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偷盗小队出发
行空的马2021-04-19 22:192,228

  木屋里终于消停了,鲁小树窝在炕的最里面,饶是如此,给是挨了不明不白的几拳头,他知道自己谁也打不过,只好忍了下来。他有些想哭,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被赵亮天拽进来了呢,虽然二十两银子是个很大的诱惑,但这还没出发就挨了欺负,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赵亮天挨得拳脚更多,但心里却舒坦了不少,用他爹的话说,就是皮紧了,挨顿揍就好了。大家都老实了下来,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哼着,赵亮天于是重以拾起刚才的话题,问道:“你们谁见过那个白胡子老头,穿了一件黑了吧唧透着红的长袍子?”

   “我。”黑暗里传来一个声音。

   “他给你看了一个小球吗?”

   “看了。”

   “看见什么了?”赵亮天的声音提高一度。

   “关你屁事!”

   “是不是一个四眼妖怪?”赵亮天没理会对方的不满,急切地问道。

   “妖你妈的怪,有病。”对方用辱骂结束了谈话。赵亮天真想冲过去揍他一顿,但他现在浑身都疼,只好忍住胸中恶气。他静一下细想,肯定是玄衣老头搞的迷魂术,就为了骗自己上当。算了,等明天一早见到爹娘,带着他们跑得远远的,安顿好了,再回来找老头算帐。

   “天哥,我想回家。”鲁小树窝在赵亮天身边,带着哭腔说道。赵亮天将嘴凑在他耳边,让他明天一早跟在自己身边,找机会逃走。

   “可是,那二十两银子就拿不到了。”鲁小树听说要逃,又惦记上银子了,气得赵亮天骂了一声“滚”,转过身用后脊梁对着他。

   “天哥,我还是想挣了钱再回家,要不,我爹又得打我。”鲁小树扒着赵亮天的肩膀,固执地说道。他家一共兄弟五个,他是中间的那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就连自己亲爹鲁大脚都看不上他。他想挣了钱盖房娶媳妇,就不用再看鲁大脚脸色了。

   “那你去吧,我没兴趣,哪儿挣不出那二十两银子来。”赵亮天嘟囔道。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你TM话多!”陈八斤隔空大吼了一声,赵亮天和鲁小树只好闭了嘴,各自怀着心事,睡着了。

   贺良才果然没食言,公鸡跃上栅栏啼鸣的时候,一身泥水的赵老实背着同样一身泥水的杏花走进了后院。一夜的奔波,耗尽了这一对苦命人的体力,他们只想尽快找个干燥的地方躺下来。家丁将他们带到一个柴房中,哐啷一下锁上了门。

  赵亮天趴着门缝见到了爹妈,但他们已经躺在稻草上睡着了,赵亮天看着门上的锁,知道自己想带着他们逃走的念头落了空。家丁和鲁小树在一旁催促着,赵亮天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队伍出了贺府。

   贺良才准备了三驾马车,将这一行人装扮成一个商队,一头一尾装人,中间马车装货,领头的叫耿山,长得白白净净,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赵亮天、鲁小树和耿山坐在同一驾马车上,还有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人,自打坐上车就板着一张脸,眼睛始终看着窗外,谁也不理。

   出门挣钱的喜悦将鲁小树从想家的情绪中解脱了出来,他兴奋地向同车的另外两人做着自我介绍,络腮胡子根本不理他,耿山倒是很健谈,说自己是平泉村人,考了六年秀才考不上,就改做了丝绸生意,把东昌国的丝绸卖到西盛国去,再把西盛国的姑娘带回东昌国。

   “哼!”络腮胡子鄙夷地哼了一声,耿山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讲述着他的西盛国见闻。赵亮天假装饶有兴趣听耿山说话,实际却一直在偷偷打量络腮胡子,跟耿山比起来,他对这个人更有兴趣。

   下车尿尿的时候,赵亮天跟鲁小树站在一起,他四下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兴奋地说道:“那个络腮胡子,是假的。”

   “啥?”鲁小树一头雾水:“啥是假的?”

   “胡子,胡子是假的。我仔细看了,是粘上去的。”

   “那咋了?我也粘过胡子,为了跟隔壁村那帮王八蛋打架,粘胡子显得威猛些。”鲁小树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个笨蛋,那人是女的!”赵亮天系好裤子,狡黠地说道。鲁小树吓了一跳,差点尿到赵亮天的鞋上,气得赵亮天抬头打了他脑袋一下。

   车队继续前进,鲁小树听了赵亮天的推断,半信半疑,一双眼睛始终盯着络腮胡子看,络腮胡子发现了,一双眼睛犀利地瞪着鲁小树,喝道:“你瞅啥?”他的声音粗粗犷嘶哑,鲁小树顿时笑了,捅了赵亮天的腰眼一下,耳语道:“男的。”赵亮天尴尬地摸着额头,借机挡住络腮胡子的视线,然后狠狠地瞪了鲁小树一眼。

   车队出了太平镇,走过崇山和昆山的隘口,阳进入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正是夏季里野花盛开的时节,绿草间,开满了各色小花,粉的、白的、黄的、红的、紫的,像一个斑斓的大画布。赵亮天第一次见到草原美景,又从数日的阴雨天气中看到了灿烂的太阳,顿时心旷神怡,清风送来阵阵花香,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忽然,天陡地暗了下来,顷刻间风沙走石,赵亮天紧紧抓住车厢木条,只觉得车晃得要散架一般。马儿们齐声嘶叫起来,耿山担心马受惊以后乱跑,急忙让大家下车,拽住惊慌的马。

   风沙吹得众人睁不开眼,赵亮天紧紧扯住马缰绳,眼睛眯成一条缝。天黑得像暴雨将至,但空气中并不潮湿,风沙中一个巨大的影子从天上俯冲下来。一直冲到众人头顶。

   赵亮天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卷上了天空,他惊慌失措地向下望去,只见那黑影裹住鲁小树,将他狠狠地撞上了车辕,顿时脑浆崩裂。耿山向一旁飞快跑去,却被黑影缠住脚踝,用力一拽,整个人分成了两半,一腔血混着内脏,轰地撒落一地。赵亮天看不清那黑影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一双血红的双眼看着自己。

   赵亮天“啊”地一声尖叫,从天上摔了下来,身体直直地撞向一个尖角大石。

   “天哥!天哥。”

   赵亮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倚在马车中,鲁小树和耿山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络腮胡子依旧一脸的不屑。赵亮天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他揉了揉脸,向窗外看去,太阳已经西斜,夕阳中的草原多了几分轻柔,显得格外美丽。但赵亮天已没了心情,他的脑子里还印着那幅凄惨的画面,让他心口堵得慌。

继续阅读:第6章 墨涤子心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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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国平妖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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