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本是被他吓了一跳,可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他说的那话。
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了。
他还笑,笑得那么开心!
“你笑什么笑啊,有什么好笑的?”
气闷羞愧沈沁此刻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可她左右去碰又找不到人。
那知萧疏此时却更是乐得自在,大笑着像是旁若不闻一般。
“你来这干嘛,我还在换衣裳呢,要不出去吧?”
原先那些什么礼教伦理,更是没了。
沈沁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人轰出去算了,平日里说的好听这么样都行。
但这公然歧视嘲笑自己,就连她剩我一个女孩子的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眼下笑的差不多了,他好像也是真的明了,看着她闷着头一旦不动的样子,似乎是真的生气。
不免声音也软了软道:“啊,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我刚才没忍住。”
“你还说?”
“啊哈哈,我不说了,那你先穿衣上,我在外面等你。”
萧疏今日来也是有事情交代给她,哪知道看见这样一幕。
心情顿时也愉快了许多,要不是怕她太生气,他还想笑个不停。
不过尽管如此,他今日的心情也是十分地好,好像这样看来之前的那些事情都不是问题。
“这小姑娘真是笑死,哈哈啊!”
闷着头又笑了笑,他才吩咐旁边的人进去她,同时又找人将早膳放到这来。
并且还专门点了要吃的东西,他可是肖想了一夜。
沈沁见外面动静不小,再一听就听到有人走到跟前,此时就听青苹轻声上前。
“郡主,今日不若穿这件吧。”
沈沁寻声抬头。
就听青苹继续道:“今日天气大好,这暮云衫不仅透气,又分外好看。只要在阳光下一照,那能生出好些景色。”
“暮云纱?这是那来的?”
沈沁平日穿衣都不怎么讲究,或者说都是她们搭配着她穿。
毕竟每次说那么多,她摸着都是差不多的触感。
温润、细腻或者是丝绸般的质地,反正打量了几次都很舒服,那也就算了。
而这次说的这件好像白一样,似乎有些来历。
“这件衣服的材质,便是京中有名的云杉布,每年只能有仅仅两匹的布料,这衣服还是您嫁妆里的一份,陛下亲自批的。”
“这么珍贵吗,我之前都不知道?”
她确实没想到过,曾经她虽说努力看过自己的嫁妆单子,但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些银钱与药材上。
至于那些个什么布匹、彩衣以及首饰、书籍、器物方面云云的她都是大概听了一耳。
不过因为当时的东西实在是多,陛下、皇后以及宫里的人不论为了面子还是陛下颜面,都送了礼。
沈沁也为了好管理,反正一个实木箱子一把大锁。
那锁是专门找工匠弄得,沈沁还沿用了现代的法子。
不光是有锁完事,同时还附加了鲁班锁的奥妙,眼下都在了柜子里。
今日能拿出来这间,也是这几天收拾东西时弄出来的。
“是的,这衣衫之前是按照你的身材缝制,只是恰逢时辰不对,眼下初夏正是时候。”
沈沁本来还听高兴,可听着她说按着之前的身子。
不免脸上有些狼狈,同时悄咪咪捏了把身上的肉。
这不会穿不上吧,要是这样那不得尴尬死。
“这衣裳恐怕太过珍贵,我还是留着吧,先不穿了。”
“什么不穿啊,郡主?”
嬷嬷本是临时派来照顾她的,不过自从宫里那批被萧疏带走后,原先的几位嬷嬷倒是老老实实。
沈沁也十分看不上这几个老的,毕竟一直给她不少的脸色看。
索性便从婆母处说了情,愣是让她一直跟着。
刚才嬷嬷被少爷叫去了厨房看着早膳,此时一进来就听着郡主在那说着什么。
沈沁本想悄咪咪躲开就算了,哪知道这时又来了人,还是嬷嬷这么问。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饿了,随便想着套上件衣裳用膳。”
听出她说饿了,嬷嬷赶忙使眼色看了眼旁边的青苹几人,似是再说她们不懂事。
青苹暗自点头,随即就见嬷嬷上前接过她的衣裳,轻声对着郡主道:“好,那老奴来给郡主穿衣,让他们赶紧去摆上早膳。”
“是!”
