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见状知道情况之后,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或者是周围的人看着她也怕她出现乱子,于是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正门的地方。
“郡主,我们到了!”
“嗯。”
沈沁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
随即像是下意识闪动一般往四周一扫,其实是在刚才离着几百米的位置,她就觉得不对。
而且这屋里似乎出现了不少的人。
她大概知道这么回事,但也恍然一瞥,准备去看看。
于是沈沁竟然还真的看到了,许多身材挺拔但又十分干练的影子。
像一颗颗小葱似的站立啊,原来这就是保护他们的人啊。
忽然想明白过来,此时便知道萧母想来是用上那些人。
所以这样下来,这周围的状况可能好还要更为严峻一些了吧。
“郡主,您没事吧?”
顾嬷嬷叫了几声,见她都没回应,轻轻晃了晃。
“嗯,无事走吧!”
嬷嬷瞧着她面色有些忧思,不过知道眼下情况艰难,索性也只能叹一口气。
不过嬷嬷可不是什么都不作为的人,想着等少爷回来一定得好好说说,给她讨回口气才好。
毕竟刚才那般的话头出来,连她都给气的不行,身为当事人的她想必自然是不好受。
“您很担心,隔壁人的话您不用理会,这事情不是您的过错,您放心。”
沈沁瞧她还因为这事安慰自己,不免觉得心头一暖。
随即握住手边的人,“嬷嬷,还是您对我好。”
不知这么与嬷嬷接触的越久,好像便越是能融入进去,就像是普通的祖孙关系一般。
前世的她哪有这么待遇,或者就连最基本的父女亲情都没有体会到过。
所以乍一下想来,真是让人忍不住有些落泪。
“哎呀,您这说什么呢,嬷嬷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您们好好的。”
“嗯嗯。”
沈沁直直点头,然后就被人搀着进了院子。
“将这信件传到老爷手里,还有让他照着我信件上的去做。”
“去吧,一切小心。”
“是,夫人。”
“对了,剩下人按照你们的部署守着去吧,你也不用再过来了。”
“这?”拿着信的男人,显然一惊。
“怎么,我的话不听了?”萧母还是往日温婉贤良的打扮,只是眼下似乎带着些气焰。
“不是,可老爷吩咐要我们守着您和郡主,一直保护。”
萧母自然知道这老头子的倔,加上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的家伙养的都是一般无二。
“我知道啊,所以让你回去。去守着老爷,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赶紧去吧。”
见她一脸认真严肃,沈沁就听着那男声顿了顿,随即周围的人立刻撒了开。
“郡主?”
下一秒就见她那婆母迈着步子迎了出来。
沈沁听着脚步声与喊话,自然上前,“婆母!”
“哎呀,赶紧着来,有没有吓着啊,这几日你就在我这里待着啊,那也不用去。”
萧母是想解释一番,但还得想好由头。
毕竟也不是带小伙子,要是萧疏那小子,准时直接说了。
“啊,我听着信就一起来了,婆母外头是怎么回事啊?”
沈沁故作不太明白,其实也是想从她这里套取些消息,毕竟身为当家主母又时常与萧父通信。
所以城内的信息一定是她最为拿手,要不是怕暴露自己她大可不必过问。
不过这表面功夫呢,也是得好好准备的,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可是会被人嫌弃。
果然听着她问道点上,萧母暗自点头表示赞叹。
郡主虽说眼盲,但心耳不盲,不仅不似其他人一样低沉难过,同时也会关注消息。
怎么算也是有了他们萧家的筋骨,或者说是身为将门儿女的豪气。
其实陈氏最早在闺阁期间那想过自己会嫁个武将,还是给专门打仗的将军。
身为都成儿女,还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之类的贵女们,众人的出路大抵相同。
但凡家室、容貌、才气拔尖的入了后宫成为妃子,其后些的嫁与同等家庭的公爵勋贵。
其后的部分表示成为武将与贫寒出身的新科文人之类。
不知怎么忽然想到此处,萧母还觉得有些脸红,但见她满是疑惑的表情,还是忍着想怎么告诉她。
沈沁一直侧耳听着,见她似乎有些沉默,倒是不开口。
身侧的孙嬷嬷见夫人一言不说,对着顾嬷嬷打了个眼色
顿时就见其中一个开口,带着沙哑又苍老的嗓音道:“夫人,要不我去做些吃食吧,您二位先聊着。”
萧母被她这一打岔,瞬间知道是他们避嫌,点了点头。
二人顺着从侧面出去,此刻见沈沁才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想说了。
“您是不是有事情不好开口,那倒也不必我在宫中的这些年其实听过不少,您直接说就是?”
沈沁说道后头,隐隐露出些笑意。
但萧母看着却觉得那笑是孩子讨好卖乖的笑,再一想她的话更是觉得心口一紧。
“孩子,你瞎说什么呢,不是那样的。”
生怕她误会了什么,萧母只好也将今日在城内出现的变故告知。
但她听着又打着宫里人的主意,竟然闹到了城内,而且要不是萧父出手城内必将大乱。
“这,这究竟是为何啊?”沈沁显然是又气又惊,接着意识到又是一阵的后怕。
“那些人都是是何人呢,母亲您还知道什么吗?”
