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树林,温度骤低。
明如镜抱着双臂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找到回去的路,远处传来了恐怖的狼嚎声,虽然她听得出这声音距离她并不近,但是听到的时候也是心下一惊。
难道她这个新世纪三好青年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她只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脑子也跟着不好用了,好像属于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又因为自己身体素质的限制,以前所学的东西正在以自己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脑海里消失。
现在这个树林中手足无措的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没有任何一点点李秋子的样子了。
她紧紧握住了拳头,认知到这样的状态的她心中不禁紧张了起来。
她不知道可能在以后不知多长的时间里,自己就真的会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忘记自己其实是从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穿越而来,而就这样作为明如镜生活下去。
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
可是能够怎么办呢,她现在真的找不到任何可以回去的方法,她也不可能再制造一场大爆炸来让自己穿越回去,尤其是那样一个高科技的爆炸。
长时间的独处让她终于有了时间理清自己现在的情况,也许正是因为那场爆炸所受到的辐射,所以才会让她变异出能够听到他人的心思的能力。
虽然现在还没有可以从容控制,但假以时日她应该可以找到控制的办法,若是自己能够控制这样的能力,查清江离砚的死因也应该是易如反掌的。
“哎。”想到这里明如镜叹了口气:“我先得能够活着回去才行啊,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
遮天蔽日的树叶被夜中的冷风吹动,在寂静的环境中声音显得更加的突兀,明如镜虽说一直在自我安慰,但是独自在这样的地方说不害怕也是不太可能的。
那个该死的玄刹,若不是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她也不会慌不择路的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也不至于现在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明如镜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只能靠在一棵稍微粗壮一点的树边等待着天亮,而黑夜漫长,时间又过的极慢,慢慢的明如镜竟然渐渐的睡着了。
她的双臂支在膝盖上,额头抵在双臂之上,就这样用一种不怎么舒服的姿势睡在了人迹罕至的树林之中。
明如镜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是漫长,她梦到了江离砚,并不是她所认识的江离砚,他像是另一个人一般,不是她所见到的那个傻乎乎的,而是非常正常甚至风流倜傥的样子,但是她却很是肯定那个看上去和她的夫君完全不像的男子就是江离砚。
而那个男子却像是带着面具一般让她看不清他的真面容,她想要走近去看个清楚,但是她越是靠近那个身影却离他越远。
“江离砚!”
惊呼着江离砚的名字,明如镜终于惊醒。
待她醒来,却发现身边多了几个人,迷迷糊糊的她只看到了一个轮廓影子,以为是山匪想要劫财,站起身来就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虽然因为身体娇小而显得动作软绵绵,不过倒也挺像那个样子的。
“小姐。”
熟悉的声音终于让明如镜清醒,原来是雪刃!
“雪刃!”明如镜高兴的喊着雪刃的名字,随即整个人都扑到了雪刃的身上,雪刃没做准备,朝后趔趄了几步终于是接住了自家小姐。
“让小姐受惊吓了,是雪刃的失职。”
雪刃赶忙道歉,明如镜倒是没觉得是她的错误,于是摇摇头:“和你有什么关系呀,说起来都是那玄刹的错,说起来……那混蛋玄刹呢?!”
听到明如镜如何称呼他们的楼主,雪刃倒是笑出了声,后又突然严肃了起来:“昨日楼主旧疾发作,晕倒在这附近,到了今天早晨属下带人过来才找到他,也是楼主告知属下您在这树林中,我才带人过来寻找的。”
“唔……”明如镜很是疑惑:“他功夫这么高,也有旧疾?这旧疾还能让他晕倒这么久?”
听到这话,雪刃却没有回答,看她似乎也是有难言之隐,明如镜倒是笑了:“你看你们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一夜,要怎么赔偿我?”
“啊……属下该死,属下任凭小姐处置。”
“……”明如镜无语:“我说,怎么着也得给我熬上一碗姜汤驱驱寒吧。”
“?”雪刃听到这话颇为震惊:“只需如此?”
明如镜点点头:“只需如此。”
“属下明白!”
雪刃搀扶着明如镜回到了云深楼所在的茅草屋,就见白泽站在玄刹房间的门口来回踱步,明如镜快步的走了过去:“听说玄刹生病了,现在状况如何?”
“旧疾而已,不用担心。”白泽倒是表现的并不像他来回踱步时那么的紧张:“吃了药睡上一觉便好了。”
明如镜心想若是这么简单就不会成为旧疾了,但是从白泽和雪刃这般说辞明如镜也能明白,他们并不想让明如镜知道这玄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他们不愿说,明如镜也就不好意思再过多询问,只能叹了口气作罢。
“我哥怎么样?”明如镜心想,我问我二哥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对我过多避讳了吧。
白泽听了这话,摇了摇头:“我也只能将他的病情先稳定下来,不过说句最不好听的话,现在他的情况,也不会再有更坏的时候了。”
虽然也知道这病不会太好治,但是明如镜也从没想过他的病会这么难治,看着白泽的脸色变得难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伤心的男子,不过她也是个伤心人,口中大概也说不出什么特别好听的安慰人的话了。
“不过你放心,就算搭上我这一辈子,我都会想尽办法治好他的。”
白泽的话突然让明如镜感动的无以复加,因为她知道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也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并没有说什么场面上的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