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后悔吗?你救了一个白眼狼!”
林羽儿:“关你屁事。”
系统:“为什么不告诉他?”
林羽儿:“有什么好说。”
系统:“你如今已是个废人,若是无法返回母星,你将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林羽儿:“便是个废人又如何,总好过被你们利用。”
系统一惊:“你都知道了?”
林羽儿:“知道什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系统:“您的系统已下线。”
一连几日,乌云压镜,暴雨连绵,闪电和惊天动地的雷声,胁迫着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向大地冲来。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抽像地面,闪电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照亮了床榻上那一张苍白如纸的娇美容颜。
林墨白的眉紧紧的皱着。
她已经昏迷数日。
请来的大夫说,她的脉象与常人相去甚远,不论换过几个大夫,无一不是束手无策。
她在发烧。
冰冷的毛巾覆盖在她烧得通红的额头之上,换过一轮又一轮。
耳边隐隐有怪物的吼叫,她放佛又回到那个血腥的地狱之中,到处都是她姐妹们的断臂残肢,她置身于地狱之中,到处鬼哭狼嚎,脚下是姐妹们的尸山血海,身上黏稠的血腥裹了一层又一层,她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次又一次捅进怪物体内,血液朝她兜头浇来,腥臭无比。
她想要大吼,想要哭喊,她疯狂地挥舞手中武器,却无法阻止怪物。
她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冷漠的表情,薄凉的眉眼。
她又重新回到那个阴冷的囚牢之中,板子一下一下落在她腿上,身上,将她打的皮开肉绽。
但那个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看着。
为什么不来救她?
为什么要抛弃她?
她流下泪来,浑身好似被撕裂般的痛。
“痛……”
她捂住胸口,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痛,胸腹间翻江倒海,她如同一只溺水的鱼,无助地张着小嘴喘气:“好痛……好痛……”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她滚烫的额头,她被人抱入怀中。
“不要……”她胡乱地挣扎起来,意识模糊不清:“走开!!我要杀了你!”
手腕被牢牢握住了,固定在了头顶,少年清朗悦耳的唤着她的名字:“羽儿。”
“杀了你!杀了你!杀光你们!”
她拼命地踢打他,有几下踢得重了,身上那人忍不住闷哼了几身,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甜腻的血腥味,参杂着几分松竹的冷香,萦绕在她的鼻尖,不是怪物身上的恶臭,不是她姐妹们略带着金属气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她迷茫地睁着眼睛,可是眼前雾气蒙蒙,她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她却能闻到到一股熟悉的,令她安心的气味,一点点安抚她紧绷的神经。
她本就受伤颇重,很没有多少力气挣扎,不过踢打了几下,就累不住喘气,再也无力挣扎。
等她稍稍安静以后,一股冷冰冰的气流被吐入她的嘴中,让她感觉到浑身那种难受的炽热变得清凉了许多,然后又有一些甜甜的水被喂入她的口中,冰冰的,凉凉的。
她有些惊慌地躲闪,那人却动作轻柔地扣住她娇俏的下巴,一小口一小口喂她喝水。
“咳……咳咳……”她呛咳了几声,有不少水珠从她唇边溢出,顺着白皙的脖子滑入了衣襟中。
略带冰凉的湿润舔舐她唇角的水珠,轻轻啃咬她的唇瓣。
林羽儿有些难受地呜咽一声,“不要……”
一道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嗯……”她皱着眉头,微微推了推他。
但她的手掌被人捉住了,固定在床头,不让她乱动。
“痛……”她扭了扭身体,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梦境,又或是因为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没有一出不痛,没有一处不难受。
“哪里痛?”那人问。
她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痛苦地轻哼:“这里好痛……好痛……呜呜……”
少年叹息了一声。
落在她额头上的吻轻轻的,像是柔软的羽毛,他安抚性地轻拍她的后背,他的手掌像是带着奇异的力量,随着那柔之又柔的拍打,她慢慢平静下来,胸口的那股憋闷也渐渐消散,变成隐隐的钝痛。
她的注意已经完全被他吸引,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略带凉意的吻。
他重新亲吻她滚烫的脸颊,嘴唇,这一次她没有抗议,而且微微有些羞怯。
在他吻住她的唇瓣时,她主动张开贝齿,接受了他的亲吻。
她和她紧紧纠缠在一起,他的呼吸有些乱了。
他放开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极力忍耐什么。
良久,他平静下来,又喂她喝了一口水,把她重新放回柔软的床榻间。
“不要,”她惊慌地拉住他,祈求道:“不要走……”
“……”
她的眼皮沉沉,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只能看看那人模糊的雪白色长袍,还有他胸前染着点点猩红,是血吗?是她刚才挣扎时弄伤了他吗?
她又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内疚地说:“对不起。”
少年一僵。
她迷迷糊糊地嘟哝:“好痛……”
“……”
他默默无语。只听在她梦中呼痛,又问他:“为什么?”
她的眼泪簌簌坠落:“为什么……”
他终是不忍,轻轻地握了一握她的手。
她哭:“为什么……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什么?”他靠近了一些。
“为什么?”她不停的哭喊“为什么?”
她惊恐的喊了一个名字:“林墨青”
不要!不要打她了,好痛啊!那一根根刺入她身上的针,那一下打在她身上的木头板子,那一个个加诛在她身上的酷刑,每一个都让她疼得死去活来。那烧红的烙铁,被切断的双脚,被烫伤的皮肤,被打烂的胫骨,,可是他们却没有停手,一次又一次用盐水将她泼醒,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不让她昏迷。
好痛啊!好痛啊!
她拼命地哭喊着,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个可怕的噩梦。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为什么不杀了她?
她好痛!她好痛!
她竟然在梦中哭喊其他男子的名字!!!
他的目光阴郁:“你就这么在乎他?”
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他的眼中寒气密布。
她痛苦地挣扎着,他却握紧了手指,将她的手腕掐出了几道青紫色的痕迹:“林墨青,对你来说,如此重要吗?”
“他伤你至此,你——”
他的指骨隐隐泛白:“为何要对他一往情深。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我对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
他眼中隐有不甘心,眉心又有蓝芒亮起。他低头,凶狠地啃上她红肿的双唇。直到那双唇被他咬出了血来。
他的气息包围了她,那股松竹的冷香将她温柔的环抱,林羽儿渐渐不再哭喊,
在那个血淋淋的噩梦中,那个白袍的少年终于劈开了浓重的黑幕,将她从刑架上解救,温柔的说一声,我来了。
“羽儿。”冷如清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不要哭。我会保护你的。”
他说。
于是她所有的疼痛都在那一声温柔的呼唤里消融。
她所有的怨恨都湮灭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所有的等待,所受的苦楚与委屈,都值得了。
“阿白。”两行眼泪从她苍白的脸上流了下来,“阿白。”
她露出一个悲伤的笑:“你终于来,阿白,你终于来了——”
林墨白身躯一颤,冰眸中扬起不可置信之色,往向床榻之中的少女。“你说什么?”
“好痛,——好痛,他们打我。”她委屈的哭诉:“阿白一直不来,我等了你好久。呜呜——好痛。”
“你一直在等我?”他紧紧地环抱住了她,冰冷寒眸之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她身上才有那么多的伤,所以她才会被砍去双脚?
“嗯——”巴掌大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好似迷路的小鹿终于找到了港湾,那么依恋,那么满足。
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陷入了沉睡中。
她没有再说话,蜷缩着身体睡着了,,露出安心的神色。
那有力的臂膀一直牢牢搂着她,保护她,不让那些噩梦再来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