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倒是个高明的事儿，可是人未必是个高明的人。我想啊，咱们有可能到那里就会把人摁住。”
“为什么？”
“贼人胆虚啊。”
周忆凡和马凯特的是晃着灯走的。
到了家具厂之后便直接进去了。
马凯还特地穿了一身警服。
看到他们两个人之后，一般做家具的师傅全停手了。
结果就有一个小伙子放下手里的活便往后面跑。
马凯直接追上去，只留下周忆凡一个在这里。
周忆凡看看周围那些盯着他的人，一笑而已，慢慢的往里走。
这个家具厂可真有意思，在进场之后有这么一座小小的拱桥，下面是有一个水沟的。也不知道是水沟还是观赏河吧。
反正这个地方的人看着都有些不太友善。
锛凿斧锯的声音也听上去不算友善。
一个女人带着一身木屑走出来，看到周忆凡有些惊讶。
“您是……”
“我？我只是陪我的同事过来而已，他去追你们那小伙子了。”
“为什么啊？”女人笑道。
“我也不知道，在心理学上这应该算是鹰兔反应。就是老鹰看到地上有奔走的兔子就想抓一下，哪怕是不需要吃食的。或者也可以被称为猫鼠反应吧，就是猫一旦和老鼠对视，而老鼠跑的话，这只猫也会跑。”
周忆凡的解释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他说完之后自己还笑起来了。这女人当然也笑起来了。
等到马凯将这小子抱回来之后，这小伙子还不老实。
“凭什么抓我。我犯什么事儿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犯什么事了，你以为我来这儿是给你查户口来了？哪个是你用的机床？”
周忆凡直接讯问。
这小伙子没有说话，而是偷眼看一眼那女人。
女人深吸一口气，指了一下旁边的机器。
“那个，那是他平常用的。”
“好嘞。”
周忆凡转手就拿出一个小喷壶对着另外的一个机床喷了一下。
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在机床的刀子上有一段粉色。
“来吧，把这个机床拿下来吧。这位女士啊，麻烦你也跟我走一趟。谁让你刚才跟我说谎的，明明是这台机器。”
“可是我……”
“走！”
周忆凡一声怒吼反而招来了一群人。
这些人手里面有的拿着锯子，有的拿着斧子，全都围上来了。
周忆凡倒是不怕这些人眼睛里面连恐惧都没有。
正好相反的是他炯炯的目光让这些人不敢上前。
“怎么，你们还想干点什么吗？我告诉你们把女老板带走，有可能二十四小时就给你们送回来了。但是，你们现在要想干点什么的话，尽管来，我提醒你们杀死我之后最好也来一个分尸。因为这样事情的性质才会从破案变成扫黑。破案是需要证据的，但是扫黑只需要名单而已。我保证你们所有人都榜上有名，一个也活不成！来！”
周忆凡摊开双手看着他们。
可是没有人上前。
“既然都不敢那就给我让开，让开！”
周忆凡瞪圆的眼睛大吼一声。
还是女老板说了一句话：“弟兄们，都让开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位警官也说了，请我过去也就是二十四小时的事。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回来了。”
她盯着周忆凡说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如果今天晚上你可以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说谎。你今天晚上就回了，我说到做到。”
周忆凡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盯着对方的眼睛。
这是他学到为数不多的一个技巧，只有心里有亏心事儿的人才不敢去盯着对方的眼睛。
正所谓心不正，眸子眊焉。
眼睛与眼睛之间的交锋也是一种交手。
周忆凡从不忌惮用这种方式跟任何人交手。
那女人的目光终究敌不过周忆凡的目光。
最终便是她低下了头。
两个人上了车，一路回到了警队。
还是老规矩，周忆凡和马凯负责审讯。
不过，他们这一次先审讯的是那女人。
“名字。”周忆凡问道。
“杜小娟。”女人说道。
“年龄。”
“三十九岁。”
“好年纪，一个人支撑这么大个场子，不太容易吧？”
杜小娟笑了。
“还行吧。”
“那么就说一说吧。为什么？”周忆凡问道。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说谎？我问你他的机器是哪一台，你给我指向另外一台？”
杜小娟二次笑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明明指的是另外一台，为什么你却要把药剂撒到那一台呢。”
“多明白的事儿，当时所有人都在干活儿只有那台机器没人用。我猜是因为那台机器出了什么事情吧？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是锯盘出了问题。看来，是不太好使了。噢，差点给你忘了，我们的同事已经开始去给那个机器做实验了。我知道你用抗氧化剂擦过，但是我告诉你，你永远不可能造成无证据犯罪。”
杜小娟这一次没效，甚至是面无血色。
“我听不懂。”
“咱们就到这一步了，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我刚才已经证明了。你以为我用的是什么？我用的就是抗氧化试剂的实验水。当时我就已经准备了两种，一种是鲜血试剂，而另外一种就是实验水。”
至于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对方有这种手段呢？
实际上，这是周忆凡的一种灵感。
他在去那个地方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抗氧化试剂的实验水。
对方如果只顾着擦去痕迹，但是却忘了擦去痕迹的东西，也会留下痕迹。
“看的出来，你很爱他？”周忆凡又突然说了一句没边没际的话。
杜小娟这一次倒是笑了。
“谁啊？”
“你说一个小伙计单独在外打工，怎么身上居然这么干净，一点异味也没有啊？他的头发里面甚至还有一股肥皂水的味道，而且身上的皮肤看上去很滑。虽然黝黑，但是也很滑，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洗澡的人。他怎么可能经常洗澡呢？”
杜小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