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钟磊这边不做流动人口登记，而是很多流动人口基本上都不在他们这边登记。
他们这边是市中心临时工的活实在太多了。
很多人都是白天来到这里之后，晚上再回到自己所在的区。
但是他们大部分人在工作的时间都比在自己家里时间更长。
以现代人的情况而言，每天早上起来九点到晚上九点都是在工作，而真正在家里面待的时间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个睡觉时间而已。
钟磊也不是不想管理，可是很多事情毕竟力不从心。
他这边又是警队，而不是警察局，插手人家的工作也不太好。
“头疼啊！”周忆凡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
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到头疼了。
“我说，你也别这么快说头疼，钟磊也不是什么都不帮忙。他也给咱们找了一个帮手。”
“你说肖风啊？”周忆凡问道。
肖风，钟磊手下的第一号探案高手。
和周忆凡这种人不太一样的，是人家肖风可是直接走出物证科的高手。
他是专门做技术的，而且还有两个学历的硕士，非常厉害。
无论是验尸，还是格斗，无论是在实验室之内还是在实验室之外，基本上都是一把好手。
据说，他和钟磊的关系还不太一般。
究竟怎么不一般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两个人可能是类似于师兄弟的关系，是一个导师带出来的研究生。
不过，还有一个很夸张的说法，那就是肖风是钟磊在学校做导师的时候，唯一带过的研究生。
本身钟磊也是高知啊，究竟有什么身家背景，谁也不知道。
仅凭他一个副市级的待遇就已经比四大队长高不止一层了。
甚至是见了总局的局长，也未必落在下风。
据说，接下来的市一二把手的人选，有可能就是钟磊。
那么肖风甚至有可能直接接替钟磊做队长。
“对啊，肖风，要不问问他？”
毕竟办案子还得问地里鬼呢。
周忆凡无奈，只能答应。
毕竟从什么地方入手都不知道。
肖风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人在听完了周忆凡的难处之后，便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主要想让我做什么？”肖风问道。
“灵感，简单来说就是跟我谈一谈。咱们也不是聊天，而是讨论一下案情。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了。”
早就听说过周忆凡名声的肖风也知道周忆凡做事情灵感可能要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比如说这场爱情中最重大的突破就是那木工活的机器。
就是周忆凡灵感出现而找到的。
“既然说起灵感来，那我只能用设问的方式来启发你了。你觉得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凶残，狡诈，但是有智慧……”
马凯的回答让肖风笑着摇了摇头。
他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的摆了摆。
“马凯啊，首先我问的不是你，是他。其次，我要求的回答也不是这个，而是更精确一些的。”
周忆凡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信息很灵通。”
“哦，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事情，你怎么觉得他信息灵通呢？”
就这一句话便可以让肖风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果按照一般的办案逻辑有可能像是马凯那样去分析凶手本人，甚至会做出一个性格的大体模型。
他们会根据这个模型来找凶手的线索。
但是周忆凡所谓的灵感实际上是另外一种东西了。
既在案情之内又在案情之外。
“如果我没估计错，他是想把自己变成一个伐罪者一类的人。这一类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所以他的消息一定非常灵通。”
肖风听到这里之后就眯了一下眼睛。
他问道：“哦，我倒是觉得有点奇怪了，就连我们这里都没办法掌握的流动人口情况，他怎么会掌握的？”
是啊。
周忆凡也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就说老教授，油漆女孩，还有老木匠和钱通，这些人高的高低的低，南的南北的北。这些人的信息他是怎么整合到一块的？
难道是专门有人负责给他们提供信息？
“伐罪者是肯定不能上街发名片的，否则一定会被咱们抓起来。但是在我看来，他每天的业务还挺忙的。给我一种感觉，他每天就好像跟我一样对着电脑，在若干的告状者当中选出一些人来帮助他们实现愿望。”
有点像是许愿之神或者是阿拉丁神灯。
无辜者有的时候并不是完全无。
现在，唯一能知道的彻头彻尾的报案人，只剩下了小木匠和杜小娟。
当然，还有一个是秦羽。
“可是有一点说不通啊，什么人才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我曾经查过心理咨询室，但是好像没有一个人符合条件。”
对啊，小木匠那种人是肯定不会去信心理医生的。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的教育程度让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有了事情之后去找心理医生倾诉的应该是肖风或者钟磊的情况。
但是小木匠了不起就是挖个树洞对树洞里面说话。
总不能说这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包括一个树洞，都是这个人的消息来源吧？
这是神啊，还是鬼啊？
“稍微放松一下吧，如果不是难题的话，也不至于让咱们来思考了。”
肖风对这件事情还是挺淡然的。
“你，习惯这个了？”
将眼镜一摘，肖风直接来了一句让周忆凡惊讶的话。
“不习惯还能死去啊？走吧，去放松一下，我请你。”
周忆凡曾经想过肖风会请他什么。
可能按照两个人的情况会请一杯咖啡。
或者是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当然了，如果不是一只白色的手机从面前飞过去，周忆凡还真想不到肖风居然会喜欢这种地方。
对了，就是小剧场大茶馆。
他倒是没有在底下，而是在二楼。
“哎，手巾板儿！”肖风对着底下喊了一声。
三个毛巾就嗖嗖嗖飞上来了。
倒是不用他们接，而是上面有一个活计过来，直接帮他们接住。