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庭皇庭之内,眼下气氛也是十足的紧张。
南方经商或者走亲的人都传遍了,说是南边突发暴雨,伤死了不少人呢。
其中要数高兴的怕是黎三公主,自从上次给她的大礼没成,眼下听到这个消息可是高兴的不行。
“果然,祸害在哪都是,去把这消息传开些吧。”
公主觉得是天意,立刻便命手下人将郡主出嫁与这次暴雨联系起来,准备好好再给她一份礼。
黎都自从收到蜀州的飞鸽传书,群臣奋起更是争执不休。
“陛下,微臣觉得这次定然是那些兵痞子做得过了,大惊小怪。”
“陛下,臣附议!”
就是黎国建都,遇到多少次水难,那一次不是扛过去的。哪有这样上来就要赈灾粮。
顶头说话的是朝中战队的两位,二人平时就看不起武将。
此刻听说蜀州十八郡传来急诏,暴雨倾覆危害百姓,急需朝廷的协助。
“众位爱卿就是这般,还有没有什么说的?”
黎帝心里门清,倒也乐得看他们怎么说。
不过毕竟是一国之主,不能做得那么明显罢了,但知道他什么心思的朝臣会为他站队。
毕竟有些事情他是不好直接出口,所幸便有着这些老匹夫们。
“杜公,您看呢?”
杜公杜驰群身为三司之首,任上汉卿,可谓是实权名声在望。
堪比于国相程公,黎帝对于他们几位的态度也是十分地耐人寻味。
眼看陛下都问道了他,老爷子得意又故作谦虚。
“此时,老臣也听说了,许是南方水患突发,这次他们想来遭殃了吧。”
这话出口,倒也不算得罪人。
有些从南方或知道南方情况的,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杜公说得对啊,的确我也听说那边好多都被困住了,田粮都紧缺呢。”
“陛下,可如今南方水患严重,要是不有些动作那他们怎么撑得住?”
说这话的是掌管京畿安全的孔家,老爷子算是吊着个虚职。
眼下武将除了被分散开来,基本上都是这副场面。
“你说得那么好听,可陛下哪里来的银钱去发,我们这都好好的,再说徐州今年还没发呢,谁知道这两边那个严重。”
提到徐州其实也是一个水患突发的场地。
引起建造开始,徐州便是毗邻三水一山,注定当地的百姓基本上每年都发生洪灾。
要是稳定年月还好,一旦赶上朝廷赋税或者今年雨水增多,那可真是好银子的地方。
赶上先帝曾亲治水患,号令子孙后代必治水灾,所以国库一直都是将那笔钱留待这样的。
所以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才会让下意识看到急招的人觉得蜀州的这一手可能不凑巧。
“哼,假正经呢!”旁边看的名明白,程国丈脸上却沉沉。
“那您的意思,就是把款批下来了?”
这话还没说完,就见掌管银钱的户部尚书发话。
“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不妥,眼下边境动乱,如今又不封税收,国库空虚啊!”
其实国库的真实情况远比他说的严重。
想那些个老匹夫整日嘴上说着如何清廉,但私下小辈上门送的东西那一样不是价值黄金万两。
哪像他,管着眼下最有钱的金库,但里面没钱啊。
每日愁的不幸,眼看都比其他人憔悴的不少。
“这,那朕可真的为难了!”黎帝眼看说道这份上,又将话茬提到他们身上。
说起来这也没有办法,国库一直亏盈。
前一次朝安郡主出嫁,为了彰显陛下的看重,确是添了不少国库与私库的东西。
而他还没说什么,其中尤以程、杜明三家并足就将话给定下了。
于是这次朝臣会议,就在众位搅浑水之下,竟然就这么容后再议。
黎帝神情严肃,似乎很是头疼的往后宫走去。
还没走到殿内,就被拦在一旁的贵妃请了进去。
等着救命的南边,也被陛下几句话给打发回来,说让他们也想想办法!
……
提前听到一句的嬷嬷也是急的不行。
看着郡主说用药,下意识也朝着大夫看去,脸上的急迫更甚。
对于沈沁说的,柳大夫倒也没说什么。
“这,将军发热还是因为伤口的缘故,此下也没那么多能救治的药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他们手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
平日他们还能背下些,眼下把消炎的用上后,也只能等了。
“可,这万一要是撑不住,该如何?”
沈沁听到嬷嬷惶恐,眼下也明白柳大夫怕是没有多余的主意。
只得再三问个清楚,把人送出去后才觉得刚刚显然吓得不轻。
“郡主,少爷这可怎么是好?”
