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儿分明就是有话跟自己说。
周忆凡和秦羽不熟，可是最近接触的人不少这种眼神实在是太熟了。
欲言又止，好像说的就是这种眼神吧。
周忆凡奇怪问道：“秦师兄，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我是看你，不太会跟动物相处，想要跟你解释两句。”
秦羽要解释的事情是，猴子这种动物非常聪明，甚至非常接近于人的智商。
你要想和猴子相处融洽，至少你要知道猴子要干什么。
最关键的是猴子怕什么。
“我也想和动物好好相处，也想大家和和睦睦的。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东西毕竟是个兽，是没有人性的。不要说是猴子了，就是人不是也没有人性吗？所以啊，我首先就要预判它想要干什么，满足它。如果我没有办法满足他，最起码得用他害怕的东西去吓唬他。否则像今天这种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秦羽说到这里叹口气，继续说道：“幸亏你是个男的，要是一个女孩子被他抓下一把头发来，还不挠我啊？”
周忆凡哈哈大笑，连声说“没事”。
这两天的阴霾，似乎在这只笑声当中有点儿化开的感觉。
秦羽也是笑了笑，带上猴子走了。
不过，这些事情却好像突然打通了一样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
孙畅在说谎，很明显是诬赖宋德光。她这么做想要得到的结果肯定就宋德光的人格，但是现在败坏宋德光的人格有什么作用呢？
周忆凡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找孙畅似乎也谈不出什么来。
他现在的应该找的是……
“马哥，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周忆凡一边匆匆往回走，一边给马凯打电话。
“想法倒是不错，就得看具体实施的手段怎么样了。不过，你想要做的我大体上已经清楚了。现在我就把那个女人找回来。”
“对啊，咱们要给她表彰，好好的表彰。”
“我现在就派人去接孙畅。”
回到马凯这里的时候，马凯正在和那个女财务对峙。
女财务一脸的不耐烦，马凯却是微笑以对。
不过，无论马凯还是他旁边的同事，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说。
“你们这是第二次找我了，打算干什么呀？我很忙的，我……”
“配合我们调查，是每一个公民的基本义务。我们知道您很忙，也是建立在节省您的时间。只是，有一些程序上面的问题还得再等等，您就耐心的等一等吧。”
“你们没权利这么关心着我！我犯什么法了！”
“二十四小时之内，我有这个权利！”
马凯说话的时候突然间抬起眼睛。
他目光炯炯，气势逼人，让女人惊讶。
“那你就快点问，我还有事忙呢。”
“不急，二十四小时就是一天一夜，我们管饭。您啊，就先好好想想吧。免得一会说起来的时候，您没词儿。”
周忆凡没想到，马凯动作会这么快，已经开始了。
是啊，马凯的优点就是行动力高。
周忆凡的点子不错，而且是十拿九稳，马凯想明白之后只要一说马上就成了。
冯队是怎么说的？
“计划不错，而且选的时机很好，有枣没枣，先打三竿子再说。反正以现在的情况而言，能打出点情况最好，要是打不出来也无所谓。”
反正现在大方向已经定下来了，基本上就是宋德光。
只要方向没有错，手段又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正当手段，其他的无所谓。
马凯陪着那个女人做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中间，她上过两次洗手间，然后气势就从一开始的怒火冲天到后来的逐渐冷静。
现在，更是有些烦躁了。
相当克制的烦躁。
马凯一直是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交叉在身前。
如果不是还睁着眼睛，周忆凡还是以为他睡了呢。
一直到有人打开门进来，告诉里边的人：“孙畅带过来了。”
“好，马凯啊，孙畅带进来了。”冯队说道。
马凯轻轻的摸了一下耳朵点点头。
“好了，这位女士，我刚刚接到通知，咱们应该换一个地方了。这个审讯室要有新的任务需要腾空。”
审讯室的门打开，是两个警察带着孙畅在门口等着。
女人和孙畅两个人在出门的时候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就换了一个审讯室。
马凯却留在了孙畅的审讯室。
“马警官，找我什么事儿？”孙畅很明显态度变得冷了很多。
现在甚至开始用官方称呼了。
马凯一笑，说道：“这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上一次的时候，咱们之间并没有走程序。这一次补一个口供，而已，您就把上一次跟我反映的事情说一遍就行。对着……这个……”
马凯将自己身上的记录仪放在桌子上，对着孙畅。
他的同时也将记录仪放在桌子上对着孙畅。
这等于是三个摄像头对着孙畅。
“当然了，有些不太舒服的事情你可以不说，咱们只要大概的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以你的感受为第一。”
马凯都已经这样说了，孙畅也就不说别的了。
只是她在叙述的过程当中极力避讳宋德光养的这件事情。
马凯最后又补充了几个问题，把养的事情凿死。
只是孙畅这一次就变成了顾左右而言他，来了什么拿什么，拿起什么放什么，就是一句实话不说。
上一次她斩钉截铁的说养他的就是宋德光时的坚决，已经没有了。
“不着急，也有可能是女人特有的表现。无所谓，反正被捐助人养的事情基本上现在都说完了。”
冯队点头，马凯自然点头。
“这样吧，您再好好想一想，我这边要去个洗手间。有什么事情跟我的同事说。”
马凯说完之后便起身。
“我这一趟过来是受审讯吗？”
“不是，只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之下是比较正规的。你只是在比较正规的环境下，把你告诉我的事情再说一遍而已。”
马凯三言两语把这件事情滑过去便出了审讯室。
相信，女财务可能会想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