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儿面色微冷，两柄短刀从她的袖口滑了出来，刀刃上闪着幽幽的蓝光，她冷冷道：“你想跟我打架吗？润之？你不是我的对手。”
少年倒抽一口凉气，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手中的利器，“你要对我动武？”
“你若伤他。我便杀你。”她冷冷道。
少年脸色一白，踉跄了几步：“你！羽儿，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林羽儿冷冷地看他：“但我却不是。”
那少年又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并不是一句戏言。”
“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
“是吗？”少年捂住胸口，苦涩道：“那我究竟算什么呢？在你心里，可曾有过我的位置？”
“呵，”她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他：“你？伙伴，工具，或者别的什么吧。”
“好，好，好。”少年仰天长笑，眼中隐忧泪光：“是我输了，是我输了。”
他将长剑丢在地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背对她，苦涩地道：“我不会与你动手。”
林墨白第一次看见她拿了武器，她的短刀和这世间所有的利器都不一样，是两面都开了刃的，只有寸许长，刀身极薄，在刀尖上带着弧形的倒刺。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因为激动而有些红的小脸，哑声唤她：“羽儿。”
“啊！”她有如被灼伤般，捂住自己的小脸，双颊飞红，嗔怪道：“你，你干嘛！”
林墨白淡淡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少年，慢条斯理地说：“我还没有弱到拿不起剑的地步。教训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绰绰有余。”
“不可以！”她抓住他说手，焦急到“不许你打架！”
“好。”他温和地凝视她：“你说不打，我便不会动手。”
林羽儿收起短刀，瞪了他一眼，“坐下！”
眼前一黑，他又苏醒了过来。那个少女的小脸消失了。狐影正站在他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清水，递给他：“少主。”
他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林墨白不疑有他，接过来喝了，疲惫道“你且退下吧？”
那些梦境，如此真实，更是自称一体。他甚至觉得，他所到到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他的羽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因为他拥有她的内核吗？所以才能抵达她的世界？
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没有死去？否则，又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入他的梦境？
梦境里的那些触感，那般真实，更有从那虚无世界中带来的证据，一次次提醒他，那些，并不是虚妄。
林墨白皱了皱眉。仰头又吞下了那药。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问了问她。
他重入了那梦中。
一轮明月高悬，他面前是一方书案。
“师兄！”娇小的少女自窗外跳入书房：“你在干嘛！”
林墨白正坐在几案前头也不抬：“练字。”
不知道为何，他隐约觉得自就好像忘了什么。
究竟是忘了什么呢？
林墨白想不起来。大脑中一片空白。
只隐约觉得，自己又做了梦。
“咿？你还有这种雅兴？来，让姐姐看看！”
后背一沉，那少女已经扑到了他背上，像小猫般窝在他后颈上蹭，发出幸福的感叹：“喔。好宽阔的背哦，好舒服。”
林墨白脸色一寒，冷冷道：“姑娘，请你自重。”
“小气鬼，抱一下而已嘛。”她哼哼，顺势滑入他怀中。“不让我抱，我偏要！反正你全身上都早就被我摸遍了，看光了～哼！”
林墨白微微皱眉，腰身笔直地坐着，竟然没有像从前一样伸手环抱她，他脸色坚毅而冰冷，低头冷冷地注视她：“你怎么进来来的？我的书房，可不是菜市场。”
“你说那几个侍卫？哼哼。本姑娘可是很厉害的！对付几个小喽啰当然不在话下。”
“是吗？你有这样的本事？”
林墨白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可你并非习武之人，又如何打得过外面那四个内家高手？”
林羽儿咯咯直笑，凑近他的鼻间，呵气如兰：“你难道没有听过过一句话。”
“什么？”他垂眸，目光停留在她樱花般柔软的粉唇上，只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
“美丽的花，都是有毒的～”
“我是不是很好看？嗯？”她凑得更近了，几乎要贴上他的唇。
林墨白呼吸一窒，墨色的瞳颜色更深，他微微侧头：“姑娘，本将军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你一直这般戏弄我……”
“怎样？”她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你想怎样对我？”
他会过来头，依旧是面色凉凉：“我会对你不客气。”
“啊呀！”林羽儿露出害怕的神色，眸中含着泪水，可怜兮兮地说：“师兄，你要打我吗？还是把我抓起来，林墨白，你变了，呜呜……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凶的。”
“
林羽儿低下头，捂住小脸伤心地抽泣：“师兄，你好狠心，当上将军，就要抛弃我……呜呜呜，人家可是你的妻子。”
林墨白沉默地坐着，没有回应她。
林羽儿一边假哭，一边从指缝里偷偷打量他，发现这个薄情的男人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的波动，他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好似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哼！真讨厌！！”少女无趣地放下小手，“你还真是薄情啊，这样你都坐怀不乱。咿！你平时都没有感情的吗？跟个老和尚似的。”
“我如何，与你无关。”
林羽儿翻了翻白眼：“臭师兄！你现在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又把脸埋进他胸膛中，贪恋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青松气味，“哼！将军有什么好的，每天打打杀杀。师兄，我们回山上去嘛。我不喜欢这里。”
“……”林墨白冷着推了推她：“起来。”
“不要嘛！”林羽儿道：“我喜欢师兄嘛，也喜欢师兄抱着我。”
“我不喜欢你。”他面无表情地说。
“没有关系啊～你不喜欢我这样的，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大家闺秀型，还是小家碧玉型呀？本姑娘我呀，cosplay可是很厉害的～”
“什么？”林墨白皱眉。
“角色扮演呀，就是，”她重新凑到他鼻尖，长长的睫毛撩在他白皙的面颊上，她认真而又充满热枕的说：“不管师兄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都可以变成她哦。”
林墨白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兴趣。”
“啊？师兄对女人没兴趣？那难不成？”少女惊讶道：“你喜欢的是男人？”
林墨白僵住了，好半晌，才缓缓地说：“我没有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