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德宫。
“这几日你比起得比我早，会不会累着你。”
锦和执起她一缕发丝，轻轻吻道。
沈清歌不语，只是微笑着给他拿来朝服更上。
锦和趁她给自己系衣带的时候，狠狠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沈清歌挣扎不止，她的反应同时也给他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沈清歌送他出了门，一直支撑着的身体终于松弛开来。
“娘娘！”
司琴扶起她，发现她腿上的血已经侵染了大块裤腿，若不是挡在裙下，根本不容易发现。
“娘娘，你的腿……”
司琴扶她到一边坐下，赶忙让人拿来药膏。
她剪开裤腿，发现破了的那块肌肤已经跟布料黏在一起了。
司琴有些不忍：“娘娘，要不要宣御医前来？”
“不可！”沈清歌制止道：“若是御医来看了，陛下一定会知道的。万一问起来，我们都不好回答。”
她让司琴关上门，然后拿来一个木盆和几瓶温过的药酒。
她把脚伸进木盆里，先用温热的药酒擦拭了伤口，等到凝结的血块都化得差不过了，她便一只手举起药酒，一只手扯了黏住的布料一角。
“娘娘……”
司琴颤抖地唤了一句，背过身去。
沈清歌咬咬牙，一瓶药酒从脚上淋下，另一只手趁着闭眼的时候飞快地扯开了布料。
血红的一片肌肤里，一道深深的口子粘着肉向外翻起来。
“司琴你去给我倒盆热水来吧。”
沈清歌见她颤栗的背影，笑了笑。
她擦拭干净血口周围的血痕，包扎好之后。泡了个热水脚，刚刚躺上床，那边便传来一阵喊叫。
司琴出去了一会儿，瞪着眼，颤颤巍巍地回了清德宫。
“怎么了？”
沈清歌翻过身，见她的样子不对劲，便坐起身来。
“公、公主她……”
“公主？”沈清歌问道：“是锦柔吗？”
“嗯。”司琴点点头。
“公主怎么了？”
沈清歌拉过她，却发现她的手冰冷冰冷的，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公主、公主她……死了！”
司琴捂脸哭泣起来：“好恐怖啊，就在离清德宫不远的地方。公主的眼睛一直瞪着，还死不瞑目啊。”
她想起锦柔倒在地上，头上一大块血迹，那些血迹涓涓地流着浸染了她的上衣，还有她俊俏的半边面容……她身下的草地，那些草尖都沾了殷红的血。她瞪大了双眼，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样子太可怕了！
“不怕不怕，过会儿就好了。”
沈清歌保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道。
死人，她见过。
在无绵送她去凉王府的那条路上，曾经有个人为了她杀了多少山贼。
还有在刑场上，常惜惜同沈雅诗的头颅是怎样落下的她也见过。
死人……她好像不怕了。
沈清歌刚刚把司琴恐惧的心安抚下来，这时清德宫的门却被人踹开了。
一行侍卫冲进宫来，带头的侍卫见沈清歌立刻跪下。
“卑职奉太后之命请德嫔娘娘前去宁安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