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怎么还能活着，你早该死了……”瑶琴变异的脸步步bi近。
“你早该死了……”声音游荡如同游魂般紧紧贴着凤儿，不管凤儿怎么跑，怎样与空气擦出摩擦的噪音，它都清晰异常地紧紧相随，贴着凤儿的耳膜，吸附间如同吸血鬼般死死啃咬着凤儿的心房。
“你早该死了……”凤儿的心在魔音的折磨中不断地下沉，入泥般愈来愈受控，一阵阵的疼痛如同电闪划过她发胀发裂的头颅，让她有劈开脑子的冲动，。
“不……”凤儿猛地敲打着脑袋痛呼出声。
“凤儿，凤儿，你醒醒，醒醒！”傲冷线条的脸在此刻已然完全失控，除了担心除了自责除了心痛，他更想宰了自己。
恍惚的影子在凤儿的视线里模糊出现，似乎很近。
她却很难睁开眼睛，似有刺亮的光线，让她的眸子发疼，下意识地在微微打开眼线的瞬间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皮子。
可是……
“凤儿，凤儿……”焦急忧虑担心紧张自责痛苦的声音却不放过她。
她觉得肩膀间的骨头就要裂了，就要碎了，疼痛让她皱了脸，也让她奋然睁开了眼睛，誓要将此刻折磨她的人的模样刻入脑子，是谁，在这般折磨她？
睫毛颤抖，如同羽扇般上下摩挲出低低的声音。
猛地接受那光亮，还是让她不是很适应，脑子居然有种被强光打上的胀裂感，眼睛有些眯起，在眼前不断晃动的影子似乎走出了雾气蒙蒙地灰暗不明，居然渐渐清晰了起来。
“凤儿，你醒了！”傲的声音似乎沙哑了，宛如沙粒在摩挲，不知道是喊得太多了，还是因为激动让他的声音失去了常态，凤儿的表情荒芜空白一片，但是耳朵却不受控制得颤抖了两下。
他是在紧张自己么？
凤儿愈发不能确定，身下的疼痛火辣辣地存在着，她的脑中，在瞬间便闪现出了他那疯狂的折磨，用利器折磨她的柔嫩，用强势控制她的温柔包容，直到她流血了，痛了，忍不住了，他终于撤走了。
一想到这些，凤儿的脸色瞬间白得似雪。
一种被凌辱的感觉让她有了打冷战要远离他的感觉，就因为她是主动送上门的所以她就要容忍他的残忍么？为何她会有他在怜惜自己的错觉，那如同蝶吻般轻柔的唇也曾在她的身上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战栗，那轻柔如羽覆盖般的抚摸也曾让她汗毛都随之起伏不定，那浓情只有她的眸子也曾让她心房打开用每一寸肌肤每一处张开的毛孔，去容纳他的炽烈气息和温度。
可是这如同梦幻的亲热，却如同那欺骗人的毒苹果，让她在松下一切防备的那刻，直刺入她的心房，猛烈地让她痛得似乎想要摘掉自己的那刻心，猛地紧缩的痛苦可以让她感受到那心脏表面覆盖密集的血脉的挤压，稠密而又猛烈，宛若网罩，让她的整颗心房没有一寸逃脱那痛苦的折磨。
身子痛了，冰凉滑过她的大腿，亦滑过她浓缩成冰般的心房，在绸面上幻化出痛苦的血色花瓣的同时，也在她的心上一针一画地刻上了纹身，无法磨灭。
“你会心痛么？”凤儿的眸子好恍惚，手缓缓抬起伸向了傲那棱角冰凉的脸庞，却在迷糊的视线里始终似那隔着雾气般摸不到他的脸，好无力。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无力，傲冰凉的手带着颤抖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缓缓而又坚定地密不可分地贴上了自己的脸，很冷，温度在两人之间传递着，凤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锦被被更加紧密地拥在了凤儿的身上，凤儿突然觉得很好笑，他很细心，细心地让人总是产生错觉，不禁细细地朝他看去，依旧是那句话，“你会心痛么？”
傲没有出声，表情却是凝重得让凤儿觉得压抑，半晌，坚定的字，从他相互挤压的薄唇中渗透了出来，“会！”
只一个字，却落地有声，震得凤儿的心被抛上了天空。
随之，凤儿笑了，“值了！”
傲有一瞬间的错觉，看着凤儿的笑，还有她那不明所以却让人心痛难以掩的表情，虽然笑得清明淡然，似有春蝶绽翅，美丽却不长久，让人恍然间有种留不下抓不住的感觉。
“知道么？”凤儿缓缓侧过身，有些发凉的口气扑打在枕头的绸面上，反扑到了凤儿的脸上，她苦笑，果然冰凉，“没有你的日子，我的生命里只有黑夜，但是，自从有了你，我的日子里我的生命里却总是暗夜一片。”
傲因凤儿的话怔住了，细长的眸子有了晃动，心似被紧紧地拽了一把，撕扯般疼得厉害，他不知为何自己会慌然站起，然后，他居然打翻了手边的药碗，看着那乌黑的汤药顺着自己暗色的衣衫滑落出湿痕，瞬间消失在黑色的吞噬中，不细看，竟然看不出一丝痕迹。
“再多的眼泪都在黑暗中被毫无保留地吞没……”凤儿细长的出了一口气，“正如你，不给我光明，却硬要看见我落泪，我的泪落在了黑暗中的地面，明明滴答有声，你却说看不见，要我证明给你看，你知道你的这种戏弄，这种折磨，只会让我的心泉干涸，再无一滴泪可流，倘若有一天，我不再为你流下一滴泪，你的心是不是也会跟着干旱？”
傲的身子僵硬了，眼色明暗晃动得愈发激烈。
“呵……”凤儿自嘲地一笑，“可笑的我，居然想着用自己温热的泪融化你时而冰封雪飘的心，却不想，你的生命里，早已然没有了春天的温度，不管我多么努力地去融化你，都跟不上你不断结冰的速度，当我看着你那被自己辛苦融化的部分再次冰封的时候，我的心累了，不想放弃，可我还有多少再来一次的力气，真怕就这样结束了……”
凤儿近乎苍白的声音渐渐哀默在了两人的呼吸之声中，却空荡在了傲的脑子里，不停的翻转颠倒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