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凯听的汗毛根都立起来了。
在他心中师傅本来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可是现在看看，居然是为了一个连环杀手而自杀的人。
“这个人非常厉害，而且非常容易搅乱咱们的侦破信息。从咱们破了这么多案子，却始终没发现这个人存在便能知道他的厉害了。”
“对，他破坏现场的技术，非常专业，只要他愿意，他真的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应该说只要他愿意，他不会留下常规痕迹。我不是试验出了刀锯被抗氧化剂擦拭过？一个人只要去过犯罪现场，是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的。这世界上也没有完美犯罪。不过，我这样倒是能将老教授和这女孩的死联系到一起了。”
老教授和女孩，肯定是在某种程度上阻挡了某些人的“幸福”，而专门有这么一个人，希望这些人变得幸福。
所以他们才会被杀了的。
“照你这么说，凶手跟他们两个受害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冯队突然发现这个案子好像有点难办了。
“对，不但没有任何交集，而且算是抓住了那个人，对事情原本的……这个玩意应该叫什么呀。”
周忆凡很难对他们下一个定义。
也就是被老教授和女孩阻挡的那些人。
杀人案是因为这些人兴起，但是杀人的人本身是出于一种“意气”才做事。
要说他们挑唆可能不太对。
因为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被害人。
是老教授和女孩做出来的某种事情导致他们“不幸”，而有人看不过这种“不幸”才出现了现在的事情。
“真是让人觉得难受。”马凯捂着胸。
他是真觉得憋得慌。
其实，按照一般道理来说，碰上这种类似于好汉的人，他们也都会敬重一些。
至少给人家一个痛快。
毕竟大家全都是嫉恶如仇的人。
可是现在，他却还需要担心一个有可能随时失控的疯子在外面杀人。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从内心深处有些赞同这个疯子。
“你们俩啊，是真没跟疯子谈过话。当然了，我也没有，不过我记得好像有本书曾经写过，一个人去跟一个精神病人谈话，会同意他百分九十的内容。但是正常人跟精神病之间的区别也百分之十的协议边界。你说，一个人不赞同其他人阻挡了他人幸福的行为是对的。但是他的安全协议如果放大到可以取那个人的性命就错了！”
周忆凡还特地举了一个例子。
一个人觉得自己有资格杀死家里的老鼠，这是对的。
但是他如果认为家里面老鼠跟邻居家吵闹的狗是同样等级的，也可以杀掉，这就已经不正常了。
因为按照法律来说，他是在侵害别人的个人资产，狗算是宠物，算是别人的个人财产。
但是他将别人管理不善的个人财产消灭，本身就已经是违法。
可是他并没有受到制止，有一天觉得给邻居们送餐的外卖小哥和狗一样侵扰了他的生活……
“你们还觉得他这样做对吗？”
这很明显就是超出边界了。
“所以啊，决定了边界的事情，才是最关键的。你们两个人的表情告诉我，你们两个人已经明白。”
冯队和马凯都稍微的放松一下了。
他们至少已经不是从内心深处赞同这个连环杀人狂了。
“不过，最要命的是，现在他已经杀了十个人，恐怕他身边真正能累积下来的大概有七十个人的人脉了。如果再加上他获取信息的路径，恐怕这人脉只能更高。”
周忆凡担心的便是这个。
这个人几乎可以被称之为隐形人。到目前为止，除了刀锋上的抗氧化剂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的存在。
在任何案子当中，他就像是轻轻飘过的一个人，根本不会被人抓住。
“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属不属于伐罪者。伐罪者的作风就是绝对不会参与到犯罪当中。但是他的作风却是亲自下场直接作案。这样的人恐怕正是伐罪者要讨伐的……哦！”
周忆凡好像也突然明白过来了。
对这样的人，伐罪者首先要想的并不是讨伐和针锋相对，而是要用起来。
等到他失控之后也就是真正用完了之后，伐罪者才会洗一洗，根本没有被弄脏的手而将这个将手弄脏的人送到周忆凡面前。
绝对的光明，用来照射绝对的黑暗，是最好的选择。
周忆凡寻找这个人的过程就是伐罪者对这个人的讨伐过程。
是啊，他杀了所有的人，最后到底有没有勇气自杀呢？
“我希望他所谓的自杀行为应该是自首，而不是自己死。否则，咱们全都白干了。”
“好吧，咱们现在不妨继续查下去。少女分尸案也算是有了结果，可是老教授到底干了什么，这个油漆少女到底干了什么啊？”
“估计很快会出来，我相信咱们的技术员。不过，我觉得自己步伐必须得加快了，赶紧找到那个人才对。”
如果按照顺序来说的话整件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秦羽想要除掉这个人，是因为他的“把柄”被落在了李富隆或者是陈琉的手上。
三十万的钱牵扯出了俱乐部的案子，俱乐部的案子又牵扯出来了李富隆的案子，之后便是陈琉的事情。
他们的案子应该算是一摊。他们的事情已经完结了。
但是，老教授遇害和油漆少女遇害很明显是两码事。
现在他们必须要赶紧确定油漆少女的身份，还有老教授的身份才行。
只有真正确定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才可以进一步的知道更多的事儿。
那么在冯队手中还有最后一个碎尸块，也就是跟老教授和油漆少女完全不同的第三个尸块。
如果周忆凡估计不错的话，这个也是隐形人的手笔。
受害人也是曾经是阻挡了他人幸福的人。不过，他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可能临死之前都不知道。
另外，别人为什么杀他，哪怕是那个被他阻挡了，幸福的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