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道您又想赐婚?”
期恨直肠子,锦和的话还没断音,他便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期恨果然快人快语。”
锦和张开口,一颗青翠欲滴的葡萄滑入口中。
他扭头向钟绮柳看去,在她左脸也赏了一个吻。可把钟绮柳高兴得,立刻就给沈丽赋一个眼神炫耀。
“多谢陛下关心。只不过微臣这些年竭尽全力伺候陛下,早已经把个人的事情置之度外了。陛下还是把精力放在国事上,只要陛下龙体安康、国家安定、人民富足,期恨就知足了。”
“就是现在。难道朕身体现在不好?无绵也才回边境呢。朕是不想看你一个人孤单寂寞了,亲上加亲,你我本来情同兄弟,如果你能够娶公主,大家就亲上加亲了。难道不好?”
锦和搁下手里的金杯,脸上的红晕也渐渐退下,眼中的迷离也点点散开。
“若是这样,微臣宁愿弃官归田!”
期恨取下腰间的佩刀和令牌,摆在身前。
认真的表情令锦和的酒意一扫而空。
“为何宁愿弃官,也不肯迎娶我帝王家的女儿。莫不是……你早已有了心上人?”
锦和一语道破。
看来同期恨不必像无绵那样绕弯子了。只是,无论是他们两人之中的谁,他的心中都有一股无名的火。
“微臣确实有一心上人,只是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微臣宁愿终生不娶,也不能害了另一名无辜女子。就算不重蹈无绵的老路,臣也不愿意牵连别的人。”
期恨将真心和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还望陛下不要强人所难。”
……
天乾宫内。
锦和良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是被期恨的话给震住了还是怎样。突然之间,他有些鄙视自己一直以来利用“联姻”的方式,使一个一个男人远离沈清歌。
沈丽赋见他沉默许久,心里也猜到了些许。
故意替期恨打圆场道:“不知道是哪位女子这么好的福气,有将军这样一位红颜知己。若是她知道将军的心思,臣妾猜啊,她一定会撇下一切跟将军在一起的。到时候,什么功名利禄啊、什么……”
“住口!”
方才平静下来的心,被沈丽赋这样一挑拨,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他狠狠瞪了沈丽赋一眼,那些迷情般的醉意顷刻间就消失了。
沈丽赋一惊,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既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了。对了,前些日子无绵来信说边关军营里的士兵近日有些松散,想请你过去同他一起训练。原本朕想等你成了亲再去,既然你主意已定,这两日便动身吧。”
“微臣遵命。”
期恨捧起身前的宝刀和冠帽,屈身退出了大殿。
锦和凝视着那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宫门转角,修长的身影在宫灯下一点一点缩短直到再也寻不见他一点一滴的气息。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上面撕咬,那种抓麻的感觉越发地抑制不住起来。他伸手挠了挠胸口的位置,顺手搭在手背上,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被传染了一样从胸口又移到了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