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样的事?”
沈清歌对比着眼前的布匹。
“回娘娘,今儿个去御药房打探贤妃娘娘病情的时候,确实听到有御医在讨论丽妃娘娘。”
司琴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布匹,是这么多花色中最漂亮的两匹。
“也都怪我,身为姐姐竟然这么久都没去看过她。”
她打开锦盒,扫了一眼放在一边。
“娘娘,这是最后一株人参了。”
司琴望着她干脆地把锦和搁在一边,有些心疼。
这清德宫里就三支百年人参,都是太后皇帝赏赐的。沈清歌一支都没留给自己,全给了贤妃、淑妃,连这最后一支都送给丽妃了。
“好东西藏着总会坏掉。反正我也用不着,留给丽赋调养身子也好啊。”
她回过身,目光锁在司琴身上。
“眼看要入夏,这宫里上下都要添置夏装了。改天你从这里拿匹布回去做些新衣。”沈清歌伸手给司琴翻了衣边:“你跟我了这些日子我也没好让你休息过,就当我谢谢你的。”
“娘娘,这可使不得,都是圣上赏赐的。司琴有这些衣服就够穿了,不用添置新衣。”
“那就等你出宫的时候,当做我送你的礼物。”
“出宫……”
说道出宫,司琴的眼角有些湿润。
“司琴已经没有亲人了,怕是永生永世都要留在这宫里了。”司琴抿了抿嘴,笑道:“不过,能够永生永世在宫里服侍娘娘也是司琴的福分。”
沈清歌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怕触到司琴的伤心处。
两人捧着东西,聊了会就到了丽夭宫。
还没踏入宫门,落兰便从内屋走了出来。
“落兰见过德妃娘娘。”
“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好端端怎把那些灯烛都点了?丽赋呢?”
沈清歌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落兰,抬脚进了丽夭宫。
“娘娘在内屋休息。”
“在午睡?”
“不、不是,这个……”
沈清歌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也懒得再多问了,直接冲进了内屋里。
只见沈丽赋全身裹住棉被,脸色惨白、双目空洞。
“怎会这样的?”沈清歌伸手给她拭去额上的汗珠,刚一碰到她,沈丽赋便吓得连连缩进了床里。
“御医来过吗?怎么说的?”
“回德妃娘娘,御医来过了,娘娘也吃了药,但就是不见好转。”落兰忧心忡忡地瞅了沈丽赋一眼:“娘娘一个月来都没睡好,半夜总是惊醒,未曾离开过丽夭宫半步。”
“那皇上呢?皇上可曾来看过?”
“陛下来过几次,但是每次娘娘一听到陛下来了就不肯相见。”
沈清歌沉默了片刻,对司琴交代了几句,便见司琴出去了。
她又叫落兰烧了水。
沈清歌哄了沈丽赋半晌,才连哄带骗地劝她把拉近浴桶里伺候她沐浴更衣,又让宫人们把纱帐什么的换成明黄或桃红等鲜艳的色彩。
过了会儿,司琴便带着郝御医来了丽夭宫。
郝御医给沈丽赋把了脉后,便被沈清歌拉到一旁。
“郝御医,丽赋她怎么样了?”
“丽妃娘娘是受惊过度,而且……”
“而且什么?”
沈清歌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而且丽妃娘娘她好像有服食过‘神仙散’的迹象。”
“神仙散?”
郝御医继续解释道:“‘神仙散’服食过后轻者会出现心脉不稳、盗汗等现象,重者会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