在了门外。
“喂……”闻人晋还想说什么,可最后却停住了。
不管里面的是不是他的真妹妹,都已经嫁人了,他的确不该在插手了。
可就在闻人晋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里面骆秋迟着急的喊了起来。
“闻人隽!小猴子!闻人隽!”骆秋迟抓着闻人隽的喜帕,满屋子的找着闻人隽的身影。
只是,他将屋子翻遍了,竟然还是没找到闻人隽的身影。
“怎么回事?”闻人晋在外面听着不太对,便赶紧推门进来。
“我的小猴子呢?”骆秋迟皱着眉头,抓着喜帕问向闻人晋。
被骆秋迟问的直愣,看着他手上的喜帕,闻人晋惊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一直在门口守着,未曾见到任何可疑的人,而且刚刚她好和我说话了,就在你来的前一刻,她说困了,我便让她先小睡一会”。
闻人晋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跟着骆秋迟一起在房间里寻找闻人隽的身影。
而就在这时,白郎君也刚好赶来,本来他是想闹闹洞房的,却不想,竟看见房门大敞四开,他便赶紧迈步进来查看:“新夫人呢?”
白郎君此刻似乎被闻人晋还着急,毕竟,闻人隽才刚刚答应做他的实验人,他还一次都没用呢,怎么能让她给丢了呢?
“来人!”骆秋迟立刻站到门口,唤来手下,四处去寻找闻人隽。
只可惜,火把将整个山寨照的如百日一般,都不曾找到闻人隽的身影。
不光是闻人隽,就连葡萄都不知了去向。
“去,将闻人姝和她那个丫鬟压上来!”白郎君气的不行,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动了闻人隽。
要知道那可是骆秋迟的房间,正房啊,除了窗户和门之外,再没有能出去的地方了。
而房门由闻人晋把守着,窗户还是在里面被关上的,这人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呢?
本来,将闻人姝和香儿抓来之后,以为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却不想,香儿只供出了她是如何毒害闻人隽,然后取而代之的入了洞房的,却完全不知道闻人隽去了哪里。
闻人姝这边却死不承认,说这一切都是香儿所为,她完全不知道。
“贱人!你当真以为这一次,老子还能绕过你吗?”骆秋迟一脚踢在了闻人姝的胸口,直接将她踢的口吐鲜血。
他平日里是很随和,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可别忘了,他可是东夷山君,是连白郎君那样阴狠的人都降的住的山大王。
他不发威,不愿意理会琐事,是因为他懒,但不代表这些苍蝇蚊子就可以肆意的咬他。
“说!你把我的小猴子藏哪了?”骆秋迟一把抓过闻人姝,扣住她的喉咙,手上用了些力度。
“我……”闻人姝被掐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就算是想要辩解,都无法开口。
“山君,掐死了,就不好玩了!”白郎君赶紧上前,用扇子将骆秋迟拦下。
“贱人!扔到白郎君的兽池里,让她也尝尝被追杀的滋味!”骆秋迟直接将闻人姝仍到了十米开外,并让人将她扔到了白郎君的兽池里去。
这下白郎君可乐了,赶紧跟了过去,好看看他兽池的毒物,是不是又能长大了,这次又是如何进食的。
骆秋迟见白郎君离开,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最后抬头看向闻人晋。
“人是在我东夷山丢的,我是最大的罪人,但若是大舅哥想要罚我,请等我找到隽儿后,再任由你们处置!”骆秋迟跟闻人晋说完,便又带着人,从新去找。
“隽儿!你到底在哪啊?”闻人晋也忍不住心慌了起来,天已经大亮了,所有人的人都在找,却还是没能将闻人隽找到。
而白郎君这边,因为闻人姝受不了兽池的毒物,将之前所有对闻人隽做过的事,全部都招供了出来。
可是,这次闻人隽消失,的确和她没关系。
她只是和香儿合伙,在闻人隽不备的情况下,将闻人隽迷了,让后等到她晕了之后,香儿便换上闻人隽的新娘服,由闻人姝扶着,送上花轿。
只是,她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葡萄发现不对劲,毕竟上轿前,闻人姝特意支开了葡萄。
葡萄赶紧拿着佛珠去找了白郎君。
白郎君将计就计,用了两个轿子,一前一后,将香儿和闻人隽接到了东夷山。
而与香儿成亲以及入的洞房,都是山上最邋遢,最丑的兄弟赵老五。
而闻人隽则是由骆秋迟亲自抱着下了花轿,然后拜堂成亲入洞房的,最后骆秋迟去招呼客人,便将闻人隽交给了闻人晋。
所以,整件事的确不是闻人姝和香儿做的。
“房间里的窗户全都是在里面插好的,而门口有闻人公子守着,两人一直在说话,只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新夫人便不见了……”白郎君摇着扇子,在骆秋迟的新房中,皱着眉头分析着。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而且只留下了了一方喜帕,就连丫鬟也都不见了,实在该诡异了。”闻人晋也忍不住头疼。
而此刻的骆秋迟,完全静不下心来,他甚至将东夷山铲平了,看看闻人隽是不是钻到地了去了?为什么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