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马凯就不会给她更多机会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啊？”马凯问道。
女人一头雾水。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马凯进来之后态度变化这么大。
马凯看看自己的手掌，轻轻的在手掌上画着圈。
他具体做什么动作不重要。重要的是是要表达自己的眼神，也就是他的眼神，根本不想看这个女人。
“我现在只能跟你说，我们接到举报，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后，在找到你之前有一个人跟你联系过，让你特地跟我们说谎。举报人你刚才也看到了……”
“就是她？”女人自然看到了孙畅。
马凯点头。
“她说谎，没有任何人联系过我。”女人说道。
“好，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现在需要我从你的手机当中取证，看看在那段时间究竟有没有人联系过你。等我拿到证据之后，我就去质问她，问他为什么说谎胡乱冤枉他人。现在，把你的手机上交。”
旁边的警官听到这话，便过去取女人的手机。
女人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包往旁边一护。
有门儿！马凯微笑。
“她这个动作根本就是做贼心虚。”
“女士，我请你注意一下。你现在的问题是对我们警方说谎有碍司法公正，这已经涉及犯罪问题了。如果证明了他在说谎，而你的态度对我们取证是阻拦状态。那么哪怕你是清白的也得有几天的拘留。如果证明了你在说谎，咱们先把这笔账算了再说。我有你的手机号，就算不拿你的手机，我也能查出来谁给你打过电话！”
马凯说完这话之后，气势一起直接一拍桌子。
“我告诉你现在就是看你的态度。态度若是好的话，你哪怕真的是说谎了，我们也可以从轻发落，甚至可以不追究。但是态度若有问题的话，你就算是没有说谎，我们也可以用阻碍办公的名义拘你几天。拿出来！”
马凯这话算是说的很清楚了。
女人只能长出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机交出来。
“给技术人员查一下。”
到手！
冯队点头。
女人现在这个样子，要说没人打过电话没人联系过是绝对不可能的。
更何况，周忆凡和冯队两个人分明看到这女人的手机上的确有个陌生号码。
可是这个陌生号码的登记者是在他们这边挂了号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小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偷别人手机。
他现在就在里边，罪名是把别人的手机卡拿出来之后复制一下，卖出去。
简单来说就是导致一个号有好几个人用。
要是问他，估计也没什么大营养。
但是能看出来，首先这个人是存在的。
马凯重新将手机拿回来，问道：“这个号码就是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后，你也见到我之前给你打过来的这个人是谁？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就说，把我的说词稍微改一下，说当初的事情至少有一部分账是董事长自己走的。其实，当初的捐款大部分走的都是公司的账，董事长自己只不过是挂了个名而已。每个月的帐，基本上都是到时间之后从公司直接划走，都不用问董事长。”
原来如此。
“就这么多？”马凯问道。
“就这么多，我可不敢说谎。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公司都是董事长的。走公司的账和走他的账当然是一样的了。我们都不当成一回事。”
女人分明是清楚，这事情本来并不大。撒这种谎也是死无对证的。
现在，恐怕是有些更复杂的事情把这件事情掺入其中了。
其实，女人的表述别看就改变了一些，可是彻底改变了整个事情的性质。
如果真的有一部分钱是走的宋德光自己的帐，就说明当时的确是有几个学生是从宋德光的手中拿钱的。
孙畅的说法就是正确的。
可是现在，所有的钱全都是走公司的账。就说明，孙畅严重的话是没说实话，就算最轻也是让人给骗了。
在这种时候可以咬住宋德光，这倒是有意思了。
“多谢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做一个诚实的人。因为一个人一旦说谎的话，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牵连到什么事情里呢。好了，在我们审讯过程当中，您是积极配合的。您只要一会儿签一个字就可以走了。”
“这些事情，不会被泄露出去吧？”女人问道。
“泄露？我倒要看看有谁胆子这么大。”
马凯一句话算是彻底让女人放心了。
她也只不过就是个财务而已，每天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就想挣个死工资养家糊口。
几句谎言或者几句实话，无论是换来牢狱之灾还是杀身之祸，都不是好事儿。
有了马凯的保证，她也算是放心了。
她倒是放心了，接下来的一个人可就不放心了。
孙畅。
“对不起啊，刚刚接到一些文件，这里面有些细节需要找你核实一下。你是否还记得当初收款的那个账号呢？”
马凯回到孙畅的审讯室，给她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
孙畅想了想，摇摇头。
“不知道。”孙畅说道。
“你现在是研究？”马凯问道。
他一边问着一边打开卷宗。
“对不起啊，据我们所知，你们所谓的捐助关系应该是持续了你大学整个的四年。你现在应该是研二。也就是说那个取钱的账号你在三年前还在继续用着对吧？这样吧，你签签一份同意书，我们现在就去各大银行查一下，你在哪个银行开户了。并且和你相关账户的账号往来。”
一份同意书送到了孙畅的面前。
孙畅脸色不太好。
她大声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补充侦查一下。可能你对我们的流程不是很熟悉，这里面每一个细节都得是落实的。比如说，你说你借了他的钱，那么钱是从哪个账号进来的从哪个账号出去的。我们都要知道。”
“你们这样干有意思吗？”孙畅眼睛红红的问道。
马凯笑了。
“我个人觉得很没意思，但是没办法，这是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