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陈叔这么说着,本来要是平日里大家还不会多想。
但这种时候越是这么说,那就越是显得有猫腻了。
果然,只见虎子的脸色又变了变,似是更加热切地看着他。
“这说的什么话啊,这个给少爷您,我们兄弟初来乍到要是耽误了什么,您可得多担待啊。”
这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众人谁看不出来这是敷衍的意思。
不过大家都知道不远现在就把伤口撕开,所以还能敷衍几番。
倒是那二当家在一旁盯着这些人看了又看,前头几个打头的人一身冷气。
后头的那些个个身强体壮,看着都是力气不小的人。
怎么一群人架着马车往这边干,能有什么意思,肯定是行走的商客了!
“哈哈,那先谢过小兄弟了。”
陈叔将东西接过,也不知是摆着自己的谱,还是故意装做这般。
转头就十分恭敬地将那东西给宁昌系上,同时又对他说道。
“少爷,您将这个系上吧,这出来行走也有些用处。”
宁昌扫了眼虎子,又捕捉痕迹的打量了他们的脸色。
倒是看出他们私心很多,但又十分克制,好像怕出现什么幌子。
所以便知道一时半刻不会主动招惹他们,倒这时候那也算是好的,毕竟眼下他们先走了比较稳妥,这也是他们故意为之。
“行吧,我们今日就在旁边歇着吧,我就说不来吧,你们非要赶着我来。”
“是是,可这不是老爷说着让您来打个样子的。”
虎子心生聚惊,见这么两句话就说着要这歇着。
那谁声音可更是稳妥了啊,可又想他们这么随意地休息,好像也不对吧。
二当家同样也吃了一惊,毕竟看这少爷同那男人的说话的意思,好像二人早已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
这般下来倒是他们生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就为了让小少爷掌掌眼,所以让来走趟活。”
“行了,我不管了,小爷我累坏了。这些人你来应付,记得可被丢了我们家的脸。”
陈叔脸色一正,顿时接到,“少爷,我明白了。”
“手下人,大家今日在这歇歇,明日再出发。”
“是。”
陈叔话语一落,就见宁昌下马时都有些晃悠,打颤着差点站不稳当。
幸好也是身旁的侍卫在这,连忙扶着他一把。
此刻那少爷恐怕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连忙说道,“不行以后打死我也不出来了,还有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旁边似乎是为了回应,故意压低了声音,“少爷,老爷说了,这是我们黑子头的信物,有这个在走江湖的没人敢招惹我们。”
“哦,我倒是听说过,以前有眼馋我们东西的,都被我们连根拔了。”
“是的,不过后来老爷觉得这么做太过不好,所以就想了个比较稳若的办法。”
声音断断续续,有些听不太清,倒是更加觉得自己听到真相的虎子与二掌柜愣在当场。
“妈的,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
这些人看着老老实实,可谁知道他们竟然这么黑啊。
还把人家连根拔掉了,要不是他们留了一手,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此刻二当家倒是黑着脸走到前头,看着他们一个个下马休息,整顿。
此时也十分热络地上前说道,“啊,我们兄弟一行也是在这歇脚的,不知这位叔是哪家的啊?”
二当家故意装作没有听过,倒是陈叔接下他的话茬。
笑呵呵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是的,“不是什么大家,就是弄了些买卖行走。”
这念头该将这话说的如此直白,而且还一点也不提防他们。
可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但同样也引人神色,他们的底气何在,竟然这么直接的说不怕他们越货杀人。
“哈哈,这看您说哦,那需要我们帮忙不,毕竟出门在外呢。”
他其实是想过去瞅瞅,这煮熟的鸭子分明放在面前,不吃还馋人的滋味可是不好。
“那倒是不用,我们暂时歇歇,等明日就又接应的人来了。”
“啊,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虎子不知怎么是第几次震惊到了,真是越活越回去。
要是早些年的时候,他们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上期就是干了,可眼下这日子过得好了。
胆子倒是越大的小,不过说起来也是生活闹腾的,要是往年日子不好,大家反正不干是死,干了可能有些活路。
但今年这日子委实没那么好过,上次偷袭军营那趟他们折损了不少的人。
本来想着借点粮食,不仅东西没借回来,反而人折了不少进去。
眼下他们这趟出来,也是实在没什么注意了,这不看着他们倒是个个精神十足,但却真的吃了上顿没下顿。
“当家的,我们还真的会去?”
“嘘,他们还没走远,我们回去再说。”
这人平日脑子转得不快,倒是每到危险时候捏得住分寸,知道什么时刻可以收手。
也算是个厉害的主。
“老大,对面咋样了啊,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兄弟们,可都等着呢啊,您说我们立马上去?”
