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闻人晋的眼里有了愧疚,但最终,他也没告诉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昨天,闻人隽意外的被送回了闻人府,闻人晋趁着闻人隽睡着的时候,让大夫取了一点闻人隽的血。
结果,现在回来的闻人隽,是他失去了三年的妹妹,那个可以和他的血融在一起的亲妹妹,原本的闻人隽。
而那个可以喊他哥哥,而且力大如牛,又嫁给了东夷山君的闻人隽,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闻人晋虽然很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骆秋迟和白郎君,但却被闻人公和闻人夫人阻止了,因为他们两个说,闻人家对不起这个人不说,也会让闻人隽变成被抛弃的那个,而骆秋迟定然会咬住闻人公府不放的。
所以,多方面考虑后,闻人公和闻人夫人不许闻人晋告诉骆秋迟,要按照他们的计划,让闻人隽和骆秋迟在一起。
等到骆秋迟对闻人隽有了感情之后,再将真相告诉他,到时候,骆秋迟也不会计较哪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了,毕竟两个都长的一模一样。
“来人,扶你们公子回去,他喝多了!”白郎君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喊来了闻人府的下人,让他们将闻人隽带走。
等到闻人晋被下人带走后,白郎君看着依旧在灌酒的骆秋迟,忍不住凑了过去,问了他一个问题:“我怎么觉的,夫人好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丫头呢?”
白郎君的话,让骆秋迟眸子一眯,而后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喝酒。
见他不说话,白郎君挑了挑眉,然后收起扇子,起身,用扇子在骆秋迟的肩膀上点了点:“这件事,闻人府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白郎君说完,便离开了,留骆秋迟一个人继续喝酒。
骆秋迟喝了一坛又一坛,一直喝到了天亮,然后才飞身上房,躺在房脊上睡觉去了。
等他一觉睡醒时,白郎君已经站在他的身边,手里还拿了一分休书:“这就是我昨夜努力的结果,你成功的被闻人小姐休了!”
白郎君半笑不笑,但却能听得出,他是在打趣骆秋迟。
“如果她不是小猴子,那我的小猴子又去哪了呢?”骆秋迟看都没看那份休书,毕竟不是他的小猴子写的,他才懒得搭理,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小猴子去哪里了。
白郎君在骆秋迟身边坐了下来,和他背靠背,看着天上飞来飞去去的小鸟:“三年前闻人隽突然始终,而你救另一个不是闻人隽的闻人隽,三年后,原本的闻人隽却又突然出现,而出现的时间点,刚好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你想说,或许闻人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骆秋迟有些兴奋,赶紧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白郎君的肩膀。
白郎君伸手,将骆秋迟的双手用扇子打掉,他可是有洁癖的男人:“就算她不知道原因,但她总能知道,这三年里,她又去了什么地方?”
“你是说,我的小猴子,有可能在她去过的那个地方?”骆秋迟兴奋的瞪圆了眼睛,双手再一次抓上白郎君的肩膀。
白郎君再一次打掉他的手,但这一次,却是一脸的欣慰:“还是山君最懂我,没几句,你就全知道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骆秋迟精神起来,也严肃了起来,毕竟是关于闻人隽的事,他向来格外的认真和严肃。
“我用大红花轿将她抬上山,然后用我的办法,让她说出一切。”白郎君有自己的方式,在对方好不知情,不动任何刑法的情况下,让其说出白郎君所问的问题。
骆秋迟在一次抓上了白郎君的肩膀:“辛苦你了,我的好兄弟!”
“只要你记得哥哥我的好就行!”白郎君再一次打掉他。
“我有忘记过吗?”
“你有记得过吗?”