沈沁上前摸起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确实过高。
此刻整个人昏睡不醒,就连给他诊治、换衣都没把人惊动一下。
想起之前他的警惕,说她不紧张肯定也是假的。
“嬷嬷,去帮我找些东西来。”
也不敢真的赌一把他的体魄,大概知道物理降温的方法,沈沁便安排人去忙活。
六识连夜被派出去找药材和酒,直到两个多时辰后才摸黑回来,此刻带着一瓶黄酒。
提着眼前这来着不易的东西,沈沁更加觉得这事情怕是没完。
想到每次水灾之后都将暴发瘟疫,更是应该防范起来。
所以除了他们忙活,更是让人给刘将军带话,得在人群多的地方煮草药消毒。
其余多的什么她没有再说,只是对于这个小院子父防范更加严格。
当天夜里,沈沁就迎来第一波重担。
提前熬好的汤药下肚,不仅是将萧疏连着灌了很多。
就连周围的侍女与众位们都被要求去喝,沈沁清楚的知道这次必然是场打仗。
所以每个人都得给她准备好了。
幸亏有嬷嬷帮忙,沈沁当晚照着黄酒给他擦了又擦。
一旦觉得体温过高,沈沁就被嬷嬷叫醒擦身,生生陪着他熬了一整夜。
不过萧疏虽然没被她看遍,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下。
但是有言在先,她可不是为了占便宜的啊!
本来沈沁只想给嬷嬷展示如何帮忙,可那知道被她一句话说的整个晚上都在帮忙。
生怕不知道萧疏和她之间的夫妻关系。
说起这个,她倒是怀念起了之前青苹与紫葡在的日子。
“不行,这次回去就将她们几个要回来,可不能再这般了。”
沈沁心里记得,说什么都得把人叫回来。
同时熬到一早晨的时候,大夫过来换药、检查。
“这,敢问郡主昨夜做了何事,这竟然真的退了?”
柳大夫似乎很是惊讶,对此更是连连问询。
“就是用水擦身,记得加上酒,给他喂了药。”许是稀松平常,如是道。
沈沁强打着困倦,又是一夜熬着过来,本来她身子就差,此刻一夜过后,脸色更是不好。
嬷嬷打量着郡主脸上不佳,看着低头询问的大夫更是觉得多余。
也看不见事,真是个呆瓜。
“大夫,我家少爷情况如何,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觉得郡主在,他们就不怕了。
“是的,昨夜的热发了,现在在吃上几服药,等脚上好了就可以了。”
“真的?”嬷嬷还是激动得很,“太好了,那我们可得好好给他养着。”
嬷嬷情绪顿时高涨,觉得果然郡主见多识广倒也没有问她从那知道,沈沁见她忍着没问,心里便也放松了不少。
伤筋动骨,又是这个地方嬷嬷已经不强求了。
反而倒是觉得受了伤,似乎还能呆在家里踏实的多。
再三谢过大夫,将人送走后,沈沁和嬷嬷都觉得浑身乏累无比。
但眼下也没个顶事的人,萧疏又病着,沈沁倒是想偷懒,但系统在这盯着她哪敢啊。
是的,昨日系统又开始发布任务,对于上次走渠道观看刑场之后。
不知道系统是哪来的聪明劲,竟然对她的每次要求都十分严苛。
对比于之前的完美日子,眼下这真的是找麻烦。
沈沁真心觉得眼下这日子难过,今日因为头昏脑胀又得看护萧疏,可着劲地打瞌睡。
待头脑中一直听着系统回响。
【滴滴,请宿主核查嫁妆,开起分家。】
“噗!”
你说什么,不知这,这么分家啊?
【限定时间,一个月内!】
一个尚在新婚的夫妇,新娘子撺掇着夫君分家,还是萧疏他们家。而且竟然开始了倒计时。
沈沁真心觉得系统实在给她寻死路吧,这事情怎么办,你说这么办?
“没办法啊,没注意。”
今早第一眼就是被这噩耗惊醒,搅得她头痛难忍。
但知道事情既然出了,眼下一时半刻回不去索性到是问问它。
加上还有时间,眼下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想些其他什么。
沈沁只想着赶紧趴在一旁休息,时不时惊醒几下,去摸摸他的头时不时还烫着。
模模糊糊睡得整个人都松散,萧疏睁开眼时天色再次黑透。
屋外又是狂风骤雨,屋内也没点上蜡。
等他醒过来时,整个人看着都乌漆嘛黑,要不是听到还有个呼吸声在,他都差点惊动了。
“啧!”
她怎么又是这副样子,睡在这?
萧疏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屋外大雨不停,可屋内却又是另一幅宁静得很。
萧疏慢慢起身,身子往后靠去扯到小腿脸色都变得惨白。
眼下回过味来的他,才察觉到自己好像是掉下去了,眼前更是受了不小的伤。
想起很早就在军营混着的时候,他好像也受过不少的伤,但那之前都是母亲陪在身边。
这几次醒来却是一个陌生又奇怪的女人。
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夫人,但二人的关系他可一直都不承认。
有时候她奇怪又不可思议,不过觉得自己像是存着包袱又心情复杂的他,觉得眼下自己很乱。
尤其想起最后一面时,自己还对着她吵了一次。
冲她发了脾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他的。
“这,天真黑啊!”
似是低喃又像是感叹,萧疏像是第一次知道了沈沁的不易。
看着身旁睡得正熟且毫无顾忌的人,萧疏的眼底却多了一份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
所有的注意力不自觉的放在她身上。
平常空暇下来,想的做多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