不由心里差不多要将脏话骂个干净,“系统你个渣渣,怎么也不说他们那些人竟还动脚了?”
沈沁想起自己何时这般慈善过了。
被他们这么欺负!
所以这次连着被萧母提点之后,心道一定得给宫里的人送份大礼才行。
萧母看她不想自己想的哭个不停,但也着实气得不轻。
没看见眼角都气的红了,而且眼眶似水如玉般就快要马上哭出来了。
“此时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但其中的人马确定不是一批的人,所以婆母想问问你知道是谁吗?”
此话要不是她问,换上任何一个人询问起来,道怕不是要疯。
这种话的潜藏意义简直就是在说,“你这人烦的很,倒是有多少人仇人,赶紧说清楚吧?”
沈沁自然不会想的偏颇,但也着实得解释清楚。
谁也不欠谁的,人人之间相处也是需要真情实意。
这也是她来到这段时间适应的如此只好的最终结果,她何尝不也是拿自己的肉体凡躯与七情六欲在搏呢。
“母亲,我之前可能是真的被他们嫌弃了吧,但我自从接到代嫁的消息后便再也没有胡闹过了。”
沈沁想着原主的身份,自然不能一竿子抹掉。所以只能照实半真半假将事情说了。
从她记得的那年开始,小小年纪家破人亡之后如何在新的地方生存。
抱着如何的心思好好生活,但在发现被那公主皇子欺负,各宫廷娘娘们更是对他好的不行。
沈沁就如从小动物在各宫里生活,今日这宫孺人封赏了觉得高兴,便将她带去,等第二日又去别处。
年纪小的时候还会觉得这是他们的疼爱,可每到夜间睡在自己的榻前时。
总能看到一个小女孩,闭着眼睛轻声哭泣。
沈沁算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将事情说了一般,同时也说明自己来时出现的怪事。
表是将事情表明了,是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动手。
萧母被她这经历心疼的不行,本来就是忍着眼眶红了。
但记挂着自己的身份没有乍一下哭出声来,哪知道又听她说到这个。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说啊,傻孩子你得多难受啊?”
随即沈沁便被人一把搂在怀里,顿时她便嗅到了隐隐的兰花香味。
同时扑在带着母亲光环的怀抱里,又软又舒服。
瞬时间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生生的怀抱住她,说一句“我也觉得我很难受。”
“乖啊,不怕。不管什么人欺负你都不要担心。”
萧母见怀抱里的人一动不动,似乎有些僵硬,还以为是想到了伤心处。不免更是怒上心头。
“没事,从前你是生在宫里他们不管,眼下你可是陛下封上的郡主,萧家的儿媳我们定然是会管得。”
从后绕了很久的田值见后方一直没人,心里一直紧张。
又是担心他们出事,又怕后面的人追上。
不过因为记挂着萧疏留下的话,所以还是一直注意距离,等看着离他们分开已有十厘之后的位置果断命人在那处挖好陷阱。
当即听闻这话的几个人还觉得震惊,但他一脸冷漠倒是没有多问。
不过幸好没有多久,众人一切恢复妥当继续追上队伍。
田值作为最后一个收尾的人,看着一直没有出现人影的后方,心情复杂。
此刻队伍里的众人已经知道他们暴露踪迹,并且按照他们行进的速度也是极力地朝蜀州赶去。
就连最前方的引路人也从宁昌换成了守城的一位将士。
显然他的气焰与斗志更为强烈。
六识知道真相时心里跳的不行,但也明白少爷既然出门了他就得好好等着,起码守着这些。
这么多年跟着他混的久了,对于他的性子也是十足了解。
所以没有任何耍闹的表情,直接跟着队伍咬着牙赶路。
长途的骑马奔波下来,就连长期训练的众人都觉得难受,何况再说他们了。
田值十分期盼着等他出现,不过面上确是一点也不声张。
从西川百里出发,从大漠休养之后,众人连着行军半日,等到快到烈日出头才恍然过来。
一路的闷声前进使得他们也似乎忘了什么,直到最近一辆马车出现变故。
马匹忽然嘶鸣,像是被什么绊住似的,马头瞬间往两侧歪曲。
一时察觉不对的将士死死捏紧了僵绳,想要将它拉回来。
可眼下这东西像是被脱了缰一般,顿时就要脱离队伍。
“嘶!”
“躲开。”
将士大声吼叫,避免前后人员受伤,随即众人就见一人被那马儿牵着直往远处冲去。
众人一看不对,瞬间勒住僵绳,“怎么回事?”
“吁!”
“赶紧去看看。”
一边吩咐人守着面前,回过神的守卫们应声也冲了过去。
毕竟他们也见过惨烈之举,生怕连人带马还有一车的东西毁个一干二净。
“哎呀,这马怎么突然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