“你哪好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抖着嘴,下了屋顶,然后各自准备去了。
骆秋迟率先回到了山寨,命令属下将山寨布置好,让山寨看起来,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然后等一切都布置好了,便给山下发了个信号,让山下的白郎君,可以将人接到山上来了。
当天晚上,白郎君将闻人隽接到了山上,还和之前一样,进的是三年,骆秋迟的新夫人消失的那间新房。
因为骆秋迟觉的,他的小猴子,还会从这里出现的。
所以,他这三年来,每夜都守在这里,等着他的小猴子,只可惜,三年来,他的小猴子从未出现过。
“夫人,按照我们山上的规定,你是要先在这里坐一坐,才能看到我们白郎君。”找大婶一脸的平静,因为白郎君早就交代好了一切,所以她知道要怎么说,怎么做。
“好!”闻人隽点了点头。
张大婶离开前,点燃了香炉里的熏香,好让白郎君进来前,闻人隽就能进入白郎君的幻术里。
半个时辰后,白郎君和守在新房门口,一直和里面的闻人隽说话的闻人晋,闲聊了几句,便进了新房。
在听见里面的人说休息了,闻人晋这才皱着眉头离开了新房。
他前脚刚走,后脚骆秋迟便也转进了新房。
而此刻的房间里,闻人隽昏睡在床榻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张大婶脱掉,换做了一身普通的衣服。
而白郎君和张大婶,就站在床旁边,正在布置幻术。
白郎君见骆秋迟来了,先给了他一颗解药,然后让他等着问问题:“别忘了,我的幻术有限,只能问三个问题。”
“好!”骆秋迟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闻人隽进入白郎君的幻术了。
没过多一会,漆黑的房间里,便隐隐的透出一点点光亮来。
昏睡中的闻人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微弱的光亮。
她起身下床,走到那点微弱的光面前,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那个光点,一瞬间,光点消失,闻人隽进入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连自己都看不到的黑暗里。
“闻人隽,这三年里,你去了哪里?”这是她自己的声音吗?闻人隽感觉自己的头昏昏的,听不清对方是谁。
闻人隽迷迷糊糊的,但吐字却特别的清楚:“我没去哪里啊,我一直在睡觉啊。”
“睡……”骆秋迟差点没被气死,喝着她这三年里,难不成一直都是昏迷着的?
和白郎君对视了一下,然后骆秋迟再一次问了一个问题:“你在哪里睡觉?将那个地方说仔细了!”
“我在月老府的云朵床上睡的觉,哪里只有我一个人,周围都是云朵,没有别的了。”闻人隽说的很清楚,她也的确是在月老那睡觉的。
月老哪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张云朵做的床,闻人隽这三年里,就在哪里睡觉了。
只不过,不是月老将她放在那的,而是月老的徒弟,那个一身红衣的小娃子,他将闻人隽放在了云朵床上,让她在那里一睡就是三年。
听了闻人隽的话,骆秋迟狠狠的瞪了白郎君一眼,因为他觉的,是白郎君的幻术出了问题,才会让这个闻人隽胡乱说的。
还在月老府上睡的,还是什么云朵床,她怎么不说是在玉皇大帝的床上睡的,那样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那,你知道另一个叫闻人隽,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去哪儿了吗?”白郎君见骆秋迟已经放弃了,便自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她……”闻人隽刚才说出了一个她字,就直接昏了过去。
白郎君一惊,赶紧将幻术收起,随着他将幻术收起,眼前也出现了两个不属于他们这里的人。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头上插了两根筷子,筷子上带着两条红绳,手里还拿着一团红绳,只不过乱七八糟的,好像是还没解开,双手却被绑在了一起。
而他身边,则站了一个一脸严肃,手拿剪刀的小娃子,那小娃子一身红衣,和那老头一样的打扮。
白郎君盯着那一脸笑嘻嘻的白胡子老头,忍不住的瞪圆了眼睛:“师傅!?”
他差一点就昏过去了,因为他师傅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啊,可可眼前这个,明明就是他师傅啊,尤其是那张没事就笑的灿烂如花的老脸,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就在白郎君诧异的叫出师傅的时候,那旁边的小娃子突然抗议了:“他现在不是你师傅,他是月老,他是我的师傅,而你的师傅,是我师傅下凡历劫时,化作的肉身而已!”
