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把沈清歌从梦中惊醒。
她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知道是作梦。被她的叫声惊醒的红雯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便奔到她床前一阵嘘寒问暖。
“做恶梦了?”
红雯伸手擦去清歌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嗯……”沈清歌点点头,模样似乎还未完全回过神来。
她目光一闪,紧紧抓住红雯的手:“还没找到无绵么?”
未等红雯答道,她便担忧得自言自语起来。
“已经不见他一日了。问了家丁都说不知道。他会去了哪儿呢?是不是那晚我惹了他不高兴了,他就生气离开了?不行,我得去找他。”
她已经担心的坐立不安,匆匆掀了被褥便起床梳洗装扮起来。
红雯默默地帮她打理一切。她虽然知道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告诉了沈清歌,说不定她真的会听沈雅诗的话认为委身于锦帛才是拯救无绵的唯一办法。这个比沈素词更让她心痛的女孩儿,她多想像姐姐一样的保护她不受到伤害,不管是来自于沈雅诗还是无绵的。
伺候好沈清歌梳洗完毕之后,另一边沈雅诗却自己推门进来了。
阳光从她身后射来,刺得面朝她的沈清歌双眼生疼,一种不好的感觉伴随着两滴泪掉了出来。
“我来告诉你,无绵因触犯了王爷昨晚上已经被王爷打入了监牢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沈雅诗就拿着无绵来要挟她了。
红雯无奈又心痛地看着她点头答应沈雅诗今晚侍候锦帛的要求。这个女子,竟然爱着那个男人到了这种地步。
她跟着沈雅诗和沈清歌两人来到了监牢。
凉王府的监牢里常年不见天日,也不见阳光,终年阴湿潮暗,许多人都在这里患病死去。她虽自小就进了凉王府,但此次也是头回来到监牢,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害怕,忙追上几步紧紧贴着沈清歌。
行至监牢的深处,只见一个看守拦住她们的去路。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准接见囚犯。”
“放肆!也不看清楚是何人接见。我是王妃,这后果自有我来担当。”
沈雅诗正欲上前,看守直接普通一身跪了下来,乞求道:“求王妃体谅奴才!”
沈雅诗见他这般坚决,心想估计无绵犯了大事,若真出了事,自己担当岂不更加影响自己在锦帛心中的地位。
她挥挥手,说道:“好吧,本王妃就在此等候,你也在此看着,以防出了什么变故,也好互相做了证。”
“谢谢王妃原谅!”
待看守退到她身后,沈清歌还未等她示意,便冲到牢房前,痛哭起来。
此时躺在地上的无绵衣衫褴褛,浑身挂满鞭痕,衣服上的血早已经干了,呈现出暗暗的红色。
“怎么会这样的?无绵!我是清歌,你醒醒啊,我是清歌,我来看你来了!”
女子紧紧抓住木桩,那式样仿佛要掰开了牢笼奔了进去。
她清明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泪水却还是无休无止地顺了脸颊滑落,浸湿了裙衫。
佝偻的身躯似乎被哭声震醒了,动了动。身体下的稻草发出的微微摩擦声被女子听见,她立刻停止了哭泣。
那副身躯动了动,忽然站起来冲到女子面前。
血肉模糊的双手准确的伸出了牢笼,扼住了女子的头颅。
她还未弄清发生了何事,娇嫩的双唇上传来一丝冰凉。
阴冷的监牢里,一个貌似炽热的吻辗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