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知很是认真的听着淌珊说着她的故事。
爱而不得，所求不能。
这才是悲哀。
人鲛之恋，便是如此。
打破鲛人族的规则，成全他们，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这就是我的故事。”
这是她的悲惨的故事，还没有开始，便就在终结的路上。
一段人鲛两族都不会认可的爱情，实属凄惨。
“嗯。”
白简知轻声应了一声。
“你能帮帮我吗？”
淌珊现在不在意什么身份，地位，她只想要所爱之人陪于身旁，二人平平淡淡，所目皆对方，相守一生。
她知道白简知不一般的地位，方法肯定比她自己多，求她反倒是最不错的选择。
“条件。”
“什么都可以。”
什么条件都可以，她甚至愿意把自身修炼百年的鲛人丹给白简知，只要白简知能实现她的心愿。
“我需要你的诚心而落的鲛人泪。”
这应该很简单，鲛人就算再难落泪，也终究会为所爱之人哭泣。
“只要实现了我的心愿，自然可以。”
鲛人不轻易落泪，为了这次的心愿，淌珊愿意。
眼泪这东西，在他们分离开来的时候，淌珊流过不少。
“可以。”
要想获得她的鲛人泪，必须帮她实现她的心愿，这小小的规则，我来破一破。
“谢谢，谢谢。”
淌珊还未说几句，就要跪地给白简知行大礼，被白简知的妖力给拦住了，淌珊不解看向她，被她一句话轻易带过。
“不需要。”
白简知不需要这种虚礼，他们二人各有所需罢了，又在乎这些干什么。
“我要成为和人族差不多的人，陪在他身边。从此鲛人谷再无淌珊。”
淌珊提出了她的愿望。
“那你的鲛人尾？”
要想真正成为陆地上的人，首先要放弃这美丽的鲛人尾。
“割！”
淌珊惋惜的摸着鲛人尾，这可是更了她百年之物。
要放弃鲛人的身份，就必须放弃它。
她咬咬牙，狠心说出那一句割。
“好。”
白简知将屋内外布置结界，内室摇身一变，竟是那湿漉漉的牢底。
白简知将淌珊的双手和脖子固定在墙上，用布条塞入她的口中。
开尾之痛，不亚于全身骨头碎裂，压迫神经的疼痛感。
妖力化刃，一点点扎入鲛人尾内，白简知用力，妖刃快速划过鲛人尾，从中间平分而来。
“嗯。”
淌珊痛苦的呻吟着，这份开尾痛苦，太难熬了。
淌珊被固住的头痛苦的摇晃着，一头青丝随动作垂下，被汗水粘在脸上，遮住了整张脸上痛苦的表情。
鲛人尾被完全分开，在慢慢的，一点点的，变成人腿。
少女姣好的身姿快要出现在眼前，枯槁自觉离开这个地方。
白简知站在前方，手上还握着沾有鲛人粘稠血液的妖刃。
地上都是淌珊的血，漂亮的鲛人尾消失了，她的妖力也毁了一半了。
收回手中的妖刃，血随着白简知的手一点点流下，滴在地上，血流入白简知的衣摆，血晕开，形成一朵朵血花。
“淌珊？”
白简知喊着她的名字。
开尾是一道大关，有无数的鲛人就是挺不过这痛彻心扉的苦，死在开尾的过程上。
“谢谢你。”
淌珊抬起脸，脸上的血色尽不存在，说完后，无力的躺在了一遍。
白简知解开了淌珊所有的禁锢，清洗了她身上的血迹，给她穿上人族的服装，挥手除去这牢房，恢复内室。
……
淌珊醒后，枯槁自告奋勇教她学起了走路，小模样还挺好。
“妖神大人，今夜午时，我和他约定了在岸边相见。”
“嗯。”
淌珊和白简知相处久了，知道白简知向来不是个说废话的人，应了这一声，就说明她知道了这件事情，无需再说。
午夜
白简知躲过了沐凌的眼线带着枯槁和淌珊去了岸边。
果不其然，看见一相貌翩翩的男子正在于岸边打转。
看见他们其来，眼神里满满都是开心。
淌珊飞奔抱着她的情郎，倒也是绝佳美景啊。
“珊儿！”
“倾郎！”
又是一次紧紧的相拥。
“你的鲛人尾呢。”
看着淌珊的双腿，唐倾有点愣住了，他最爱的尾巴怎么没了。
“我开尾了，若有此尾，我必陪不了你。”
淌珊不在意，这便是代价，是幸福给她的代价。
“我还以为上次一别就是永远。”
唐倾死死抱着淌珊，他清楚人鲛的恋爱是多么的可悲，可他不信，他就是深深的爱着眼前的女子。
就算没有那鲛人尾，他也爱着这女子，她付出了太多。
唐倾听闻过开尾所忍受的痛苦，眼前人为他做到了如此，他此生足矣。
“我也是。”
二人在感受这份喜悦带来的舒适。
“倾郎，是这位妖神大人，我才有机会来见你。”
淌珊收拾好情绪，拉着唐倾介绍起了白简知。
“妖神？谢谢你。”
奇奇怪怪的称号，但唐倾全然不在意这些称号，他的珊儿回来了就行。
“谢谢你，你要的东西三日后必交给你。”
淌珊拉着唐倾跪地双双给白简知行了个大礼。
“知道了。”
白简知闭眼，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珊儿，你答应那个大人什么了？”
唐倾好奇着约定，比竟这女人太傻了，怕她被人给骗了。
“鲛人泪。”
夫管严的淌珊有问必答。
“你的眼泪！”
“没错。”
唐倾瞬间觉得白简知才是个傻子，眼泪换淌珊的自由，真是不错。
看到他们的身影，白简知好像又开始想起了叶择之，她一个人的阿择。
那时候要是有人和自己一样，肯伸出手来救阿择，灭了洛溪，现在的自己也不会沦为此等境地啊。
“师姐师姐，他们都走远了。”
枯槁喊了喊白简知，他知道，师姐看见二人的幸福生活，开始想起那个讨厌鬼了。
“枯槁，我们走吧，三日后再来。”
白简知摸了摸枯槁的头，这小孩子，从小到大都在吃阿择的醋。
三日后再来，再看分晓。
人鲛之恋，代价惨痛，追爱之人，不顾及一切，愿他们的结果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