那小娃子一脸的严肃,说的白郎君一愣一愣的。
就在白郎君愣神的时候,骆秋迟却坐到了床上,将昏迷中的闻人隽往里面推了推,他一边撑着膝盖,一边吃着瓜:“看来,是神仙下凡了。”
他早就听白郎君说过,说什么他的师傅是神仙,他一直以为白郎君是在瞎吹,看来,他师傅还真的是神仙。
只是,为什么白郎君自己好像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师傅,你当年跟我说,你要成仙了,要走了,我还当你是骗徒儿的,原来你真的是神仙啊?”白郎君皱了皱眉头,再一次摇起了手中纸扇。
“你休想打为师的主意,臭小子,为师教你的幻术,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月老想要伸手去打白郎君,却无奈,双手被他手中解不开的红绳缠着,根本就没法出手打人。
白郎君招呼了月老和他身边的小徒弟坐下,然后还帮着月老解他那手里的一团乱七八糟的红绳。
只是,白郎君发现,他竟然越解越解不开,好像还越解,就将他师傅的手困的越紧了:“师傅你这什么绳子啊,怎么都没个头啊?”
“还不都是他喝醉了酒,将牵连姻缘的红绳乱搭一气,结果,就成了这样。”那红衣小娃子一脸的抱怨,伸手指了指月老手中的红绳,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闻人隽:“现在几个空间的红线都乱做一团,闻人隽就是其中的一个。”
“所以,我的小猴子是被弄走的?”骆秋迟总算听明白了,他一瞬间便冲到了月老面前,伸手就抓住了月老的衣领子。
“放肆!”红衣小娃子一声训斥的同时,骆秋迟被无影的法术击飞了出去。
“噗!”骆秋迟一口血喷了出去,直接瘫在地上,只能靠在柱子上,大口的喘气。
“诶,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白郎君一边拉着月老手里的红绳,一边伸手去阻拦红衣小娃子。
“你别动!”那红衣小娃子见白郎君手上的红绳被牵出来一根,还连带着要牵出更多,便赶紧伸手,让他别动。
“好!我不动,但你也被动我兄弟!”白郎君停住手,但却没有松开,直接笑着威胁了红衣小娃子。
那红衣小娃子被气得够呛,直接冲着月老又抱怨起来:“师傅,我就说他人品不行吧,你看看他,完全不顾师徒情分,他竟然敢用红绳来威胁我这个师兄!”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我的徒儿,相互关爱才对吗?”月老动了动被红绳困住的手指,在骆秋迟身上下了一道法术。
一瞬间,骆秋迟唇角的血便没有了,他胸口的疼痛也没了,就好像刚刚挨了的那一掌是假的一样,像是幻觉。
骆秋迟撇了下嘴,走到了白郎君身边。
他算是长教训了,还是不逞嘴上痛快的好,跟仙人过招,只能跟白郎君学,要动脑子。
“我说文曲星啊……”月老见骆秋迟站在了一旁,眼睛里还闪着不屑的光,便微笑着看向了他。
“你叫我什么?”骆秋迟一愣。
“骆秋迟,东夷山君,其实你乃是文曲星下凡历劫,不然你哪来的脑子,可以不用学,就考取麒麟榜首的?”红衣小娃子又气呼呼的开口。
他就不明白了,这月老都交的什么狐朋狗友啊,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是文曲星?”骆秋迟指了指自己,在看到月老点了点头后,他瞬间就兴奋了:“所以,我将来是会当状元的?”
这可是他此生最大的冤枉,也是他答应死去母亲的,一定要当状元。
所以,他在过去的十八年里,没日没夜的学习,无论是武功还是学术,琴棋书画,但凡需要考试的,但凡可以让他当状元的,他都刻苦的学习着。
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文曲星,所以,他告诉自己,想要当状元,便只有刻苦的学习。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拿了麒麟魁首,下一步,便是奔着状元去的。
而如今他才知道,怪不得他学什么会什么,原来他是文曲星转世啊:“早知道,我就不吃那么苦学习了,直接躺赢多好!”
骆秋迟忍不住后悔了一下。
“文曲星,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的红线,可是被我师傅签错了,别说当状元了,媳妇都不知道还是不是你的了。”红衣小娃子见骆秋迟一脸的得意,便赶紧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说什么?”骆秋迟一愣,随即赶紧凑到了红衣小娃子面前。
“我说,你的媳妇,之前和你拜堂成亲,却在洞房里和丫鬟一起消失的闻人隽,她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空间,如今,是不是你媳妇,还说不一定呢!”
红衣小娃子再一次重复了一便,又在骆秋迟心上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