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宫。
“听闻昨日皇帝在你那儿留宿了?”
太后端起茶杯,自嘲道:“不过也是,起来吧。”
“这是《女训》、《女则》,有时间读读。”
沈清歌接过老嬷嬷递给的两本书,垂头领命道:“谨遵太后懿旨。”
“嗯。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太后抿了一口清茶,正色道:“哀家相信你一定不会让皇帝失望的。”
“是。”
沈清歌捧住两本书,起身道:“若是太后无事交代,臣妾先告辞了。”
“嗯,还得去凤朝宫吧。也不能在我这儿呆得太久了。”太后望了一眼门外灿烂的天气,叮嘱道:“皇后本性不坏,忍让些吧。”
“臣妾明白。”
沈清歌从宁安宫退了出来,同司琴走在去凤朝宫的路上。
“娘娘,这书让奴婢给您拿着吧。”
沈清歌把书递给她,笑了笑:“有劳了。”
“娘娘快别说这样的话,折杀奴婢了。”
司琴接过她手里的书本,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方的沈清歌。
这个主子,怎么感觉同别的妃子不同。
照理说,被皇帝册封了应该抓紧时间争宠才是,反而昨日一夜她同陛下都是规规矩矩的。但是陛下把自己留给她使唤,也足以可见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司琴思索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凤朝宫。
两人还未踏进宫门,就见一把玉枕从宫里飞出来砸在门外的台阶上,“哐啷”一声,摔了个稀巴烂。
“本宫日日难眠,让你们找个好点的枕子来,你们就给我寻了这样的*!人家睡过的东西也拿来给本宫睡,难不成本宫是捡破鞋的主儿?”
钟绮柳尖利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沈清歌打了个踉跄,司琴赶紧扶住她,却见她面色惨白。
“娘娘……”
“不碍事的。”沈清歌微微锁眉,宽慰她道:“只是昨夜没睡饱而已,再等等吧。”
司琴当然知道钟绮柳话中的意思,这位德嫔的出身早在册立之时她就打听得一清二楚。原本是凉王的小妾,不知为何又成了陛下中意的女人。当初未见到沈清歌之时,她还以为是怎样绝色的女子,能够引得两位皇室为她侧目。只是见了她之后才发现事情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两人在凤朝宫外守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见宫人出来通报。
“臣妾给皇后娘娘问安,祝皇后娘娘福泽延绵。”
“福泽?”钟绮柳不屑道:“对于后宫女人来说,能够伺候皇帝那才是真正的福泽。”
钟绮柳瞥了她身后的司琴,心里疑惑:怎么皇帝把贴身的宫女给她使了?
思虑片刻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策。
原来,锦和看中的不是吴良,而是沈清歌!
吴良只是他为沈清歌铺就的道路,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沈清歌才对。不然,不会把伺候了自己十几年的宫女赐给沈清歌使唤了。可见他对沈清歌的上心是她人所不及的。
她想起那日自己为了试锦和心意而捉了沈清歌来凤朝宫的蠢事,不由得懊悔起来。
“哎呀,妹妹是不是为刚才姐姐的失态而感到害怕了。”钟绮柳起身走到她跟前:“看看妹妹这张脸,憔悴得。”
“还不快把那个玉枕拿出来!”
钟绮柳朝落季使了个眼色,落季知趣地转身拿出一个玉枕递给钟绮柳。
“妹妹好生拿着,这可是当年我父亲送给我出嫁的嫁妆。蓝田玉做的玉枕,若是长期使用对身体大有益处。”钟绮柳把玉枕递给她:“现在就送给妹妹。咱们姐妹两以往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多谢皇后娘娘。”
司琴默契地接过钟绮柳手里的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