青苹看了几眼出门。
此时见青苹走了,沈沁不免松了口气,对着嬷嬷又恢复原状。
“来,我们看看穿那件好,要不就这件吧淡淡的橘黄色,很衬您的颜色。”
“好啊!”
只要不是暮云纱就行,沈沁被她拉着一点点穿衣,只是到了腰侧和胸口时觉得一紧。
“咳咳,嬷嬷我穿不上气了。”
“嗯,怎么了,我先看看。”嬷嬷倒是率住手,此时就见那衣衫开始开着还没什么。
可不想被她穿在身上时才是真的将她的身姿勾勒的一点不差。
盈盈一握的细腰之上,只见发育的相当丰满,沈沁觉得发紧,脸上更是红彤彤的。
嬷嬷看了又看,真是不得不感叹这人长得漂亮有余,有这么有气质。
而且这身段这么好看怎么诱人,少爷倒是知不知道啊!
“可能是这衣衫小了些,等回头嬷嬷给您改改。”
听嬷嬷说是它小了,不是自己家的,沈沁顿时点头。
似乎很是赞同她的话啦,毕竟有台阶不下那还干嘛。
“是了,我也觉得就小了些,可能是缩水了吧。”
想着这事她便转开话茬,拉着嬷嬷就要出门。
“哎呀,您等等还没束发呢。”
等她再次出现在萧疏面前,萧疏都不知道打了几个盹了。
之前因着气闷不已,早早起来打拳又撞见她的事情。
后连独自坐在那小厅里,嗅着窗外的清风,微微扬起的花色勾得他昏昏欲睡。
而等他听到动静时,忽然就见门房处迎面而来,恰似背着光地方走过一人。
那女子身上似有流泊暗动,点点白日更是将她一身融姿衬得明艳动人。就像是翩若惊鸿的月仙一般,缥缈般忽隐忽现。
虽说背着光来,但他已经能够看出那女子身形凹凸有致,又极富女人味。
萧疏这么乍一看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诧然。
此时屋外的嬷嬷恍惚间一个跨步,瞬间就将这氛围打破。
就像悬浮与空中的仙者瞬间有了束缚,被拉入凡尘似的,“嬷嬷?”
“哎啊,少爷您在这啊,快看郡主来了。”
沈沁刚被嬷嬷搀着站在一旁,因着周围没人帮他还觉得不适,哪料就在那站了半天工夫就被她看到了。
而且心里想了杂七杂八的事情。奇怪她会在这,而且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
“脚不着地的虚幻感,是哪个呢?”
萧疏小声嘟囔倒不是怕什么。
只是眼下看着他这夫人,好像越来越看顺眼。
“今日怎么穿得这般?”
嬷嬷点头闷笑,想起刚才看见少爷那呆住的神情不由更是觉得自豪。
就说嘛,这郡主天资非凡哪能不被人喜欢呢,是吧!
“好看吧,郡主您听少爷都说您好看的。”
沈沁脸上刚刚一僵,随即又想不好意思般,挤出羞涩。
不过也是奇怪,尽管只是听着他说好看,可她却觉得这人的神色好像是知道呢想勾住在他身上一般。
想到这她便浑身一紧,此时萧疏就看着走到面前的人胸腹一起一伏。
沈沁还以为自己的动静算是小心翼翼,但得意于今日的衣裳,任何动静都表露得十分明显。
“咳咳!”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萧疏眼神闪躲不停,哪知道刚才一瞥就看到那副场面。
“用,用膳吧!”
早膳吃的沈沁是闷不吭声,也不知那斯又是如何,什么话也不说。
二人闷着声,直到将东西扯下后,萧疏都觉得自己浑身躁动不安。
“呼呼呼!”听着他有些急促,沈沁摸了摸一旁的热茶,倒是有些关切道。
“是天太热了?”
萧疏知道是她误会,不过心里的那份心思怎好叫人剥干净了。
“没事,你之前说的去私宅的事情,我们缓缓等这几日过了再去。”
沈沁一听他将话提到私宅,正想问为何,毕竟她的时间依然开始倒数了。
“听我的,外面最近不怎么太平,等我出门回来后亲自将你送去吗?”
