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安静的皇宫里传出两个女子低声争执的声音。
“司琴!”
沈清歌跑上去拉住她的手:“求求你,千万别去。”
“娘娘,这要是被圣上发觉了,可能他会饶了你一命,但是你想想至此以后你就如同打入冷宫一般。”
司琴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若是这事被其他妃嫔,或是皇后知道的话,你同丽妃必死无疑。”
“司琴!”沈清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娘,你……”
司琴不敢相信地看她跪在自己跟前,双眼垂泪的模样。
“司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可知道,我之所以会帮助丽赋,也有我的私心。”沈清歌哭泣道:“我心有所属,我不愿意侍寝。”
“娘娘你!”司琴一惊,忙捂住她的嘴,见旁边幸好没人,拉过她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娘娘你说你心有所属?”
司琴见沈清歌点头默认,心里惊慌起来。
沈清歌叹了口气,便把自己如何从因为沈素词进了凉王府、如何在凉州诗会上遇到锦和、如何因为凉王谋反而获罪、如何因为敏儿的死而揭发吴良的事情还有无绵同锦柔的大婚一一说给司琴听了。
司琴听闻之后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己跟了一个这样的至情至性、重情重义的主子。
两人一夜交谈,不由得各自替对方的身世和经历发出阵阵感叹,直至宫中渐渐传了更鼓的声音。司琴才拉起沈清歌回到清德宫,唤醒沈丽赋,把一切都安排出是沈清歌侍寝的模样。
这样过了几日,司琴总算是开始适应了这样帮助沈清歌的模式,虽然她更觉得锦和同沈清歌更加般配,因为锦和才是那个知她、爱她的男人。但是她并没有对无绵有多大的歧视,相反她更加感觉无绵在这件事里可能牺牲更大。这不,这天夜里,她便替接了期恨的口信替无绵传话给沈清歌。
“娘娘,将军约你丑时在老地方见。”
“无绵?”沈清歌有些不相信地睁大眼睛,问道:“你说的是无绵吗?”
司琴微笑点点头,将手里的披风交给她:“娘娘早去早回,路上小心。这里我会顾着的。”
她目送沈清歌消失在夜色里后转身把宫内所有的油灯都吹灭了。
湖水边。
连着几日的放晴连带这夜风也是暖的,沈清歌一路小跑直湖边,生怕无绵久等了。或许是跑得太急,半路上她便摔了一跤。顾不得膝盖上钻心的疼痛,她跛着脚一瘸一拐地来到那株梅树下。
远远的,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梅树下。
她心里一阵欣喜,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却未发现膝盖上的血迹。
“无绵。”
她轻轻唤了一声,言语里的小心翼翼听上去是那样谨慎,好像叫错了人一样。
方才还是凌乱的步伐,在这一刻因为她的呼唤而停在原地。
他转过身,张了张嘴,却只叫了一声“德嫔”。
沈清歌立即失神,脚下晃了晃差点歪倒在地上。
“无绵冒犯娘娘了。”
他仔细地扶起她,见她站稳后忙抽回手。
“过得好吗?同公主相处得如何?”她想起那日无绵拉起锦柔转身离去的毫不留恋,自嘲地笑了:“怪我多嘴,不该问了将军的家事。”
无绵握了握拳,从衣袂里掏出一方锦帕递给沈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