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听闻过百夫子长生之事。”
郝生安与周清嘉下意识对视,随后跟到:“可是蓬莱尊师百夫子?”
“不错。”颦汀继续说道,“据说他得了长生之道,不过这长生之道也不光彩,无所不用其极,炼化了不少精气,以他人之寿延自身年华。”
“是这么个事。”周清嘉托了托腮,“而后他便自堕仙名,各大家合力绞杀他,但终是未成,如今这个人于何处也是未解之谜。”
“这几百年,从未有人见过。说句不假的话,就是他还在世,我想也未必有人认得他模样。”
“可他既贵为尊师,又何苦将自己狼狈成这般模样,数年贞名一霎时陷于污浊。”陈良善抛出疑惑,正色直言。
郝生安故作深沉,摇头用手点了点桌道:“这你就不知晓了,当人达到一定境地后,追求的便会有所不同,或许长生便是他老人家的一生执念,只是这执念太深,不受控走上了不归之路。”
“不过蓬莱那边仍为他立碑塑像,若是没有这一代尊师,蓬莱早已覆灭,蓬莱后人倒是不忘本的。”
“名是真名,古籍记载想当年百夫子心怀天下受万人敬重,如今却被天下人所不齿。”言罢,郝生安又似是叹息,摇了摇头。
“所以我想定是有人效仿百夫子求长生。”颦汀下论。
“百夫子真得长生了吗?”陈良善浓眉紧锁,忽而抬眸。
“我也不知,只是便就这么传了下来。”
……
片刻之后,便各履其职,陈良善听她安排,去城中请炼香师江照翌,只说是颦汀有求即可。
快马加鞭,宅子偏僻,四周静谧,落叶飘飘,很是破败之景。
陈良善叩响外门,没有回音,门未锁,便一推而入。
入眼便是一鼎大炉,有香烟缕缕从中溢出。
“何人?”从前厅走出一人身影,与此同时,一飞镖即快射出,还好陈良善反应尚还可,下意识拔剑一提,将它打偏了向,直直深入门柱里去。
惊起背后一阵凉意。
忙立正作礼。
“在下受颦汀姑娘之意而来。”
“颦汀?”江照翌这才缓步走近,拔出门柱里的那个飞镖,“她怎么了?”
“颦汀姑娘现与他人已入深山,她让我托您去王家村以香解蛊,王家村之地渗入蛊毒,每每夜深,便会吸引傀儡害人性命。”
“香不能解蛊。”江照翌淡淡说下,“但我刚好算是半个蛊师。”
香怕是这世上最无功利性之事,多以修身养性,少数人会用作毒去加害他人,香不能解蛊不错,但颦汀知晓他这些年一直在尝试以蛊入香,便就想到了他。
江照翌盯着她面庞打量许久。
“我身上是有什么奇怪吗?”陈良善也四下摸索,不自然起来。
“没有,只是你的脸色很差。”
“原来如此,不瞒您说,今早才解了身上蛊毒。”微微一笑。
“且慢。”江照翌忽然神色严肃起来,“什么蛊?”
“不清楚。”陈良善一五一十讲清了来龙去脉。
江照翌闻言神色更是复杂,良久才道:“照理来说一蛊只有一颗药可解,但你却吃了两颗,那么想必有一颗定有蹊跷。”
“而且解蛊没有时间需求。”
陈良善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被摆了一道。
“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摇了摇头,但又忽然发觉。
“自昨日后,后背一直隐隐作痒。”这么一说,感觉现在也有痒意,背过手去抓。
“若不介意,在下可否帮姑娘查看之?”江照翌有些不好的预感。
陈良善虽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但想来对方也是个正人君子,再说如此情景,也顾不上这些礼节,当下就应了下来。
二人去到小屋,陈良善脱下外裳半身。
江照翌入目便是一朵红的刺眼且妖异的细瓣花,盛开的模样很是生机。
“同生蛊。”忽觉棘手,也是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