“是啊,我们可等着发财呢?”
众人本来觉得难受,要不是看他们当家的在哪说话,早就忍不住一把扑上去。
倒是二当家听他们又是怎么毛躁,本就因为拿不定主意的心思更加不快。
“奶奶的,你们就不能动动脑子啊,是蠢驴啊?”
“真的是,不是我说你们看看平日好吃好喝的,全是彪也不长记性。”
可是狠狠的骂了他们一通,渐渐的也算将心头的那股火气降下来了。
此时就见原本凶神恶煞的一行,此刻倒是都想蔫呼呼的鸡崽子。
因为被吓得不敢之声,带着好奇又贪恋的视线扫去他们旁边的视线。
“看什么看,你知道对面是谁啊,你们就去折腾,不怕把我们寨子连累了?”
其实他们也是真的胆子小了,毕竟在这片山上能称些英雄,但实际在江湖上他们的名号可是一点没有。
更何况就连他们也是听说过的,但一时半刻还真的没有想到,所以这下琢磨出来的时候还真的觉得诧异
接着便是十足十的震惊,毕竟这一个弄表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而且还是直接连给拔起了啊,再说他们明早好像还有人在。
那可真的完了。
“你们记住,咱们这次不出手了,让他们走,听见了没?”
“为啥,是因为他们人多,老大你看咱们兄弟这也过得困难啊。”
其中一个和他扯皮,像是非得说些什么。
倒是二当家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老子跟你说了,那些找人不起,一个不小心就是把咱们窝给弄了,你们给老子记住。”
“其他什么也别多问,我说的就是你,听到了没?”
生怕他们前后不对,愣是死死地盯着众人,唯恐他们要说什么。
“啊,那那您说的那么严重,我们不就是说说的。”
“是啊,不去就不去,看他们也没什么好的。”
这话说的酸了,倒是萧疏他们一行自从下马休息后,各自都准备着严阵以待。
虽说他们遮掩过去,但更多的事情我知道不能太过高估。
毕竟后半夜还长着呢,大家也不是蠢得,要是动手肯定都在后头。
所以吩咐着休息轮班之后,便有小几队人吃了东西便休息去了,也是为了等会养精蓄锐。
萧疏缩在一侧的帐篷角落,看着隐隐出现的火光,渐渐觉得那人他看着眼熟。
但因为距离与人群因素,遮挡了不少,不过又想这群土匪自己那会记得。
所以吃干粮的功夫就是不是愣神,宁昌自然做的一副大少爷模样,早早休息起来。
其中还是最打眼的一定帐篷,不过这也是他出门的标配,众人倒是没什么准备随意睡在地上。
或者加上几根木棍,简易搭上些布,做个小三角帐。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回去了,你怎么吃个东西都不老实?”
田值和他坐在对面,看他这样呆愣愣的也有些不忍。
还以为他是忧思过重,毕竟也是一起来的饿,不想他太过担心。
倒是萧疏看他同自己这般热络,回忆起最开始的时候不免也有些觉得人的善变。
没有无时无刻的敌人,只要有什么牵绊住,大家都可能一起合作的。
“没,我就是在将那个小伙子身后的男人怎么觉得眼熟的很?”
“眼熟,你说那个?”
田值同他都是比较打眼的人,加上他们的随行人都是营里的,所以都在后头。
也是巧的他们来的晚了,这不周围乌漆嘛黑所以不用这么遮掩。
“就是那小子后头来的那个,你没看见?”
萧疏同他解释了一同,田值顿时恍然大悟,“你说的是他啊,我看到了。”
“不过哪有什么。”这话一出瞬间像是明白什么,田值立马眼睛一亮。
“不对啊,你看着眼熟,土匪,那不会是我们的熟人吧?”
果然这话一出,二人相互一看就知道各自琢磨出的什么,毕竟他俩也是一起做过事的。
那次还正好拦住了山下的土匪,所以可能还真的有事。
“奶奶的,要真是这些人,那老子可不能放过,他们之前打伤我们多少人啊。”
瞬间被这气的不轻的田值,恨不得现在就去捅死几个。
可转头一想,他们这么多的马车,上面的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萧疏也不用同他说这些道理,见他果然脸色一变,便知道想明白了。
“不行啊,这些东西眼下可不能出些闪失,那明天老子还得躲着他们了。”
真是犯事的人不躲着他们,抓人的倒是得小心点。
看他苦笑不得,又是气的上头,萧疏倒是觉得这下看来才有点大小伙子的样。
平日里,这人就是装的稳住,长得嘛也比他稳住。
不过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萧疏发现他就是个假把式。
别管再怎么稳当的人,只要遇到处理不了的事,不还是得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