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一路记挂着山下的人,此刻是见着能走的地方赶紧下去。
不过心里头还是记挂着山上的情况,所以快到城门的时候,准备着绕道再去一趟里头。
怎么说也得将消息带给父亲不是,毕竟谁让他也记挂着。
老爷子常年争强好斗,又不是个看眼色的人,年纪也不小了。
再被什么不长眼的给欺负了,怎么说也是他爹啊,大哥不在身边,那些手下又征战四方的。
索性还是去一趟吧,唉。
萧程鸣可不知道离他不远的地方,已经有人开始惦记他了。
“阿切!”
老爷子一个喷嚏打的,直让旁边的老管家觉得心惊。
“哎呀,您是不是累着啊,要不先回去歇歇。”
想着又很是心疼地看着他,“您可被拿自己当年轻小伙子看,这些天一直熬着,怎么行啊?”
“你,我知道了。这不一点事情都没了。”
显然觉得他婆婆妈妈的不愿去听,但毕竟也是在自己身旁多年的管家。
所以老爷子倒也正是嘴巴上逞上几句,其余时候也是十分听话的。
“这城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我怎么休息得好啊!”
“少爷按着时辰也应该到了,您先不急!”是啊,按着时间也到了。
可他们就是连影子也没见,倒是他撑着脸皮到处磨出些了粮食。
开始竟也没想明白,陛下不管,其他人可不敢啊!
所以那几日老爷子就一直盯着十八郡的地图去看,离他们几百里地,隔壁的,或者最富饶的地方。
不管哪里,只要能有机会书信一封他都写了。
几十封信石沉大海,最后竟还好收到了几封回信,打开一看竟然也是脱不开的关系。
萧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这种时候不免也是气闷的不轻,不过好在还有信在。
一封蹭上了大儿子的福,他们那没那么严重,加上私房钱与府衙的救济也就不到一千两的粮食。
而后陆陆续续一些看上他面子也好,或是不敢与他交恶的人也罢。
最后也只能再撑上那么几天,但他没想到事,不知怎么出来的传言。
陆续过来的人,竟然一点也不满足了!
好像知道这里遍地都是粮食,竟然搭上了队,一起来他们这抢粮食。
“老爷,这外头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是否要动手?”
老管家可是看着少爷如何长成眼下这副面目,堪比之前他的性子好了不知多少。
要是因为他这样子,而被其他人看清了,那不知道是谁傻透了吧。
“哼,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老爷子心里清楚,那些流民除了是黎周百姓之外,其他的多余都不能有。
尤其是不能在这里助长他们的气焰与念头,一旦要是发生什么,他们萧家必定逃不掉。
这么些年看到的,听到的,已经是这些日子以来嗅到的沈家的事。
再次让这位老将军觉得心里凉透了,“哎,这糟心事我是真的不想去管了。”
“老爷,您可是慎言!”老管家压低声音,生怕周围有什么人在。
“哼,怎么,我知道的方圆几处没人在。”
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当年的时候倒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要说起来他还看得多了呢,谁也不比谁知道的少。
“行了,你去给我弄碗面来。”
“哎,我去厨房看看,您总算是有点胃口了!”
老管家说着立刻退出书房,就怕他是一时说的,万一再没了兴致那可看着着急。
他们其实吃得也是一般,对比之前的日子确实看不上眼。
但毕竟这多事之秋里,老管家不仅看的严实,跟是不准他们随意闯祸,要是在这到当口出现什么乱子,他们可是一定会惩治起来的。
”这小子,真的连句话都不带着,到底是成没成啊?”
萧疏真没想过他家老爷子这月想他的念头,竟然都快抵得上一年的份了。
不过要是真的知道了,恐怕也是觉得惊讶,其他跟多怕是吓到了吧。
萧疏大张旗鼓从西门进来,就见走时还有些人气的十条大街,此刻竟然萧条至此。
所有门店统一关闭,不是上锁就是全部封锁。
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风一吹起来就是随地的落叶草屑。
“啧。”
怎么说他在这街上也是吃了好多年的,不说看着难受。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往那处走,怎么眼下竟然成了这样你,空无一人!
萧疏仗着自己个子高挑,又骑在马背上,更是高了不少。
一路路过店铺酒肆时,往里头看着不仅是一个人没有,有些都开始接上了网。
“这,人倒是去那了?”
