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最悲哀的可能就是被这深海所禁锢。它们一生只爱一人,认定了,就是不会改变的。
鲛人性阴柔,多为雌性,雄性极少可见。
白简知在鲛人谷已经呆了一个星期了,对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鲛人虽然傲娇,但待人还是不错的。
沐凌为了表示尊敬,特意给白简知安排了一个采光极好的房间,精心准备。
有了鲛人王此等殊荣,白简知正好向沐凌索要这鲛人血,用广陵瓶装好,这王族的血液,效果更佳。
至于鲛人泪,按照沐凌的高傲的性格,被人压了一脚,自然是怎么都不会服气白简知的,何来心甘情愿为其哭泣。
白简知还在纠结着。
“救救我。”
正当白简知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女子满是伤痕的闯入了白简知的房间内。
“你先进去。”
这女子一脸匆忙,披头散发,鲛人尾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尾鳍上都有着缺失,与所见精致鲛人相比起来,着实狼狈不堪。
白简知让她入内室,自己则坐在椅上凝思着。
门外追捕女子的官兵到了房门口也迟疑了,这可是王都尊敬对待的客人,如此粗鲁的进入,倒也不符合鲛人族的习惯。
“你去,你去。”
鲛人们都在互相都在推脱着,谁也不敢迈出这一步。
“有什么事?直接说。”
磨磨蹭蹭的,白简知直接挥手打开房门,直接果断。
士兵的手凝在半空中,他正准备鼓足勇气敲门的,谁料,白简知竟自己打开了,这下子,可尴尬极了,士兵的脸倏的红了,默默收回来手,躲在人群最后面。
“妖神大人,有一罪犯刚才看见往这边跑来,不知妖神大人可否看见。”
领头人低头弯腰给白简知行了个礼,尊敬的问着白简知。
“要想进来就进。”
领头人也害怕,前一个星期它还被白简知给教训了一遍,一时间不知进还是不进。
白简知悠闲坐在高台椅上,连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给它们。
“来几个人和我进去。”
它还是怕了,碍于职责,只敢带几个人进去看看。
内室的女子看着他们走进来,不禁紧张起来,直到看见他们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却没有一丝反应,才意识到自己是隐身的状况。
“打扰妖神大人了。”
什么都没有找到,领头人松了一口气,太吓人了,明明白简知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它,总感觉有股力量压着自己。
领头人迅速将门给白简知关上,快步离开这里。
“谢谢你。”
女子从内室而出,跪在地上向白简知行了个大礼。
白简知还是挺惊讶的,鲛人这种高贵生物,居然还会给自己下跪,倒是让她对女子的故事有了一定的好奇。
“快起。”
枯槁自作主张扶起了女子,他知道,他师姐才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你是人族。”
看见了隐身的枯槁,女子话中居然还有一丝高兴。
“枯槁,退下,我来处理。”
白简知不禁想大骂枯槁,太粗心了,怎么能在鲛人谷内轻易显形。
“长的不错,不过,你倒是犯了什么过错,居然让军队来抓你。”
无大过者,是不能让鲛人王使用这军队的力量,必是做了什么有辱鲛人族之事。
“我……”
女子还是有点害怕,她所做之事,对鲛人族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没准我还能帮你呢。”
没错!白简知会帮助,她需要这有内心而发的鲛人泪。
女子看了一眼白简知,不是鲛人族,听那些士兵对她那么客气的说话,必是什么权贵之人,她想,可能这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她开始和白简知娓娓道来。
她渴望有人能帮她,若是可以,什么都是值得的。
……
我叫淌珊,是鲛人族一名最普通的鲛人,我的工作就是给船只引路。
有一天晚上,我和以往一样在岩石上为迷路的船员引路,不曾想,海上起了大海浪,我目睹了这一切就在我五十里外发生。
我听见了船上船员呼喊求助的声音,他们渴望着生存下去,我还是不忍心了,我迎着海浪游了过去。
我用妖力将他们一个个救出海浪中,靠着浮木,凭借着浮木的能力,他们会一点点飘会岸边的,我也放心了。
终是我修炼不到境界,妖力耗尽,我被破损的船体击中了腹部,落入了海中,被海水冲到了岸上。
天亮了,我觉得我完了,村庄里的人对鲛人恨的彻底,没有人会想起我拼命救他们的样子,只认为我是个祸害。
我在岸上挣扎着,试图靠自己重回海上,可离水越久,我的力量越来越虚弱,我没有想到,是他救了我。
他叫唐倾,是附近的渔民,也是我昨天晚上所救之人之一,他随着浮木上了岸,看见我的第一眼,是惊讶,不是恐惧。
他抱着我,不在意我身上湿润的鳞片,将我一点点放入水中。
水就是我的生命,我在水里舞着我漂亮的尾巴,静静的望着他。
他笑着和我说:“谢谢你救了我,你快点回去吧。”
他看见我了,他看见我在海里救他了,我心动了,这是我救了这么多人第一个和我说谢谢的人。
我不敢和其他鲛人分享,我怕它们把我当怪人。
鲛人一族,爱上人族。
多么可笑啊。
我每天都在海边等他,只是简单和他会个面,可他总是笑着看着我,会和我分享着今日发生了什么趣事。
有时候还会和我说着不开心的事情。
我会说话,但我不能在他面前说话,他是这么说我的,我是个知心的好朋友,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我终于和他认定了终生,而我也被王给发现了。
王逼问说出他的身份,认为我是鲛人族的恶人也。
鲛人族一个不成器的规定:人鲛一旦相爱,人族必会被击杀。
我没有说出任何关于他的事情,我一个挨着所有的刑罚,只要我不说出他的身份,那他就是安全的。
人鲛之恋,必有一伤……
我愿伤的是我,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