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德宫内,灯光渐燃渐弱。
沈清歌让司琴添了几次灯油,最后见司琴不忍困意而歪倒在一边昏昏睡去,方觉天已晚。
她搁下笔,一手拿起纸端一手拿纸末,绕过书桌。
“陛下看看,可像。”
锦和接过她手里的画,展开一看,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好想没那么矮吧?”
“那臣妾再修修。”
沈清歌接过画,小心走到案边。
不知什么时候才到上朝时间,眼看自己的计谋快要撑不住了。
她思索着,抬起笔,点了点墨,笔尖在纸上沾了一下,停在半空。
沈清歌紧张地回过头:“陛下……”
“以后若是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叫了那些繁琐的称呼。”
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绕着她的腰身,只是轻轻一锁。便吓得沈清歌浑身战栗。
“那、那臣妾……”
“我就喜欢你在凉州诗会上那股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锦和垂下头,下颚抵在她的肩上:“你不必提防我,我在你跟前不是最透明的吗?”
“透明……”
沈清歌苦笑一下:“你是皇帝,皇帝的心思要是做臣子的能够揣测,那么死的就不只有杨修了。”
“你是我的妻子,你要记得,不是臣子。”
锦和扳过她的脸,深邃的双眸注视着她那一对看似清澈却摸不透的杏眼。
“这是你说过的。”
他垂下头,轻轻吻过她的唇角;舌尖滑过颤抖的双唇,开启了贝齿,辗转着……清甜的唇瓣,在他的*和撕咬下若梅花丹红。
点点的,他渐渐感觉舌尖有些苦涩的滋味。
他松开她,看她澄澈的双眼静静淌出的两道泪痕,悄无声息地积在轮廓,滴在画面上。
氤氲了墨汁。
也氤氲了他的心。
“我不会强迫你的。”
他绕过案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至此之后,锦和一连好几日都没踏足过清德宫,沈清歌虽松了口气,但是终究明白侍寝一事总是逃不过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管怎样,她也认同秦贤的“要为所爱之人生儿育女”的信条。因此,她便在后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种了些红花、牵牛等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时间渐渐流逝,眼见秦贤害喜的状况越来越重。她也一直催促着沈清歌,但是沈清歌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
“姐姐?”
沈丽赋好奇地看着沈清歌蹲在草丛边一只手捧了医书,一只手把弄着一些草。
沈清歌看到沈丽赋的到来,害怕露出端详,忙把书合上顺手摘了一朵野花:“妹妹看这花好看吗?”
“姐姐想看花,去御花园便可,何必在这边看这些杂草的。”沈丽赋轻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小花,插到头上:“姐姐看妹妹好看吗?”
沈清歌直点头,笑道:“好看,我家丽赋一直都这么好看的。”
“哎呀!”沈丽赋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把头上的花给拍了下来:“我来清德宫不是为了这事的。”
“听说皇上几日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