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善缓缓直起身,拔出剑来指到其脖颈。
“看来,你会比我先死一步。”
武五还未缓和,猛地被人提溜起来,一把刀同样架上。
“陈…陈姑娘…救命啊…快救小人一命…”吓得双腿一直打着颤,若不是后面那人力气不小,怕是现在早就要瘫软于地了。
“那就要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手下的人刀更快了。”那人竟向前走了一步,陈良善措手不及,向后踉跄半步。
“是——”
“不敢吗?”
“从未杀过人吗?”
“你的剑还未开过荤吗?”
陈良善甚是手抖,摇摇晃晃将要握不住剑,意识也有点恍惚起来。
那人抬手示意身后的大汉可以将人放了,下一秒一个侧身回转移到陈良善半身后,一手抓住其手腕往外一扭,剑身摔落于地。
此时意识才回过神来,但为时已晚,只觉脖颈处有重力袭来,容不了反应,便昏了过去。
等到再度清明之际,已是月明,窗外雨急似针,锋利而又短促,伴有雷声,只是刚醒,房门便有被开的声响。
陈良善很快合上眼,她还没想好如何去应对当下这番处境。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淡漠道。
“我有话问你。”那人将两样东西置于桌上,点手问道,“给我解释解释。”
陈良善不解其意,偷眼一望,下意识将自身摸了个遍,才知晓身上东西不再。
腾的坐起身来,就要下床去抢。
“与你何干?这是我的东西!”
“倘若不言,我便烧了它们。”那人用手掌覆住。
“一个是用来保命的,一个是要交给别人的,里面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陈良善一并告之,想来也无关紧碍,毕竟面前这人真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给别人?哪个人?”那人啧了啧声,稍有思索。
“金隅峰峰主。”
“那我们可真是巧了,刚好我也要去之。”此言不假,那人颇有兴致。
“你叫什么?”
“陈良善。”陈良善摊手作讨要状,那人也是诚信,立即丢了过来,接过诚惶诚恐小心藏进衣里去。
“好生奇怪的名字,往后我就唤你小七吧。”那人挑了挑眉,“此行手下有六人相随,加上你刚好七个。”
陈良善不语。
“我问你,为何你的剑我无法拔出。”那人从身后丢来一把剑。
陈良善捡过,拂了拂上面的灰尘。
“这是我的剑。”
“我自然知道这是你的剑,我是在问,我为何不能拔出。”微有不悦。
“它只认我。”
“哦?那它叫什么名字?”
“陈良善。”
那人语塞,半晌才接上。
“和你一样?”
“它就是我,我就是它。”这把剑是师父给自己的,那个时候师父就告诉自己,剑会为一个人开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剑就给你开怎样的道。
“什么你不你,我不我,它不它的,我都不感兴趣。”
“只是你从今往后都要明白我是你的主子。”仍旧一副高高在上姿态。
“为什么不杀我?”陈良善终归还是疑问。
“留你有用。”
“什么用?”
“暂定。”
那人其实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相师说的话令他心中还是有些期许,或许此人就是他命中的某种机缘,而这种机缘可令他更上一层楼。
与此同时,房门被叩响。
“进。”
一大汉手提小食盒走进,给小圆桌布满吃食后便自觉退至一旁。
那人勾手作请,陈良善无动于衷,她摸不清面前这人究竟是什么心思,只是今日从头到尾都只有莫名其妙可以形容之。
“怕我下毒?”那人冷笑几分,随手拿起一块糕点丢至地上,命令那人,“吃给她看。”
大汉得令忙捡起一口吞下。
陈良善不觉皱眉,此人当真是从未把他人当作人看,更多时候看他的眼睛似乎总把对方当成牲畜一般。
那人同样也丢了一块糕至陈良善脚旁。
“吃。”
好巧不巧,方才吃下糕点的那人竟急的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起来,一下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死状即为诡异。
“有毒!”
二人皆不约而同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