沈沁本想在和他据理力争一番,可看他说得严肃又正经,这番起来倒像她不懂事。
随即不免也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当日晚上,她才知道萧疏即将去往一个危险的地方运粮。
路上的行程来回就得几日之远,也不知道他们倒是如何打算。
第二日清晨时分,萧疏与田值二人率领军队五十几人,并排分成几支小队。
同时他又带着宁昌已经他的私队十余人数,组成了将近七十的队伍正式往西川进发。
他们是天不亮就进山了,大队人早就在山脚下等着,随行的他们提前在城里买了烧饼和吃食。
早市上的第一波生意就是这十几匹骑着马的行人,差点将他们的生意包圆。
老板可是乐得不行,硬说给他们实惠。
六识自然算是萧疏的侍卫,一边捏着缰绳一边咬了口烧饼。
“少爷,您快尝尝这个,倒是好吃的!宁少爷您也尝尝。”
前面听到动静的宁昌与萧疏回头,本来僵着的神色不免也松了松。
“你小子,出了吃,还知道什么啊?”
“啊?”六识又咬了口,嘿嘿一笑。
宁昌这几日紧赶慢赶也算腾出了手,此刻看着倒也不愿多想。
接过身后人递来的烧饼,入手便是滚烫,此时裹着晨露与朝暮好像别有风味。
“嗯,不错,尝尝吧!”
“哼,来一个。”
也是,何必庸人再扰。
萧疏他怕过什么,想起这不禁又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那片软甲。
尽管早就被他穿在了内侧,但好像还能透过这细小的缝隙传来那股幽香。
是的,没错!
沈沁当夜听说他要走了,除了让他小心没说什么。
只是想着这小伙子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不愿他犯什么错。
随即想起先前嫁妆里似乎又见锦葵软甲,传说是抵御外力的好东西。
沈沁当时摸了摸倒是比一般的要强,只是要和真的剑戟刀刹想必那还是不行。
忽然想到自己的能力来,沈沁愣是凝神从外面的藤蔓中抽出了一根。
按照自己的意象卷成了一个类似于龟甲的东西,同时又在上面附加了自己的异能。
算是可以在危险时保他一命,作为最后的一道防线。
等弄好之后,又将那藤蔓龟甲塞进了锦葵软甲里,一并交给了他。
并且嘱咐着这是她们家的东西,很有用的。
“我就说小爷我魅力依旧,郡主走的时候都还记挂着我。不像他们这些个没成婚的。”此时他还是心里惦念。
倒是没出口让他们听见,众人快马加鞭没过多久便与山下的人会合。
队伍此刻算是真的集合,一旁人将买的吃食分好。
眼下薄雾退散,林荫深处鸟鸣窸窣,看着又想都是一片静谧。
“大家准备准备,出发!”
田值自从上次萧疏救过他一次后,对他的感觉就愈发的奇怪。
看着他又是纠结又是郁闷,眼下好像恨不得他没救过他一般。
所幸这次营里派来了他,也算是因为众人对萧疏总是按着性子办事的不放心。
萧疏倒是没怎么觉得,反而田值他心里好似怪怪。
“上次的事情,还没谢过你。”
周围人吃饭的吃饭,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他晃悠着总算对萧疏吐露道。
“啊,哦,你说那个没什么啊。”
萧疏眼下正在琢磨路线,见他过来倒是欢迎得很。
“快来,我们看看今后要走的线路。”
田值其实早就不想说了,那种煽情的话他不适合,而且对象还是萧疏。
“不行,你当时是真的救了我,我不能不报,你说吧以后但凡有事情用的上我,只管说。”
“不过先说好了,不能是作奸犯科的事,还有不能扰乱营地。”
“啊,行行行,你放心吧田将军。”他自己还没说,倒是看他自己好像不满。
萧疏不想二人关系太僵,眼下还是取粮要紧。
“你看,我们现在在这,眼下需要从这头山道那边去,那边过后可就荒无人烟了,不知路上有多少个土坑子。”
土坑子,算是当地的土话,就是说土匪。
他们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那些人因为长年躲在山里,又常常打家劫舍。
为了避免被抓,所以都在山地里打洞,所以长期来就是很多土坑。
他们这次要经过的便是土坑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