他从前街绕到后头,萧父是在城中的西侧,因为靠着后山的一大片都是家里的地。
所以家底看起来倒是宏伟阔气的多,而这倒是错开了正大门处的府衙。
此刻他要是出现,就会发现几乎全程般的人都挤在那处。
从街头到街角一点点全部被人占满,而后成辐射状的一点点扩散。
众人倒是不计较什么,又东西垫着就睡,没有就以地位被也睡。
萧疏念着家里,一路赶着先去府里走一趟。
等他到了,才发现大门紧闭,而后一路过来的街上都是些破损的痕迹。
就连萧家大门上也有很多损坏,就连两侧的镇门兽,一个缺了耳朵,一个少了条腿。
“这群混账东西!”他琢磨着便知道没好事。
不知是那伙人闹得,但想也知道肯定是不少人,不然他们家这也赶上门。
“开门。”
眼见气的不轻,下马便大声去瞧。
屋里眼下门房的几个小子,也被分配去干活了。
家里头他们这些下人的口粮委实不少,因为那些嬷嬷见着后院大片的院子里长着东西。
索性想着能吃顿饱饭便偷摸摸去做,有次正好被管家看见。
索性同萧父一说,正好留下个小厮便让他们都去折腾,反正也没那么多粮食给他们分了。
所以,等着萧疏敲门的时候,就见停了些时候。
才看着吱呀声的木门背后,打开着竟然还是个小子。
“啊,少爷,您回来了?”
“嗯,怎么是你,老爷呢?”
“啊?”
眼前的人十分瘦小,手上还拿着一把比他高的扫把。萧疏一看他那样子,大汗淋漓地便觉得他没明白。
于是又说了一边,“我问你,我爹呢?”
“哦哦,今天回来了,应该在书房吧!”
“行。”
在就好说,不让也被让他白跑了一样,“对了,把我的马牵进来了,记得给他找点吃的。”
想着要不吃点好的,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萧疏觉得有些脸红,算了这次就先吃点亏,等我以后给你补回去。
于是那小子还没回过头的劲,就看着少爷几步之下就不见影子了。
“嘶,少爷可真厉害啊!”
一路走得飞快,也没见着人在。等他老远看着‘新苑’二字倒是觉得恍惚。
有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也知道她怎么样了?
眼睛还好!
心念至此,萧疏好像渐渐将她当成了家里的一员似的,眼下想到谁都会带上她。
不过也是一瞬间的工夫,至此想着便将思绪拢到了正事上。
萧疏一路闷着头走,正进院子时就看着书房的门还没关上。
顺着视线一看,就瞧见他爹似乎苍老了不少,此刻也是皱着眉,被什么缠着难受的很。
“爹。”
“咳咳,你,你小子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眼见又是话音一转,竟弄到了他的身上。
“哎,爹您在这是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怎么不好好回来了。”
“赶紧的,正事办的这么样,再不回来你老子我也撑不住了!”
尽管看他爹怎么说,但萧疏也知道这是笑骂,索性看他嘴角扬起。
倒也真的算是撑住了,“那当然是成了,你也不看看谁去的。”
“你小子可真行啊,还给你爹再这所,赶紧的我的粮食呢?”
萧疏刚坐下喝口茶,就见他爹翻脸不认人地要粮,顿时将他架在了那。
要不是他脑子活络,差点都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不是,爹您可真行啊,也不说看看我瘦了没,就这么直接问?”
从走到现在差不多也过来十日,不过这次折腾下来,萧疏怎么觉得看他爹都觉得亲近了不少。
萧父被他说得一愣,然后倒是正抽出些精力看了眼他。
小子好像是瘦了些,脸上憔悴了些,不过这性子没怎么变。
“车马都被我们运到了山上,刘将军应该也给你写了信,就是不知是直接下呢,还是怎么样?”
萧父听着前半句正想说话,就听着他的意思,神情下意识放松了些。
眼底闪过了一丝欣慰和高兴,“这小子这趟没少长见识啊,竟然知道。”
所以便没打岔,让他接着说。
“老爷?今日竟然打到了一只野鸡,给你煮的鸡汤面。”
老管家语气带着兴奋,总算是有点油头,想必老爷可以吃了。
哪知道一进来就看着屋里头多了个人,“啊,少爷您也回来了?”
“啊,管家爷爷,您也在?”
“啊,正好,您回来可真是太好了!”老头子很是高兴,渐长还是先将吃的递了上去。
“您用过膳了没,我去吩咐再给你弄一份吧!”
萧疏自然也是馋的慌,要不是他爹的饭,早就上去抢了。
见他一说,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直了。
“嗯嗯,去吧,我没吃呢!”
“哈哈,好您稍等儿会。”
萧父将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平日那见着这小子这么馋了。
还是这路上吃了不少苦呢,心头又想臭骂又是觉得好笑。
老爷子倒也没说什么,不过一想便知道身上顶着他那火辣辣的视线。
“行了,这碗你先吃,看你这出息。”
“啊?”萧疏那见过他爹这么好说话,可是刚刚真的是笑着说的,他都他听见了。
“爹,您真的给我先吃啊?”觉得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
“老子缺你吃了?”
“赶紧的,哪那么多废话。”说着就将面推了推,此时那股带着勾子的鸡汤面真的勾着了他。
“嘿嘿,那爹我不客气了!”
萧疏自是不会推辞,又是他爹怕什么啊,随即一口下去就是吃了小半碗下去。
“你吃慢点,说说路上的事?”
先头急的不行的老头,眼下可是悠悠的喝着手上的茶,听着萧疏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