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队知道马凯心中有事。
若是说没有发现周忆凡的变化，马凯也不至于如此焦急。
冯队也注意到了周忆凡的变化。只是到目前为止，除了破案能力，从几何式往上升之外，周忆凡没有任何变化。
就算是冯队也不好过度干预。
让马凯去，也许是好事儿。
马凯几乎是一路冲到了秦羽的办公室，可是他来到这里之后就愣住了。
这办公室已经变得空空如也，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个女孩子之外，什么也没有剩下。
女孩子看到马凯之后站起身子，走到马凯面前。
“你是马警官是吗？是我做的。”
女孩子说完之后就伸出了手。
“你做的什么？”
马凯对一个爷们可能一点都不会退让，但是面前有这么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反而吓退了他。
“是我拜托的秦师兄，我要为她讨回公道。”
她？
“林紫薇！”马凯惊讶道。
“是，我当时本来的目标是李家。可是师兄在分析完了之后告诉我李擎鸣实际上没死。我不服，我就改变了目标，让他死。我是幕后主使人，你抓我吧。”
我抓你个脑袋啊！
就算是她可以证明已经拜托了秦羽，但是接下来往下怎么凑证据链？
现在密室杀人案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宋德光，甚至和宋德光没关系……
等等那天晚上宋德光干什么去了？
马凯基本上会知道宋德光一定会出手。
如果在当天的时候，宋德光不会出现，他为什么要布下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局惹人注意？
但是，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眼前这个女孩子已经够让马凯头疼了。
总之，她的出现足以证明秦羽的确是做了什么。但是她都不知道秦羽具体做了什么，又怎么给秦羽定罪？
更何况……秦羽人呢？
“秦师兄已经走了。”
“走了？”
死了？马凯死都不相信秦羽会死。
这才倒到哪儿啊。
“不是，秦师兄退学了。”
“退学！”
这两个字对于马凯，甚至对于现在的大部分人而言都是非常严重的两个字。
“秦师兄说，他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现在对于他而言，挣钱要比做学问更重要。所以他就退学了，等到有机会之后再进修。”
怎么……会这么……
马凯早就已经料到秦羽并非池中之物。
可是他没想到秦羽居然如此不动声色的做出了这么大的举动。
不过，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子递过来的一张东西。
“秦师兄说，让我将这张纸给你。说是，你一看就明白了。”
马凯接过这张纸之后，发现上面写了一长字底下画的一幅图。
上面的一行字是：“知道吗？只有直角坐标才可以描述全世界。”
而下面是一个三个轴的立体坐标。
其中X轴上箭头下面标记的是秦羽，只是后边还标记了一个名字，那便是周忆凡。Y轴上，标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马凯。Z轴上的名字自然是宋德光。
不过，他们三个人所在的卦限不太一样。
马凯所在的完全就是正号区域，周忆凡所在的区域也是正号，只不过周忆凡的点是彻底被标在了x轴上。
另外两个人全都是点，但是周忆凡却是一个圈。这意味着周忆凡的“值”并没有落在X轴上。
宋德光则是被标在了这Z轴的负值区域。
这是一个完全充满了理科学问的图画，被一个文科生画出来，还被一个警官拿在手中，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异类。
马凯基本上可以看得明白。
因为他是警察，所以他必须是代表着最为正义的一方。
周忆凡已经踏上了和秦羽同样的一条道路，他并没有落在X轴上，就说明X轴上的这一点其实是落到了Z轴和Y轴组成的这么一个大平面之内。
至于周忆凡现在究竟能落到哪一点还不知道。
他的值有可能是正的，也有可能是负的。
马凯之所以要过来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周忆凡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踏上了秦羽的道路。马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可直到现在周忆凡甚至都已经定在了点上。
就是不知道剩下的一个面会是什么样子。
至于宋德光，这幅图基本上已经以最为直白的角度告诉马凯，宋德光真的杀人了。
只是……马凯明明看透了一些东西，却没办法指控。
因为有了凶手。
假的，凶手是假的！
马凯突然间好像明白了。
刚刚冯队的描述当中有一个画蛇添足的地方，就是十万！
一个人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父母报仇，是用不着再收十万块钱的。他之所以要收那十万块钱，完全是因为自己要出去担下这个杀人的罪名，十万再加上剩下的六十万，是父母的养老钱！
他所说的一切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有一件事情却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袒护真凶宋德光。
更何况，秦羽还在这个坐标系当中，彻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马凯、宋德光还有周忆凡，三三个人的确是从一个远点出发的，正是他们当中不幸的那一点
可是这三个人的交集也仅仅就在那一个点而已，剩下的路三个人要朝三个方向去走。
马凯是高高在上的警察，他的心底是光明的，他的行动也是光明的。宋德光虽然有它光明的一面，但是最终却以负面的手段让自己进入了负值的区域。
最后就是周忆凡，他正在步上秦羽的后尘。
只是他现在的落点并不是在秦羽的方向上，他有可能越过那条线，也有可能不会越过那条线。
他的定位在X轴上，但是落点却没有在X轴上，所以它的那个落点是一个圈！
“秦羽，秦羽！”马凯愤怒之下将这张纸往天上一扔。
可是他却发现这张纸的背面还有两个字。
“永别！”
秦羽看来是什么都算到了。估计他是再也不会出现的一个人，至少再也不会出现在马凯的面前。
他究竟要干什么，恐怕以后也没有人知道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